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似的轰鸣还在耳膜里震荡。三人惊魂未定时,墙壁上一些松散的木片裹挟着招聘广告簌簌坠落,惊得墙根下一群蟑螂 “嗡” 地炸开,黑褐色的虫群像团活物在地上乱窜。
“啊——怎么又来了,救命呀熊大。”熊二嗷一嗓子蹦起三尺高,肥硕的身子在屋里横冲直撞。他先是勾倒了桌角的玻璃杯,“哐当” 一声脆响,碎片溅得满地都是;接着屁股顶翻了装野果的瓷盆,紫的蓝靛果、红的山里红滚了一地,刚落地就被他慌不择路的大脚踩成一滩滩黏糊糊的酱,连带着几只蟑螂一起碾成了黑褐色的泥。 “熊二你别往我这边钻啊。”光头强被他撞得踉跄着撞在灶台边,后腰的旧伤被震得钻心疼,他手忙脚乱地护着头顶摇摇欲坠的木梁,“祖宗哎,这屋子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话音未落,他的破皮鞋又踩到一滩果酱,脚下一滑,差点坐在满地的蟑螂堆里。
“哎——嗯?什么东西啊!”只见窗外一个蓝色的流星拖着银蓝色的光带径直冲向了屋子。不,哪里是流星?分明是团裹着电光的火球,拖着滋滋作响的尾焰直冲冲撞向木屋!刹那间,蓝光比正午的日头还灼眼,三人浑身的汗毛都被电流激得倒竖起来,耳边 “滋滋” 的电流声像无数细针往骨头缝里钻。银蓝色的光芒霎时比太阳还耀眼。
“快!快趴下。”一根筋像闪电一样劈中了熊大的脑门,他直接冲上去把熊二和光头强按倒在自己身体下,蓝色的流星恰好擦过他的背,空气中飘起一股焦糊味。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掀翻了屋顶,木梁 “咔嚓” 断裂的脆响混着砖石坠落的轰鸣,整间屋子像被巨手揉碎的纸团。灶台被炸得豁开个大口子,铁锅扭曲成麻花状挂在梁上;冰箱被气浪掀得贴在后墙上,门 “哐当” 弹开,里面半罐没吃完的蜂蜜混着冰碴子泼了满地,甜腻的香气瞬间被硝烟味冲散;卧室的壁炉被拍到墙上成了铁片,沙发被炸成了漫天飞雪,混着燃烧的化纤碎屑飘得满屋都是,有些粘在墙上还在滋滋冒烟。连墙角那只缺腿的木柜都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辞退书、空酒瓶滚落出来,被火焰燎得发黑。
更要命的是,被炸飞的野果糊满了墙壁和天花板,红的紫的果酱里还裹着炸得半焦的蟑螂,就连熊强三人也被泼了一身糊糊。一股甜腻中混着焦臭、腥气的怪味弥漫开来,呛得人直犯恶心。 “咳咳咳,***,搞什么呀。”光头强站起身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胳膊上满是黏糊糊的果酱,还有一些蟑螂的残骸。“哎呦,哪来的瓦片——啊?我的木屋啊——”掀翻的屋顶看起来就像个破渔网,能直接看到天上繁星点点,烧焦的瓦片和木块时不时砸下来给人来个出其不意。
他倒吸一口凉气,喉结滚动时,脖颈的皮肤因为紧绷而拉出细密的纹路,那片白里甚至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右脚掌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往下陷,原本撑着身体的力道突然卸了,膝盖“咔”地一声打了个软弯,连忙扶助灶台,差点磕在地上。当年他背井离乡离开团结屯,爸妈又是砸锅卖铁又是东拼西凑才给他整了些行头,兢兢业业几年拿到这栋房子,每一段木头,每一块瓦片都在诉说着他们一家的风风雨雨。现在,只剩下这片废墟。苍白沿着脖颈蔓延到那瘦弱的脸上,一副死白的惨状。
“咳咳…… 俺嗓子眼里像塞了把锯末……”熊二瘫坐在一旁,爪子使劲儿地拍打着胸口。另一只爪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把蓝靛果的紫浆糊得满脸都是,嘴角更是混合着山里红。活脱脱像一只花脸熊。“诶”混合果酱的气息很快冲昏了这头熊的惊魂未定,酸甜的味道顺着鼻腔瞬间涌入了他的味蕾。一时食欲战胜了恐惧。他伸出舌头浅浅的舔了一下嘴角。“唔,味道真不错,酸酸甜甜的,还有一种奇特的味道。”熊二二话不说,从身上抹了几把送到口中细细品味。“嗯,酸酸甜甜的,就像刚爆开的果子一样。唔”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一下吐了出来。不巧发现爪子上沾着半只炸焦的虫子,甚至还在蠕动。“呕 —— 是虫子!俺嘴里好像还有!” 他慌忙用爪子去抠,结果把更多果酱抹到了下巴上。
熊大比他俩先缓过劲,后背的灼痛感一阵紧似一阵,但他顾不上揉,先伸手把还在干呕的熊二拽起来,又扯了把光头强:“先别管这些!看看哪能出去!” 他粗声粗气的嗓音里带着点发颤 —— 不是怕的,是后背的伤疼的。当他瞥见熊二糊满果酱的脸,还有光头强鼻尖沾着的蟑螂腿时,硬邦邦的眉头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悄悄抿出点无奈的笑意。
正当三人焦头烂额时,那颗“陨石”顿时射出银蓝色的光芒,刺得三人睁不开眼睛。银蓝色的光芒逐渐充盈了深蓝色的光芒,逐渐柔和起来。直到光芒逐渐降下去,“陨石”的真面貌终于展露出来——一个蓝色的刺猬球,球表面被坚韧而弯曲的刺包裹,刺和球面构成了完美的形状。静静地,在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刺猬球缓缓打开,一只蓝色的刺猬出现在面前。虽然刚才的冲撞毁了木屋里最后一盏灯,但借着月光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通体覆盖的蓝色毛发,奶白色的腹部和胸口,翠绿色的眼睛,头部翘起的如同风的流线型六根刺,以及一双亮丽的红色运动鞋。
这位突如乍到的不速之客,晃了晃脑袋,翠绿的眼睛里还有点眩晕。撞穿屋顶的瞬间,他眼前闪过蛋头博士的混沌机器爆炸的画面 ——“那疯子搞砸了一切!”,他甩甩头,翠绿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对战的闪电纹路,泛出淡淡的蓝光。好容易缓过来,就看见几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围在自己面前。眼神警觉起来,后脚往地上一蹬,身体压低,做好了战斗准备。
“喂,你到底是谁啊?”光头强的声音先炸了锅。他看着泡在果酱里的广告、塌掉的灶台、露着天的屋顶,胸口像被塞进了团火。这火不是凭空来的:是昨天接到信时指尖的颤抖,是熊大提起 “给爸妈报平安” 时喉咙的发紧,是刚才想着 “五万块能换双新鞋” 时心里的热乎气 是自己终于不用困在这屋子里苟延残喘的希冀,结果—— 现在全被这声爆炸炸成了灰。全都被面前这个蓝色的大刺猬炸成了灰。
“我的屋子!” 他往前冲了两步,后腰的疼让他踉跄了一下,“我在这破林子熬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有个活儿能让我抬头做人,你**一下就全炸了?!”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臂因为愤怒一直在颤抖。他抓起地上根没烧透的木棍缓缓靠过去,却被熊大拦住。“别别别,光头强,俺们先跟他商量商量。”爪子不自觉地摩挲着后背焦糊的皮毛,喉结滚动了两下。看向刺猬的眼神里有几分严肃,也有几分畏惧。但在熊二和光头强面前,他还是默默地咽了回去。
“商量个屁!”光头强一把推开熊大,眼睛红得像山里红,“你知道那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我爸妈身上的药膏!是我不用再喝馊掉的二锅头的日子!是我不用因为买不起回家的车票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他上下颌用力地挤压着,脸颊因为怒吼愈发通红,扭头血红的眼珠盯着索尼克“就是你,就是你!你毁了我的屋子,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他的声音逐渐从咆哮变为哽咽,最后几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伴随着一股酒的馊味。
刺猬皱起了眉,他听出了愤怒,但没有耐心听他絮叨。“吵死了。”他抖了抖身上的木屑和木炭,往后又移了移脚,降低重心。“我可没兴趣炸你的屋子,要不是蛋头,我早就跑了三座山头了。”话语里充斥着明显的不耐烦。
“tuitui,啥?啥鸡蛋?要开饭了吗?”熊二吐掉嘴里剩下的虫子,一股脑地挤了过来四处观望寻找鸡蛋的踪影。“没有啊?欸,熊大,这个蓝色的小家伙是谁啊,还挺可爱的。”看到刺猬那圆球般的形状,熊二的脸上瞬间浮现起了一股喜爱之意。爪子威威伸出像摸摸他的身体却被熊大的胳膊和严肃的眼神拦住。
刺猬那翠绿色的眼睛扫过满地狼藉:蟑螂钻进罐头盒的动静、熊二爪子上没擦净的果浆、光头强攥得发白的指节。他突然嗤笑一声。
“啥?”光头强脸红得似乎要滴血,鼻腔内不断涌出愤怒的气流,犹如夜叉一般。在他看来,这是对自己所有委屈的嘲讽。他举起木棍就往前冲,刺猬脚腕在空中划出银蓝色的残影,落地后习惯性地用指尖弹了弹红色运动鞋的鞋带,嘴角勾起‘速度第一’的得意笑。红色的鞋尖踢起片木屑,正落在泡着申请书的果酱里。
“太慢了。” 刺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气的得意在光头强面前摆了个嘲笑意味的pose
“哇呀呀呀!”光头强朝天咆哮了一大声,举着木棍又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在湖边的一处瀑布。瀑布的水流砸在岩石上,溅起的水花在月光的折射下泛出银光,轰鸣声盖过了飞机发动机的余响,岸边的青苔顺着石壁蔓延,与周围的蕨类植物交织成一片湿润的绿。
一架蓝色、双翼的螺旋型小飞机跌跌撞撞地从空中落下来,机首的蓝色涂装被划开数道浅痕,最深的一道从螺旋桨基座延伸到驾驶舱窗口,像道狰狞的伤疤,露出底下红色的底漆。尾翼顶端微微下垂,原本流线型的边缘磕掉了一小块,露出的金属茬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发动机一路“砰砰”作响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沟,最终才在瀑布旁停下来。
舱门打开,一只小狐狸从驾驶舱里跳出来,在飞机周围使劲儿打量,眼睛似乎要把飞机的每一个细节通通揽进眼眶里。全身橙黄色的皮毛,在嘴部、胸前以及尾尖处点着一撮白毛。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透着天真和聪慧。矮小的身后是两条橙黄色的大尾巴,似乎可以给他当被子。
“呼,总算是着陆了。还好‘龙卷风X’号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修一下涡轮和压气室就好了。”小狐狸跳回驾驶舱,熟练地掏出他的工具箱在发动机上一阵捣鼓。几根银色的管道从裂开的舱壁里歪歪扭扭地探出来,管道接口处凝结着半干涸的油迹,顺着舱壁蜿蜒流下,在机身表面洇出深色的痕迹。“也不知索尼克怎么样了?哎,都怪蛋头,非要搞那混沌机器,这下好了,大伙被搞到这不知是哪的地方,偏偏飞机还坏了。不说了,得赶紧修好。”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继续在飞机前捣鼓起来,额头上留了几道黑色的油迹。瀑布旁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飞机外壳,油迹混着瀑布水凝成乳白泡沫让油迹顺着金属流得更快,塔尔斯修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擦水。纵横交错的管道和电线在他面前像是玩具一样,一套行云流水的手法没有丝毫压力,甚至还很兴奋。
“咔咔”面前的灌木丛突然传来阵响声,似乎有东西在灌木丛里动。“嗯?什么人?”小狐狸被吓了一跳,跳下飞机,端起扳手走过去,紧盯着面前的灌木丛。“出来!再不出来,我。。。。我就。。。。。。”冷汗布上额头,攒紧扳手的双手一个劲儿地颤抖,似乎在说明他的底气不足。小狐狸缓缓挪了挪脚,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灌木丛“出来!快出来!不出来的话,我,我可要,你好看!”手里的扳手颤地更厉害了,雨点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骤然,前面的灌木丛发出了一阵响声,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他惊心动魄。随即,一阵风毫无征兆地从面前拍过来,把他掀得踉跄了两步。他趴在地上,往后探头,看见飞机被刮得晃晃悠悠,树叶和树枝被卷得腾空而起,往后面黑黢黢的林子深处飞 “你,在找我吗?”他看见一团树叶和树枝,像幽灵一般从林子里缓缓走出,正前方还射出了一对幽绿的光。“啊——别过来,别过来!”小狐狸吓得一跃而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呜咽着拿着扳手朝着“怪物”一阵乱挥。
极度的恐惧让他忘记了时间,狂风很快停止了,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害怕,尽管双臂抓着扳手使劲摇晃,可扳手连一点移动的迹象都没有,似乎被一只大手给牢牢抓住了。
“哦呦,真是的,半路追过来怎么就遇上大风了呀,这也没下雨的迹象啊——喂,你没事吧?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好容易睁开了眼,面前的“幽灵”使劲儿抖掉了身上的叶子,一只蓝猫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蓝灰色的短毛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几片叶子和泥土贴在上面,那对绿光其实是双绿色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透露出好奇和担忧。在小狐狸的面前,显得格外高大。
“你,你是?”小狐狸把扳手抱在怀里,身体蜷缩着,两条尾巴死死地包住身子,蓝色的大眼睛依旧盯着前面,嘴里还在喘着粗气透露出些许不安。“别担心,我不是坏人,咳咳,坏猫。”蓝猫悄悄地靠近,俯下身来,一对翠绿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你好,我是汤姆,你应该知道的,就那个传奇明星,在旧金山拍《Tom and Jerry》的。你可能不是我的粉丝,但没关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一份亲笔签名呦。”
小狐狸似乎对签名并不感兴趣,看着汤姆那并无恶意的眼神,心里放心了几分。“你,你好,我叫迈尔斯,你,可以叫我塔尔斯(tails)”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塔尔斯攥着扳手的手渐渐不那么僵硬了。他盯着汤姆被树叶裹住的脑袋,看着那对原本让他魂飞魄散的绿眼睛 —— 此刻正透过叶缝眨巴着,没了刚才在黑暗里的幽冷,反倒像沾了露水的树叶般闪着温和的光。风还在林间打着旋,卷起汤姆身上的碎叶。塔尔斯看着他伸手想扒掉脸上的枫叶,却笨手笨脚地把树枝捅得更歪,忍不住抿了抿嘴。
“塔尔斯?哦,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目光移到了塔尔斯的两条大尾巴上。
“呃,呵呵”塔尔斯脸瞬间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天,天生的。欸,龙卷风X。”塔尔斯赶忙跑到已经被树叶和树枝盖住的龙卷风X号上,机舱和外壳上还布满了野果子。只有伸出的机翼和正前方的螺旋桨使得旁人还能看出这是一架飞机。“这,这是,飞机?”
“对啊,龙卷风X,最棒的飞机。速度和技术的完美融合。哎呦。”塔尔斯刚把一团树叶扒下来,差点摔了个趔趄,被汤姆扶住。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点粗糙的暖意,不像怪物的爪子,倒像索尼克跑累了搭在他肩上的手。
“看起来,就只是一架普通的飞机啊?”汤姆走到龙卷风X的舱门前,“咚咚”敲了两下,“都一百年的老古董了,不过装修的还挺好的,蓝色的色调加上黄色的点缀,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喂喂喂,什么老古董啊,这可是索尼克最好的飞机,是全世界最好的飞机。”塔尔斯脸气的像包子,冲过去挡在汤姆面前。认真的眼神带上稚嫩的面庞,并不让人觉得威严,反倒挺可爱的。
“胡说什么?我可是很严肃的。”眉毛挤压地似乎要贴在一起,脸上甚至有点红晕。“呵呵呵,哎呀,塔尔斯,别生气了。我们,”汤姆拽起一堆树叶,“还是先把飞机清理一下吧,欸欸欸啊”脚底一滑,汤姆拽着一大把叶子摔了个仰面朝天,瀑布的水花溅到他脸上,泥土和树叶黏在脸上,一片巴掌大的枫叶盖住了半边鼻子,只露出圆睁的绿眼睛在叶缝里闪着光,嘴角还挂着片沾着泥土的碎叶,呼吸时叶片跟着一鼓一鼓的,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毛茸茸的憨态。
“噗,哈哈哈哈,你好搞笑啊,哈哈”塔尔斯捂着肚子笑翻了。
汤姆也没有多在意,在瀑布旁随便抹了把脸,像个花脸猫一样,“呵呵,演员的基本素养了。说来也巧,我刚在追一颗流星时,听见有飞机的声音,就好奇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眼神里既有遇见新朋友的欣喜,似乎也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那是种刻进骨子里的忧伤,就像他肚子上的伤疤一样。“我们赶紧收拾吧,不然飞机就发霉了。”
“你真有意思。”说话的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虽然还带点颤,却不像刚才的害怕,反倒是一种和索尼克在一起的欣喜和激动。
在大家都没意料到的角落,一双野心勃勃的眼睛正盯着一切,那标志性的赤褐色小胡子,犹如两簇茂密的灌木丛。他坐在电脑前,那褐色的镜片上投射着索尼克和塔尔斯的录像。敲击键盘,对索尼克和塔尔斯的方位输入了一段“投放目标”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