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为人师表，不可自恃清高

14、为人师表，不可自恃清高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来应对这种重逢，只能保持沉默。

那人站在白光之中，看不清模样，但长发飘飘，偶有莲花清香：“他是你的劫。”

楚晚宁自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劫，所谓劫，生者越级，死者超度，向死而生，向生而死，阴阳交错，冒天下之大不韪，寻救天下破灭之机遇，可谓九死一生。

这样的劫，不是说躲就能躲过去的：“生死有命，且随心安。”

那人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什么，摇了摇手，不再言语。

楚晚宁回过神，就见薛正雍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你怎么回事？研究这些机关之类的东西固然重要，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修士虽然可以辟谷，但也不是没有低血糖的，回头让墨燃每日给你熬几副补药补一补，站着都能晕倒，这可得好好养一养。”

一旁的墨燃，也就是那位表少爷听了薛尊主这话，就知道楚晚宁同意收自己为徒了，连忙应答：“弟子领命。”

楚晚宁瞥了他一眼，长得还行，以后也是个俊朗男儿，只要品行端正不走歪路，还是可以在正道的路上发光的：“嗯。”

于是墨燃拜师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当日墨燃就随着楚晚宁进了红莲水榭，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连栅栏上的灰尘都是珍宝，不忍错过。

楚晚宁推开自己小院子的门：“进来吧。”

墨燃哦了一声，即便他再怎么约束，从细枝末节里还是有那股子的痞性。

楚晚宁进入房屋，让墨燃在院子里等着。

海棠花依旧绽放地绚烂，清风一吹，纷纷扬扬，落在满塘红莲的水面上，青草丛生的花地里，竹篱之外青竹郁郁葱葱，风过而声留，如果那海棠树下挂一个秋千或者安放一个摇椅，傍晚时分的院落十分宁静，给人一种想就此地老天荒的错觉。

不多时，楚晚宁便拿着一条墨青色的发带走出来：“拿着。”

墨燃上前双手接过，发带丝绸质，上面有符咒，不止一种，但这些是他目前还不能了解到的，只是觉得触手冰凉，闻之竹香，是上品。

“多谢师尊。”

楚晚宁摆摆手：“虽然答应收你为徒，但目前还未行拜师礼，这期间你也可以仔细考虑一番，是否真的要选我，不要因为薛蒙他们选我你就一定要跟着选。”

人们常说，食、色，性也。墨燃虽不曾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也是个看重颜值的肤浅之辈。

在人间闹市里生活的墨燃从来不拘小节，说话也大多时候不过脑子，可能是有些花花肠子，但在有强大气场的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不过也得益于他的不拘小节，神经大条的他在和楚晚宁相处时并不会感到局促，虽然叫着师尊，但觉得更像是自己的兄长，朋友，所以即便楚晚宁冷着脸让他不要叫师尊，他也嬉皮笑脸，这就是他的保护壳。

“好的师尊，话说我还没用过发带呢。”

楚晚宁瞥了一眼他的头饰，是簪子穿过玉冠，将少年的青丝高卷起来，这样可以避免在剑术课或者其他需要大幅度做动作的课上牵扯到头发，也使得人看起来更加清爽干净。

在死生之巅，除了各位长老会散发冠以发带束之外，普通弟子大多都是将头发梳成像墨燃这样的类似丸子头的模样，若是在玉冠上系上一根发带也无伤大雅，只是作用不大，平添装饰作用，如果发带是一种符咒，那就另说了。

但楚晚宁更好奇的是，墨燃看起来也有十二三岁了，这头发若是散下来应当及腰，不用发带的话那在勾栏院他用的是什么？

这般想着，也就这么问了：“那你之前如何束发？”

墨燃的眼睛里有光，那种无关梦想和情感的亮光，非常的吸引人：“树枝啊，勾栏院里的簪子大多花里胡哨，我不喜欢，平时在后院砍柴打水的时候，就会从那些枯柴里挑一根木柴，稍微用柴刀修饰一下就可以了，我头发长也能全部挽起来，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簪子要好用，不会被纱帘刮到。”

少年平和地讲述自己过去的零星碎片，明明处处透露着苦，但那带着微笑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悲伤的情绪，好像是在讲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楚晚宁心想，许多时候，许多事情，当事人不以为然，反而是旁观者悲天悯人。

“若是不习惯，当个腰带也是可以的，或者缠在手腕上，反正只要你随身带着这个才能自由进出红莲水榭……哦，对了，你现在功法如何？”

墨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