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

我和男朋友租的屋子在街道背后，一室一厅虽然窄一点但租金十分便宜，而且离我们上班处都比较近，最重要图个清静。

我们租的是第一层位于大门，屋子的灯也是昏暗不清，对面是一家土屋，城里能见到这种屋子都很稀奇。

晚上也和想象中一样寂静，我和他有点喜欢折腾，打闹一阵才各自玩手机，奇怪的事对面那家一直就没人出来过， 屋里的灯却一直亮着。

我们都很好奇，没事就注意一下对门邻居的动向，直到一天晚上对面半掩开着门，透过门缝才发现里面堆满纸糊的东西，纸马、纸人金山银山，都是死人用的东西十分晦气。

我当时就找到房东大吵一架，毕竟都知道做白事的赚死人钱，而且大门正对我们卧室，谁也会心里毛骨悚然。

老板一脸为难，只能把租金一降再降，我也开始心动毕竟这种东西，心诚则灵，我家就是无神论者，人死就成土哪还能变化！

我男朋友说我财迷心窍，不要为了点小钱惹上脏东西，他对这些事违莫如深，身上挂着一把小称砣说是压魂。

我从没看清过那主人的脸，只知道那是个穿一身黑，个子矮小，头发花白的老头，房东说他是个侏儒无儿无女，靠扎纸为生。

大街小巷的邻居都找他，而早年间也学过些东西，对于纸扎铺有禁忌的，比如红男绿女，男烧纸马女烧牛。

要说恐怖的事，男朋友儿时就有一件，那时他还小才4岁，人死后都会看日子下葬，他儿时比较贪玩钻入爷爷的棺材下。

他的身子往外弓着，被亲戚看到后拖出来，当时也巧一脚，就踩在女纸人的鞋子上，把鞋子踩了个窟窿。

之后就生了一场病，每天都在发高烧，起初都以为是老爷子想他，一直缠着他。直到后来才发现他一直说对不起，不该踩你之类的话。

之后找个看事的人，给了个铁质得小称砣，说小孩子根基不稳，容易叨惹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称砣力压千金能压魂魄。

而我还记得这件事，那是个半夜，我肚子有点饿，出门想去吃夜宵。屋子背面就是街道十分方便，那间土屋的灯还是亮着昏暗不清。

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扎两个麻花辫，脸色苍白，一身绿衣服有点老旧，她盯着我看了一眼很乖巧。

就是目光有些空荡荡的，没有小孩子的灵气活泼，我想起口袋里还有一颗棒棒糖：“你是哪家的小娃娃啊！”

她接过我的糖，指了指那堆纸扎堆满的地方，我也没在意吃了夜宵后又买了零食，想分点给那可爱的小女孩时却没影了。

没多想回屋子里告诉男朋友，他脸色惨白道：“你没听到房东说嘛？那老头孤寡一人……”

：“说不准是附近谁家的？你别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他这人就是胆小如鼠。

我们上班都比较早，所以天还没亮就出门，我第一次看到那土屋破天荒开门，停了一辆车，车里装满大量纸扎的纸马和纸车，还有搬运时一个绿衣服的纸娃娃。

她唇红脸白，后面是两个纸辫子，十分精致就是缺少灵气，搬运的那人和老头很熟，用四川话打趣道：“你这小老头怎么还送根棒棒糖！”

我瞬间把目光挪到那棒棒糖上，不由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