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牌

黑桃A和顾黎来到约定地点。顾黎手插在口袋中，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过往的人群。黑桃A压低帽沿，冷静地观察着每个可疑人物。

一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小职员从他们身边跑过，手中公文包掉到顾黎脚边。

“非常抱歉啊。”他赔笑道，“时间有限，我之前有一场牌局没去成呢。”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

“将牌是梅花。”黑桃A冷不防冒出一句。“你是庄家。”顾黎跟上。

小职员表情一变，压低声音说：“各位随我来。”

他带领黑桃A和顾黎来到一个小巷中，旁边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他掏出黑布，说：“这是规矩。”

黑桃A抿唇会意。

他们被蒙住眼睛，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车最终停了下来。他们走上几级台阶，听到喷泉的声音。后来光线变暗，应该是到了室内。黑布被人扯了下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黑桃A眼睛上，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伸出手挡住光芒。

整个客厅的装横是拜占庭风格的，壁炉上方挂着画着扑克牌中红黑Joker的油画，画中的人似乎正挑眉看着这一切。

“欢迎二位。”Joker戴着面具坐在大理石方桌的旁边，清清嗓子。虽然变声器已经变过声，但不难听出，这是男声。

顾黎刚要开口，Joker用食指抵住嘴唇，笑着说：“有什么要说的，一局桥牌后再谈。”

黑桃A和顾黎困惑地相视一看，但还是拉开欧式椅子坐下。Joker招了招手，那个带领他们来的人走到桌边，弯下腰，Joker对他耳语几番，那人便拿出一副扑克牌放在桌上。

“Jake，就差你了。”

Jake绅士般鞠了躬。于是四个人围着方桌坐下，Jake熟练地洗好牌，依次摆放在他们面前。

这一局Joker做庄。将牌是黑桃。

“看起来你很擅长桥牌啊。”Joker对黑桃A说，他看着顾黎赢了最后一墩，身体前倾，“你的搭档打牌也很好哦。”

“一局结束了。”Jake收起扑克牌，“可以表明来意了。”

“我是红桃A，这是黑桃A。”

“都是好牌。”Jake面无表情地说。

Joker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变音器传来刺耳的噪音。顾黎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笑点会这么低。

“你们要加入黑帮？”Jake没理会Joker神经病似的大笑，低声问。

“算是吧。”顾黎有点疑惑地将目光越过Jake，停留在Joker身上。

“Joker发病了。”Jake平静地回答，他早就猜到顾黎的疑问，“Red Joker和Black Joker起冲突时，他总会这样。”

“好了。”Jake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可以装六发子弹，其中两发是空的。每人朝对方开一枪。”他交到黑桃A手中，“从你开始。”

“等等。”Joker突然阻止，“先别急着审核，当前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真心想加入黑帮。”

Joker音调突然低沉了许多，“Red Joker告诉我，刚才打桥牌时他发现黑桃A的手指纤细，像魔术师；同时他握牌方式是典型的飞牌手势。”

“红桃A叫牌保守，但出牌却很大胆。他在打牌过程中，他一直观察庄家表情，并能通过明手的出牌推断庄家擅长的花色——在德州扑克中较为常见。”

“二位还是说真话比较好，”Joker勾唇，嘴角滑过一抹莫名的微笑，“Joker可不喜欢不坦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