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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平安京求生记

如晴明所言,阴阳寮正在不远处,是一座十分气派的建筑物。

两侧朱门大开,正中挂着一副庄重威严的牌匾,上书“阴阳寮”三个大字。

门前立着四根粗壮的朱红门柱,从纯白的大理石短阶上一直延伸至街面上,撑起上方层层叠叠、用以彰显官府气势的屋檐。

柳清安与蛇神拾级而上,迈过浅棕门槛,进寮中。

迎面是个宽阔的前厅,脚下铺着暖棕色的木质地板;浅金色的寮徽镶嵌在正对面的墙上,雕刻着五芒星的图案。

无论是寮徽的颜色还是大小,均强势地向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彰显着独属于能够号令、调度全平安京的阴阳寮的阴阳总寮的与众不同的尊贵地位。

寮徽下的两角分别摆放着两张短供桌,其上各拜访着一个古铜色镂空制式的香炉,从香炉的顶端生起袅袅青烟,使得大厅的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安神静气的檀香气味。

左边是接受和结算委托的地方,大致分为阴阳寮委托和民间委托两个种类;许多阴阳师聚集在此处,或是观望委托板上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委托,或是寻找负责人领取委托报酬。

但阴阳寮委托的公告牌附近的阴阳师明显更多一些,而民间委托的公告牌前的阴阳师则寥寥无几,这大约是因为阴阳寮的委托给予完成者的报酬往往比民间委托更多吧。

柳清安粗略地扫了一眼人群,径直向右手边的房间走去。

右手边是正厅,样式与现代的酒店前台无异。木色墙壁正中亦挂着一枚寮徽,寮徽下横放着一张朱红的长桌,长桌前又摆放着两列颜色略浅些的可容两三人并排坐的短桌。

正厅里基本上只有寮府中执勤的阴阳师,清一色的着装,坐在桌前手中笔一刻不停,约摸是在抄录什么,亦或是做什么登记,几乎看不见旁的阴阳师。

因此他们刚一踏入其中,就有人发觉了他们。

“二位止步。”坐于右手第一列的阴阳师放下手中的卷宗走过来,眉眼间自带一股傲气,却并非目中无人的性子。

“二位若要派发委托,还请移步左大厅。此处乃阴阳总寮理事厅,故民众止步,还望知悉。”

“我们并非有事委托。”柳清安朝眼前的阴阳师微微欠身施礼,“我与同伴想要在贵处挂名……不知贵处意下如何,可有什么前置条件?”

他注意到这名阴阳师的衣角绣着龙胆花图案……原是来自三大氏族之一的源氏。

“……想在阴阳总寮下挂名?”源贵知闻言皱起眉头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人,并未从他们身上感知到什么活跃的灵力波动……看起来细皮嫩肉,也不像是怎么历练过的样子。

“凡意图挂名者,皆需通过寮试炼。”

说是入寮试炼,实际上就是与当日任意一名执勤的总寮阴阳师进行比试,根据比试的成绩来决定是否同意录用,和录用后的分级。

源贵知虽然觉得这两人大概通过不了,但还是尽职尽责,耐下心来解释,希望能通过解释让对方放下他们的狂傲,意识到将要面临的试炼究竟是怎样的难度,继而自行离开。

“而总寮的试炼可比其他分寮要苛刻十倍,你可想好了?”

“是。”柳清安微微点头,“劳烦您了。”

出乎意料地,这两人似乎未曾听出他语中的劝告之意,或是听明白了却又对自己大约半斤八两的实力异常自信,仍然一意孤行地要求参加试炼。

“……好吧。”源贵知叹了口气,心下摇了摇头,只当能是暂时从抄不完的典籍里解放出一时片刻来活动活动筋骨而已,“只是参加试炼也不是免费的。一人押金五金,不论输赢,一经收取皆归入寮资金内,概不退还。”

真是好言难劝必将破财的人……看这两人穿着打扮,家境应当不错,想必还是交得起押金的。

以往并未有押金这条规定之时每日都有数不胜数的自不量力者希望能凭着自己三脚猫一样的功夫在总寮下挂个名混口饭吃,直到当时的代理长终于烦不胜烦立下参加试炼需先缴纳押金的规定,这才一下子变得清净下来。

说实在话,之所以布置试炼这道门槛,也是尽可能的希望他们认清自己的实力,尽力避免哪天折在委托中所要清剿的妖鬼手中……但仍然抵挡不住太多人自视甚高,最终在试炼下灰溜溜地被打回原形。

“请。”柳清安将手伸入袖中,借着遮掩从储物戒中取出十金呈上。

源贵知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复杂,收下金币,当着他们的面把钱放入长桌抽屉中的布袋里。

罢了……既然如此,眼下也就只好切磋之中现真章了。希望大约他们是真有实力在身,钱没白花,不然实在是冤枉的慌……莫非有钱没处花了么。

“就由我来做二位的对手。”源贵知走出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跟上自己,“请随我移步试炼结界。”

结界所在处是一处空旷的场地,四下里围着一把把半破碎状却光彩依旧的罗伞,地面也是由一朵巨大的伞面组成,场景好似斗技中一段下的妖伞结界。

“通过试炼的方式共有两种:一是在我的攻击下坚持一炷香;二是在一炷香之内,击败我。”源贵知站在两人的对面,说话通过灵力将声音扩大,好让整个结界中的人皆能够听到。

他知晓自身亦不过只是京都众阴阳师中默默一员,算不得强大。但能被选入寮府中执勤,自然也有两下子,不是轻易能够被打败的。

以往与他对战之人多半只能在他手下坚持,而做不到战胜。

“二位在试炼中随时可以提出放弃。在二位提出放弃之后,我将不再对二位进行攻击,并解除结界。”

源贵知说完规则,朝结界外担任裁判的式神点了点头。式神转过身去,当众从一旁的香案上拾起一炷香插入香炉内,指尖捻起一撮灵火将香点燃。

“准备好了吗?试炼——正式开始!”尾字一出,裁判手中的彩旗同时挥下。

源贵知双手十指翻飞,一黑一白两只仙鹤式神便现身左右,一只双翅一振挥出风刃,一只急速俯冲而来;而他本人手中亦是聚起灵术,数条灵力织做大网向着两所在之处兜头罩来。

柳清安不疾不徐,掌中魔气翻滚,形成一把长剑。

但因着腕上绳坠的作用,在外人眼前只是由色泽略深的白色灵力形成了一柄剑的形状。

他脚尖点地高高跃起避过飞来风刃,扬手迎上当头罩下的缚网,手中剑划出一道炽烈的弧光将其斩作两半。

又借着下落的势头,曲起的另一条腿在结界壁上猛一蹬,长剑先于半空挥出两道剑气、自身亦紧随其后带着凌厉的剑势刺向仙鹤身后一击不成、快速捏诀意图构筑防御结界的源贵知。

而蛇神应对俯冲来的黑色仙鹤则要简单的多:随意屈指弹出一道神力迎上,为了不显得突兀,刻意将击出的神力控制在了只将其击退却并不会伤其性命的范围内……尽管这在旁人眼中仍然显得过于敷衍。

那只受击的仙鹤从空中哀鸣着摔下来,掉在地上挣扎着拍打着翅膀,半晌终于勉强站了起来,拖着翅膀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张口发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攻击、毫无准头地打在结界壁上,随即伏趴在地痛苦地穿着粗气,再难站起来。

祂不觉得柳清安忽然提出想在阴阳寮下挂名,是为了诱使祂自投罗网的计谋。

祂对此事只觉有趣,并无不可。

呵呵……若是有朝一日,当京都中的人类有幸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将会是何种表情呢?

尤其是……晴明。

剑鸣声近在咫尺……!

源贵知额角淌下一滴冷汗,剑锋在最后一刻被支起的结界挡在身前。

对方的剑势不减反增,他的灵力也在飞速消耗着,想来对方的此时的消耗亦是不小,此时试炼已然演变成了灵力持久的比拼,谁的灵力先一步耗尽,谁就输了这场试炼。

但不妙的是他心中已在暗暗打鼓,方才直面这一剑凌厉锋锐的剑势,那仿佛下一秒即将毙命的威胁感似乎已经对他的心境造成了剧烈的震撼,此刻他的心中已被动摇、不再坚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屏障能否在这一剑下撑住……已无心恋战。

而此时偏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式神遭受重创,契约反馈给阴阳师的反噬使他体内气血翻涌,险些当场呕出一口血来;而他一直奋力支撑着的灵力结界也在这一刻有了裂痕,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便要碎裂开来。

仅剩能战的白鹤见状俯冲过来试图为主人解围,却不料柳清安手中剑锋一转,借着向下落去的势将剑锋直直与地面相抵、同地面相接触的一瞬间以灵力激发剑气,剑气以剑尖为中心向外猛烈扩散,不仅将袭来的白鹤震退,还击碎了面前已爬满了裂痕的结界。

源贵知终于忍耐不住,喉间一阵腥甜,嘴角淌下一缕猩红。

“咳……”他身体摇晃两下,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狼狈地喘着粗气,“我认输……”

这两人看起来没什么实力、像极了以往那些只是在说大话的人,实则的确是实力强悍,如此这般反而不显锋芒……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柳清安手中的剑也在同时碎为光点。

他刻意伪装出与对方灵力相当、实力也相当的样子,身体一歪跌坐在地,脸色不好、大口喘着粗气。

蛇神对此投来一瞥,索性也不急着把人扶起来,任由他在地上多装一会,好更像些。

“哈……呼……”柳清安一边“十分虚弱地”大口喘着气,一边抬起头,抬袖擦去额上冷汗,尽力露出个欢喜的笑容来,“承让……承让……”

“哪里……”源贵知又咳了两声,闭上眼睛、紧皱着眉头平复下体内翻涌的灵力,方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走过来拉起他,露出个复杂的表情,眼里三分欣赏、五分佩服、两分感叹:“好厉害的剑……你平日的修行想必十分刻苦。”

“抱歉,我没能收住势,让你受伤了。”柳清安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半垂眼帘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愧疚。

蛇神见状,唇角勾起个冰凉的弧度,溢出一声哼笑。

柳清安哪里是没收住势。

若是没收住势,方才那一剑何止只是让这个人类受伤,大可径直要了他的命。

果然足够有趣啊……真是十分精彩的一出戏幕。

“无妨,无妨。”源贵知摆摆手,心中已对柳清安二人刮目相看,“试炼中难免受伤。这点小伤不碍事,休息两日便好了。”

“那么挂名的事……”柳清安提及,语气犹豫。

“直接挂最高等级的黑底金纹牌,我再与寮长商议,额外予你等同寮中五段阴阳师的权位和待遇。”不等柳清安把话说完,源贵知便主动说道。

见他面色犹犹豫豫似是不敢当,又出言宽慰道:“寮中向来讲究权位需与实力相匹配。以你的实力,本该如此。”

“那便在此多谢阁下了。”柳清安半垂下眼向源贵知略欠身再施一礼,心中微微颔首。

这次的收获倒是出乎意料。

不过消息大约在下午之前便会传遍整个京都,届时不知晴明得知后将作何感想。

又会采取何种对策。

“两位请随我前往登记。”源贵知和来时一样,走在前头引路,刚走出两步忽地想起还未互换姓名,便转过头来:“实是我的失礼,竟忘了介绍自己。我来自源氏本家,名源贵知。”

“阁下不必介怀,我们亦失礼了。”柳清安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微笑道:“我名柳清安,这位是岐,我的同伴。”

“阁下直接唤我姓名就好,不必如此客气拘礼。”源贵知摇了摇头。此话确实实心实意,并非客套。

“既如此……”于是柳清安微微颔首,“贵知阁下,往后请劳您多多关照了。”

“哪里。”源贵知摇了摇头,“清安阁下客气了。我自己亦是五段阴阳师,既然在总寮下挂了名便都是一家人,彼此相互关照是应该的。”

正说着话,三人便已经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理事厅。

源贵知从桌上压着的资料里取出一张被压在最下面的卷轴,上面记录着所有通过了源贵知的试炼、挂名在源贵知手下之人的姓名,加上自己与蛇神统共不过七个。

源贵知把笔沾了朱砂,让他们把各自把名字写在第一页、自己名字的下方。

又细细询问了他们的住址和来历,得知他们从远方来、现下正住在一处原本荒废了的庭院中的时候微微蹙眉,表示会和寮长声明情况,额外再派发一笔补助金下来,助他们修整庭院用。

领了身份牌、再三谢过好意,并被告知另两张身份牌也会尽快经由通讯式神发放到他们手中之后,柳清安与蛇神出了理事厅,走进了左手边来时曾粗略扫了一眼的委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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