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天气格外晴朗，许是昨天刚下过雨的缘故，若野3丁目的路牌在阳光照耀下格外闪亮，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牛岛若利？！你还认识他啊”
白川想起跟加奈子打电话聊起此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他可是年纪轻轻就进了国家队，前途无量啊！全国高中排名前三的主攻手！”
“欸？加奈子酱在说牛若吗！我明明也是很强的HeyHeyHey！”
木兔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已经完全盖过了加奈子原本的音量
白川现在准时来到了白鸟泽高中，比约定时间稍早一些
“柚木”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尾音有些低沉，白川回头，牛岛正在不远处向她跑来，身形高大，运动外套下遮不住的分明肌肉，第一眼就给人以十足的力量感
“若利”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是刚刚晨跑回校吗？”
“嗯，一起走吧”
“好的”
牛岛放缓脚步，适应着白川的步伐渐渐往校内走去
虽然一直保持联系，但多年未见白川还是有些不适应，莫名有种网友面基的羞耻感
两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川环顾四周，刚才光从外面来看白鸟泽比乌野大了许多，走在里面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这儿的私立学校和我们那的完全不同呢”
“是吗？”
“中国的学校以教学楼，实验楼和一所体育馆为主，你们这会有更多的建筑，体育馆也很多”
“我记得你们更注重文化课，其实以你的成绩考入白鸟泽不是问题”
“唉，试过了，其他科目再高，一门化学踩着及格线，笔试就被pass了”
“只有一门但你的成绩也是足够的吧”
“总体成绩都是过的，但要求每门科目达到优秀”
“很可惜，如果你是中考直接文化生进入的话可以通过”
“不过现在也很好啦，只要在日本我就能见到你和加奈子”
“嗯，我们到了”
牛岛推开门，白川跟着他一起进去
“教练他们有事，只有我们排球社的人，我先去换衣服，你在这坐一会”
“好的”
白川在馆内一侧的横椅上坐下，她今天原本想把笔记本带来，好在他们训练时记点什么，但又觉得这种行为莫名很像间谍，所以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放弃了
牛岛换好短袖去场上热身开始垫球练习
男生手臂有力，结实的肌肉线条流畅，肩膀宽厚，胸脯高挺，与幼年时期完全不同的身材
总感觉...有点过分刺激了
白川托着腮，视线紧盯着牛岛
“你是若利君的什么人呀？”
白川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对上一双红色的眼睛，红发少年伸长脖子往她这儿凑
“啊...我，我是若利的朋友”
她冷静下来，认出这位便是白鸟泽排球社三年级的拦网成员，那日赛场上的预测拦网为队伍取得了巨大比分优势，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叫天童觉
“好！终于到了！训练训练！”
“若利跑步速度还是那么快啊”
“那边是？”
白川抬头向体育馆大门看去，一行白紫运动服的学生走了进来，应该是排球社的其他成员，对上他们的视线，她也站起身
牛岛放下排球走过来，站到了她的身侧
“早上好牛岛前辈”
“早上好”
牛岛向他们点点头，给大家做起介绍
“这位是白川柚木”
“初次见面，打扰了，我是白川柚木”
“你好”
“白川同学就是上次比赛时若利君说的那位朋友吗？”
天童好奇地看向牛岛
“是的”
“那果然是专门来看若利君的吧～”
白川摇了摇头
“不，我其实是为了看比赛”
“啊...真是伤心了！白川同学也是排球社的对叭，青叶城西的吗？”
“我是乌野的”
“乌野？那个打出奇怪快攻的学校”
“是的”
“哦！真是有趣啊～”
牛岛怎么也没想到白川会在乌野，之前问他有无青城比赛的录像带，他便一直以为白川在青城
牛岛转头看向白川，轻轻皱眉
“为什么去乌野？”
“不是出意外填错志愿了嘛”
“你应该来白鸟泽”
对于乌野，在牛岛眼里依旧是支弱旅，也许日向翔阳会和他遇到的那些矮个选手一样优秀，但这并不能否认他们弱的事实，以白川的能力，她配得上更加优秀的学校
“我会选择乌野不仅是因为意外，在我看来排球社的大家都很厉害，虽然不及你们或者青城，但我坚信他们会成长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样么，我从来不会对你的想法持有怀疑，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你”
“不会的，他们也不会辜负自己”
天童担心两人气氛会有些僵持，便打着哈哈开口
“那么就一起加油吧！若利君我们该去练习了”
“嗯，柚木你先在那边休息”
“好的”
白川回到横椅坐下，安静地观看训练，和在观众席的感觉不同,近距离下牛岛扣球的力量感更强,颇有一种能把人手臂打断的感觉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大家结束了训练休息会准备离开
“哦呀！白川同学一直好认真在看的感觉，有什么想法吗？”
天童觉朝白川走过来，顺势在横椅上坐下
“嗯...这个的话，果然还是近距离比较直观，总感觉若利扣球，命都短两年”
“？！噗哈哈哈哈哈”
天童觉成功被这一番话逗笑了，他的笑声引得馆内众人不由得侧目
“若利君你听到了吗哈哈”
牛岛停下喝水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
“嗯，排球这种运动不会死人的，放心”
“什么呀！我只是感叹若利你很有力量感，不会真的少两年寿命啦！”
白川无奈地笑了，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正经啊
牛岛走过来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
“体育馆很闷”
“谢谢”
“若利君～你都没有让我们单独给可爱的小同学做自我介绍呢？只介绍她也太狡猾了吧”
天童眯起眼睛，牛岛看向他面上尽是疑惑
“她知道你们，所以我认为不需要再介绍了”
“欸？”
“嗯，天童学长我能认出大家”
“哦呀？若利君和你提起过我们嘛”
听到这话球场那边的五色工悄无声息地往这里挪了几步，牛岛前辈难道也提到过他！果然他有成为王牌的潜质嘛！
“不是这个，我对你们做了背调”
“......”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大家陷入了一种谜之尴尬且微妙的气氛中
“背...调？！”
“好可怕...”
“不不不！你们听我说！不是那样的！”
如果现在面前有个撤回键，白川恨不得把它摁烂了，真就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我的意思是，我查阅了白鸟泽排球社资料，知道各位的名字还有位置，真的仅此而已！”
“这样啊，差点以为可爱的小同学是乌野派来的间谍～专门来查看我们训练的呢”
“欸？你怎么知道我一开始是这么打算来着”
“......”
“不不不！我仅仅是想拿本子记一些打球时的关键点，但考虑到这样做不合适就果断pass了！绝对没有任何记录！等等...脑子记住了算不算？对不起！”
天童看着面前女生疯狂摆手，着急的满脸通红
总感觉...她某些方面和若利君一样呢
“没关系！我们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真的很抱歉！”
白川尴尬地用双手捂住脸，脸颊好烫，救命，太丢人了
“那...那个，你好！白川...？”
“啊，我是二年级生”
“白川学姐！”
“五色同学”
白川抬起头看向走来的妹妹头男生，许是被叫出名字，他的眼里很是惊喜
“我会成为队伍的王牌的！”
“啊...加油！你打的直线球很棒！”
！五色呆呆地张开嘴，头猛地后仰，这种久违的直白夸奖...是在冷酷学长，和莫名其妙学长的包围下早已忘记的这股...被人捧上天的感觉！
“...这...这样么”
“嗯！几个直线球直接攻破拦网，我记得在上次比赛的时候也是，真的很厉害”
五色嘴角微微颤抖，被...被漂亮学姐夸了！他竭尽全力把疯狂上扬的嘴角摁下去，一只手捂住胸口，面上飞过一片红云
“谢谢！白川学姐！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哦哦哦哦哦！我再去跑会步！”
白川看到面前的男生突然燃起斗志，然后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真有活力啊”
狮音和排球社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长吁一口气，幸好五色没有说出太热情的话吓到白川
狮音朝她抱歉的笑了笑
“见谅，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没关系，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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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牛岛去换衣服的间隙，天童又探出头凑近白川
“呐～白川同学对若利君是什么感情呀？”
白川这次倒是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耳语吓到，只是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怔愣，天童则是一脸好奇地等待着回答
“天童学长...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若利君只叫你的名字欸，真好啊，paki paki～碎掉了！什么呢？”
天童哼起小曲做着奇怪的手势舞，然后指向她
面前缠了绷带的手指纤细修长，白川认真思考了一会
“心碎了？”
“Bingo答对了！paki paki～我的小心脏破碎了”
“...若利，不仅仅把你们当作队友，他也将你们视为朋友”
朋...友...
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安静的听起白川说话
“从我和他的聊天来看，他赞同，欣赏你们，只是...从小到大，过于直白和正经的性子会让他无法成为同龄人口中的‘朋友’，那天他突然跟我提起排球社的大家，虽然嘴上说着排球的事，但他其实...早就把大家视为朋友了”
不用在意是否称呼名字，因为他心里已经认为你们是朋友了
白川很认真的看向天童，粉色的瞳孔尽是真切，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天童难得的沉默了
大家心中莫名有股踏实感，其实仔细想想，他们说的每句话，牛岛都有在听，都有在认真回答，牛岛很认真的在对待他们
白川朝天童扬起嘴角灿然一笑，大家互相看了眼彼此，也笑了，狮音他们走了过来
“白川同学是怎么跟若利认识的？”
“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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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大家都围坐一团正笑得开心
“在聊什么？”
白川和他们对视一眼，集体朝他咧嘴欢笑
“若利君超棒的哦！”
牛岛微微一愣神，心底泛起一股难言的酸胀感，心跳也莫名加快了一些
“好了，走吧”
“嗯”
牛岛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是大家一起走在路上，说说笑笑的，这种感觉似乎不错
看了眼牛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无声笑起来
也许牛岛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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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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