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您这样的素材……恐怕在这条街道上也是难得一见了。”他的笑夹带着嘲讽，“我听闻伦敦东区混乱异常，特地前此取材，仅仅是这两天就让我倍感压抑。”
“您是在说我不合群？”我微抿一口咖啡，苦涩气味自唇边逐渐蔓延至整个口腔，“不过我确实挺奇怪的，在正常人里我算是疯子，在疯子眼里我是正常人。”
这句话并非无原因可循。第五人格这部游戏虽然不能完全称为佳作，但毕竟陪着我走过了一段比较艰难的时光，因此对于我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只是我在做考据和分析的有时确实过火了，譬如在图书馆里找一天关于某个角色的原型相关事迹，又或者干脆多学了几门语言以便于理解那些还未经人翻译的资料——当然过程确实比较艰辛。
或许官方确实没想的太多，但对于同人创作者来说，角色本身一经创造就是鲜活的。
“您在这些人里面当然显得不合群，毕竟他们都是在有目的地走，而您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他指着那画中我的眼睛，手指瘦削但很漂亮，不是我想象的扭曲变形的样子，“他们或为金钱或为耻笑，不过我看不出您是为什么，所以就先这么比喻，希望没有冒犯到您。”
他是懂幽默的，话先说出来再叠buff。
“只不过我画的这一刻，您应该是找到目标了。”他收回了手，“那一刻您的眼睛闪着光，像是猎手发现了猎物，又像是猎物嗅到了猎手。看上去心情很复杂，但眼底却是清澈的。”
隔着那么远你能看清楚眼神也确实是厉害，能捕捉到这么微小的情绪流露也算是你敏锐。
但是句句都说在点上多少还是离谱了。
“请问你们艺术家都是学心理学的吗？”我弱弱地开口，“我是在看您，因为大家都在谈论您。”
“要说心理学的话……”他喃喃道，顿时又转了话锋，“他们谈论也是正常的，大艺术家都在巴黎和佛罗伦萨取材，再不济也都会找些干净的城市。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因为没有人会认为阴暗是美。”
“那您……您打算剑走偏锋？”
“谁知道呢，我总觉得我应该来这里，我的归属是这里。”
我垂了垂眸，想着如果一切都没有变化，那么他不仅会融入这片混沌，还会成为这里的“传奇”。但是我确信自己不愿见到那种景象，我知道我应该救他。
但杰克的话仿佛在告诉我，他已意识到自己的本性，只是目前尚未能接纳。
“您知道我在画中的这一刻发现了什么吗？”我抬眼望着他，“我发现了一个需要翻译的对象。”
话是不经过脑子就说出来的，我只是下意识地开口，然后思维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我是一个书籍翻译，是为了帮助不同的人们理解彼此而存在的。”我尽量把眼前的人当做一位普通绅士，“如果用我的方式比喻，艺术家就是最难翻译的书，他们大多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思绪与情感。而当您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就像发现了从未被人发觉的佳作一样。”
“这都是未经证实的第一印象。”他的言语中夹杂着笑意，“就像我的这副画一样，从未知晓过你，却表达你。”
“可是您表达得都是准确的，至少……我挺喜欢您对我的描述。”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