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家常

等走远了，孙柳昭问起忽然离去的原因来，我转述一通，她也庆幸不已。

这一趟陶冶了精神，结识了妖怪，还收获了一份炼丹笔记。我们一路踱着步回营地，听见孙柳尚英正和孙薛青谈话。

孙柳尚英大概也刚从放风处回来。我没给她消息，她还问着我们所在，似乎想着看情况帮帮忙。孙薛青被我安排驻扎守家，自然不知，孙柳尚英在出去找寻和回家间犹疑不定，一人起个话头便闲聊起来。

孙薛青：“……那众鬼都在奶奶介子囊里，我安排的这些也就守家还行。”

孙柳尚英：“你驻家轻省，这些也够用了。奶奶早已辟谷，又能变化，这些本来也用不上。”

孙薛青：“倒也是。这路上久不见人烟，只进不出，现在还是亏空。那日你可瞧见那老院主的收藏？”

孙柳尚英：“看着富丽堂皇，比我家有钱。”

我听到此处，心里泛苦，没了接着听的兴致，便和孙柳昭一同出了来。孙柳昭偷偷向那俩位抛去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还以为我看不到。

我懒得计较，摆摆手，让孙柳昭把炼丹笔记拿出来安排小鬼誊抄入库了，另外再多弄几份分发下去，我们也学一学本地妖怪的本事。早上出去一趟也劳心劳力，我便先去歇一晌。

饱饱一觉起来天色泛黑，也不知大圣今日有没有寻着黑熊洞府打上门去。看时辰不管怎样他也回转观音禅院了，我要不要今天回去看看呢？

正思考着，孙柳昭来递消息。是我睡觉时辰在观音禅院看守的小鬼送来的，来报大圣回转禅院，空手而归。

这消息委实没有太大价值，我自己也能猜到。只是大圣神通广大，我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安排小鬼往跟前凑细细探听。能做这事的小鬼也不是没有，但安排成常职实在犯不上。

“奶奶，用膳。”

一只常在跟前做杂活的小鬼端着盘野莓送来了，我抬眼一看，孙薛青正朝这边讪笑，他倒细心。

只是春天里荒郊野岭实在没什么吃头，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拿出的菜色实在可怜。看得我胃口全无。

孙柳尚英凑上来拿了个吃了，我索性全递过去，一边问起她今天练武心得来。孙柳昭也凑来听她说，据我观察，她俩日常十分亲密。当年一家三口论断下得太早，这些年看下来似乎并非如此，但我也不想细究，总之她们现在都做我手下，彼此间不闹出罅隙误了我大事就成。

天色一黑山间便刮起野风来，伴着不知哪里的山狼嚎叫，更显凄凉。我感受着山风，不觉叹了口气。

“奶奶，不如今夜再去找昨日那怪打上一通？”孙柳尚英两眼放光。

我摇摇头，孙柳昭就嗤她，“昨天那是碰巧，哪能天天好运气。”

“我们之前不就一下见了很多神仙？怎么不可能！”

“鬼见神仙是好事？”

不知怎么，她俩近些日子都活泼起来，在我跟前就拌起了嘴。想想刚收她们三个时，我还以为弄来三个哑巴鬼呢！现在看可真是好运，个个都机灵得很，也能说会道，像我族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