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德亿打掉他的手，抱起手臂，“哥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吗？”

解清池僵在原地，无话可说。

解德亿斜了他一眼，“没有公平公正，也没有光明正义，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解德亿轻笑着，贴近解清池耳畔，“就像哥哥，被人欺负却没有人理睬，竞赛表现最出众却被恶意淘汰，画室里的作品总是莫名其妙被泼上各种颜料，妈妈的死，爸爸的漠视和另寻新欢，以及被人贩子卖到深山……”

解清池痛苦地抱住脑袋，蹲坐在地面上，蜷缩一团，眼里不断有泪光划过，泣音此起彼伏。

……

解清池脑海中不断闪现一幕幕。被人绑了手脚，封了嘴和眼睛，在车里不断移动，阴暗狭小的屋子里，小小一只的解清池不断敲打门框哭喊着恳求放他出去，害怕。亲眼目睹和他年龄相近的孩子被人贩子掏空内脏，恐惧。

解清池：“不……不要……”

解德亿：“亲眼目睹人贩子掏空人的内脏。恐惧，害怕，不过是人生常态，人都是自私的，罪恶的，他们只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伤害别人……”

解清池：“不要，不要再说了。”

解德亿：“放弃吧！哥哥，这个世界不值得，跟我一起去天堂吧！”

解德亿：“放弃吧！哥哥，这个世界不值得，跟我一起去天堂吧！”

解德亿双手捧上一把刀，“来吧，哥哥，跟我一起去天堂……”

解德亿把刀塞进解清池手中，握着解清池的手慢慢靠近他的脖颈，“只要一下下，你就能摆脱这些糟心事，去你向往的自由，想想妈妈……”

解清池双眼放空，喃喃着，“妈妈……”

解德亿：“想想我……”

……

妈妈的笑颜，凸起的肚子，从楼顶坠落，温热的红色遮挡住了解清池双眼，泪水冲刷了红色，崩溃，哭喊，爬到身边时，已没了温度，死不瞑目，解清池轻轻为妈妈合上了双眼。

抬头，顶楼楼顶有一个人影，四目对上之际，解清池愤恨……

……

解清池瞬间清醒，推开解德亿。

解清池：“不行，我还不能死。”

刀划过一道亮光，掉在地上，“咣铛”一声。解清池脖颈间已经有了一条口子，鲜血外渗。

解德亿爬起来，沉着脸靠近解清池，解清池下意识护住脑袋。

解德亿弯腰舔去解清池伤口渗出的血，低语，“那真是遗憾啊，哥哥。”

……

次日清晨，解清池觉得自己很累，完全没睡好，做了很多噩梦。他打着哈欠走出卧室，迷迷糊糊地看见了餐桌上的东西，瞬间清醒，揉了揉眼，发现不是幻觉。他震惊了。

餐桌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吃食，三明治，豆浆，牛奶，烧麦，小笼包，葱油饼，茶叶蛋……

刚好解德亿端着米粥出来，见到解清池吃惊的模样，不免疑惑，“哥哥傻站着干嘛，赶紧洗漱来吃饭。”

解清池看着系了条围裙的解德亿，不可置信，“这些都是你做的？”

解德亿：“是啊！哥哥又不喜欢做饭，天天吃外面的不卫生。不知道哥哥今天想吃哪样，就做了哥哥经常买的。哥哥想喝点什么？”

解清池：“我想喝咖啡。”

解德亿：“哥哥脑子不好，咖啡还是少喝吧！”

解清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