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欢这才坐了下来 。
谢危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她,她接过一看,都是甜点,便直接吃了起来。
谢危愉悦不已,这才询问,
谢危殿下昨夜进宫了,太后娘娘头风发作,很严重?
棠欢白了他一眼,回答道,
棠欢嗯,很严重, 严重到都认不出我来了,掐着我的脖子,说我不是沈萱衣,说我是讨债鬼。
棠欢我若不是沈萱衣,我能是谁,我还能是天王老子吗?
棠欢而且她还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语,说什么谁该死, 本就不应该出生,说什么谁为贱,死了也是他的荣幸。
棠欢皇兄的反应也很奇怪, 像是在心虚什么。
说到这里,棠欢眼里带了冷色,
棠欢可笑我身为大乾嫡公主,太后亲女,陛下亲妹,却连他们心里藏着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看向了谢危。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嘲讽的笑,回答道,
谢危殿下若想知道,查便是了。这天底下, 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凡事存在过,必留痕迹。
棠欢呵,说的倒是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帮我查呢。
谢危有何不可?
棠欢瞬间双眼发亮,凑到了他面前,
棠欢你愿意帮我查?好啊好啊,你马上就吩咐剑书和刀琴去查吧,他们这么能干,肯定会查清楚的。
谢危眼里满是打量之色,
谢危殿下是如何知道,剑书和刀琴能干的?
棠欢我不光知道他们能干,我还知道谢大人还很厉害,毕竟我慧眼识猪嘛!
谢危哦,是吗?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棠欢的手 ,将她大力扯入怀中,在她耳边询问,
谢危那殿下倒是说说,臣哪里厉害?
棠欢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躲避他的声音和气息,
棠欢不知道!
谢危不知道……那臣就自我脑补了。哦我知道了……
棠欢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正要拿糕点堵他的嘴巴 ,却听见他说,
谢危臣吻人的功夫很厉害。
说完,含住了她圆润莹白的耳垂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手里的糕点落在了地上。
.
到了城外的时候,已经不下雨了。棠欢直接躲开了谢危,命自己的手下去救被压在破庙下面的乞丐,然后自己带着丫鬟给他们搭帐篷,帮着大夫给他们包扎伤口,而谢危和剑书他们也在帮忙挖人。
最后,挖出来了二十具尸体,加上受伤的和没有受伤的乞丐 ,竟是有六十人之多。
棠欢上前,看着尸体 ,脸色发白,
棠欢我记得朝廷早就出钱安置乞丐,为何……还有如此之多,他们为何还在这里?
谢危殿下与其问他们为何还在这里,不如问一下,是何原因导致了他们如此。
谢危沉声说着,看向了身后那些乞丐,他们依次起身回答。
原来他们不是外来逃难的流民,而是京中人士。有的生意被恶意挤兑,欠了钱,家破人亡,沦为乞丐 ,有的房产田产被强占,无处可去,有的甚至是家里的姊妹被人强行拉走,他们为了寻回,倾家荡产一无所获,最后沦为乞丐……
而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薛家的影子。
有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跪在了棠欢面前,凄声道,
明画贵人,小人叫明画,乃是以前城中振威镖局之主的儿子,我从小跟着我爹走南闯北,一路上,我们还惩奸除恶,自问没有做过亏心事。
明画可是直到我们被薛家盯上,他们让我们押送的货物明明是普通的石头,却不让我们验货,拿官威压我们,最后反污蔑我们偷了玉石,将小人父亲送入大牢屈打成招,让我们家赔的一无所有。
明画我父母不堪受辱自尽,而我也被赶出京城 求告无门 ,甚至连做工都无人敢要,只能当乞丐。
明画我不求贵人帮我翻案,时隔多年, 已经难以追寻, 但求贵人赏口饭吃,我什么都可以做 只求活下来 ,让我明家血脉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