第十三章

“萧景琰你若不带我我就偷偷跟着，你答应过师姐好好照顾我，若是我在这被人发现你又怎么能保护我。”向柔一口气冲他喊出，开始刷无赖。

“胡闹，你必须跟在身后，不能上前，给她匹马。”萧景琰知道她的执拗，想着她半路不想去了就派人把她送回来。萧景琰虽然有意照顾她但不能拖慢行军速度，前进的速度并没有减慢，每每看向她时都会回给他一个笑脸让他放心。夜晚在树林扎营，燃烧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守夜的侍卫在各营之间巡视，将领们讨论着对抗敌军的策略，一时间向柔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游离与所有事情之外，她盘腿坐到火堆旁，任由火光烤得面庞通红，拨弄着聚起的柴火，不在乎是否会烫伤自己。

“怎么不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头顶传来萧景琰的声音。

“睡不着，总感觉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想赶紧醒过来，又找不到醒过来的方法。”向柔说着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话。

“醒过来是什么样子的?”萧景琰顺着她。

“醒来有师父，有禾儿，有师兄和师姐，你有的时候也会在。”说完她兀自笑着，眼神朦胧的看着萧景琰又好像透过萧景琰看着其他人，火苗映在眼中的光亮让萧景琰不想移开，随着她的笑自己也咧开嘴角。有风吹过，与火苗的灼热形成对比，让向柔缩了缩脖子，看到她的动作萧景琰向她挪了挪为她挡去吹过来的冷风。半晌的无声，忽觉肩上一沉，侧头看去枕在肩上的向柔应是已经睡熟，只有不时颤抖的睫毛预示她睡得并不安稳。萧景琰抱起她送回她的营帐，自己也回去休息。

一连五天的奔波终于到达与西凉边境，这次西凉为前锋，大渝则作为增援部队，站在城墙上眺望远处，两侧环山，中间开阔，地势易守难攻，将士们心中却不敢松懈，以多胜少的战役他们不是没有，只不过这次是与自己并不熟悉的西凉。萧景琰派人带队从山上包围战马必经之路埋下绳子，城门前以盾筑墙，矛藏于盾后。又派人搬来汽油以备不时之需，为防止敌方爬长梯，城墙上将士都手握长枪。弓箭手也准备就绪，其余人则准备应战。向柔帮着军医准备伤药，又在周围的山上找些草药以防药品用尽。

瞭望台上的将士不断汇报这对面前进的速度，马蹄的踩踏声越来越近，直到靠近绳子时，发出鞭炮点燃声音，绳子阻挡马的脚步，马背上的人以惯性向前载去，嚎叫声和马的嘶鸣声不断，两侧射出的冷箭也分散敌人前进的注意，一排倒下又上来一排，盾墙后伸出的长矛插进马鼻子，戳破喉咙，两方人马厮杀，有人试图爬梯上到城墙，长枪挑落，摔倒地上不省人事，远处的嚎叫让向柔不禁战栗，她想去看看，却又谨记萧景琰的嘱咐，只能乖乖呆在后面。对方出师不利，撤退的号角响起，又想退潮一般散去，一时间只剩残兵在战场上哀嚎。留下人守住城墙，萧景琰回到帅帐，么眉头锁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