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姑娘来了。”
翠澜院正厅,容月甫一进屋,便见端坐在上首的中年妇人。
她模样三十来岁,穿着一身湖绿裳裙,眉眼间萦绕着一丝威仪,更难得的是她身上那股书卷气,一眼便知她出自书香门第。
这便是这具身体的嫡母。
容月悄悄捏了把汗,心知这位嫡母决计不像她房里那两个小丫头那般好糊弄,也不知她把她叫来所为何事。
“月儿见过母亲。”容月恭敬地福了福身,面上维持着原身一贯的小心谨慎。
“起来吧。”
容夫人放下茶盏,打量了一眼容月,给了王嬷嬷一个眼神,让王嬷嬷将人扶起来。
“谢过母亲。”
容月忙垂首看向地面,白皙的面容一片惶恐,作出一派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位嫡母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本是现代一名随军军医,却不想在一次任务中遭遇了炸弹袭击,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成了大盛朝鸿胪寺卿府的二小姐。
原主的生母姨娘王氏在原主五岁那年就已离世,容府主母虽对原主没多少感情,倒也不至于苛待磋磨一个小女孩,平日里也不曾少过原主吃穿用度,就连婚事也尽了心,容月听下小丫头提起过,说容夫人有意将原主许给容老爷的门生做正房娘子,虽说只是个六品官,但对原主来说已是很不错的前程了。
只可惜原主还没等到容夫人提起这桩婚事便失足落水,旁人看来是二姑娘昏迷不醒,但容月知道原主没挨住已经去了,这才让她穿越过来。
她原想从下人嘴里多套些话出来,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打听,容夫人就突然找上了自己。
她记得小丫鬟说过除了每日问安以及过节,容夫人甚少召见庶子庶女。
这倒是让容月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怎么相处,就意味着容夫人也没那么容易察觉到她性格上的变化。
“月儿今年多大了?”容夫人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起容月的年纪来,其实她哪里是不知道容月多大了,只是想藉由此说出自己的目的罢了。
“回母亲,月儿已是碧玉之年。”容月眸光微闪,似乎有些知道容夫人想做什么了。
“月儿已十六了啊,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了,竟忘了替月儿择夫婿了。月儿可有意中人?”
闻言,容月低垂着头遮住眼里的深色,状似害羞地摇了摇头。
容母了然地笑笑,她看了一眼王嬷嬷,后者心领神会地接过话茬道:
“那真是巧了,夫人刚为二姑娘挑了门好亲事。”
许是先前说的那位门生了。
容月面上害羞,内心却无比冷静,甚至已经想好怎么自立女户。
“不是旁人,正是当今五皇子,淮王殿下。”
话音刚落,容月便猛地抬头看向了容夫人。
只见她面上一片温和的笑意,但容月却发现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容月抿了抿唇,眼里一片冷然,她抬起头与容夫人对视。
“我不愿。”
“由不得你,若你不愿嫁淮王,正巧前些时候户部柳侍郎向我讨你,你可想清楚那柳侍郎是什么德行!”
“……”
原来这才是她们的目的吗?
走出翠澜院的容月面露嘲讽,心中泛起阵阵冷意。
阖府谁不知道三小姐是夫人的掌中宝、心头肉,她不把淮王妃的位置留给自己亲女,却给她这个庶女,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定是那淮王有什么不堪之处。
只怕那淮王比好色臃肿的柳侍郎还可怕吧!
若是原主被容夫人这么恩威并施只怕早就屈从了,但她容月可不是个甘受威胁之人。
……
当天下晚,用过晚膳约莫一个半时辰。
幽篁居偏房。
袅袅雾气升起,丝绢屏风上映着一道玲珑倩影。
忽然浴桶里水波晃荡,花瓣四处漂浮,下一秒那莹白粉润的绝美胴体全然跃入容月眼底。
冷艳白皙的面庞霎时爬满红晕,呼吸渐重,她眼里渐渐浮上痴迷。
高耸的酥软姣美浑圆,纤腰柔软不盈一握,双腿白皙修长,浑身曲线优美妖娆,美得惊人。
至于那形状饱满的白馒头,中间如用洋红画出一道粉线,让人恨不得立马掰开大吃特吃。
容月面颊绯红,她感觉头脑发热,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更不要说还记得夜探幽篁居的目的了。
“谁在那里?”
清泠美好的嗓音响起,容月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她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竟然流出了鼻血,暗道一声不好,赶在少女走到她藏身之处前先一步逃走。
原来是她的错觉吗?
容玉低垂着眸,缓缓系好衣带。
另一边,兰蕊院西厢房。
容月猛灌了三大杯茶水,才勉强压下那股汹涌的躁意。
原来那就是她的嫡妹吗?
容月想到那绝美的面容,心头一片火热。
她躺在床榻上,一会笑一会皱眉,忽然她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不行,她得去找母亲。
“母亲,我愿意嫁给淮王。”
正准备歇下的容夫人,刚脱掉鞋袜,便听见容月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一时半会摸不清容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能想通就好,既然你愿意嫁,我也不会苛待你,你放心,该给你的嫁妆和派头我都会给足。”
容母才不管容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但只要她的窈儿不用嫁给淮王就好。
“谢过母亲,”容月恭敬地道谢,忽然想到什么,她面露粉意,期期艾艾地问道,“月儿可以不用嫁妆,母亲能不能让我住在幽篁居里?”
“不是什么大事,明个我跟你三妹说一声就行。”
容母奇怪地看了一眼容月,却见后者在听到她同意后,欢欢喜喜地福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