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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并，不见了？

　　你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瑶琴也缓缓放下手中的二胡，闭口不做声，等着张大的下文。

　　“刚刚殷殷口的蒙面大盗就是那密探，他说何大人要我和秋姑娘在升高阁守着。”张大说了一半，喘了一口大气，”何立那边的情况挺糟糕的，张并不见了。

　　张大又停住了，你焦急万分，急着追问道：“张并怎么能不见了？还有岳飞亲兵的同党呢？”

　　“何立蓝玉孙均一行赶到那亲兵聚头的小屋里时，里面正在商讨何立下江南捉张并如何对策之事。一屋子的人都被审了，但谁也没交出什么消息，然后有人.....”张大继续往下说时，又被摇琴打断了：“亲岳飞亲兵怎会被那一行几人捉了审了？若是在屋里商讨对策，那一屋子里最其码有五六个人，这也打不过？”

　　“你两先听我说。”张大不耐烦的挠挠头，见你和瑶琴都做了闭嘴的架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审亲兵时有人告诉了何立今日张并出了江南城。河立不信，叫蓝玉和密探去了张并住的屋，确实没人。”

　　“然后呢？”你听他又停下来，急得皱起了眉头。

　　“然后，孙均，把全屋子的亲兵都砍了，何立让的。”

　　张大说了最后一句话。

　　瑶琴张了张口，吱出声来：“全都砍了！！”

　　张大沉重的点点头。转过头去，仿佛是哭了。

　　“那密探还没再说什么了？”

　　你顾不上去为死了的亲兵悲痛，只觉心跳越来越快。只听张大呜咽的说：“何立他们今晚来升高阁守张并，就叫你我守在升高阁，守着殷殷。”

　　“问立就是一个畜性。”瑶琴咬牙切齿的，悲愤使字在她的口齿间磨成怒的碎渣。屋子里除了抽泣与愤怒，还有可怕，虚无，永不毁灭的沉静。

　　无助和恐惧如洪水一般溺死了那跳燃着复仇烈火的心。手间不知趣的回味起前几天与何立十指相扣之感，呼吸愈加急促，身边仿佛围绕起何立灼烧着的茶香。这屋中的寂静和张大瑶琴两人的绝望交织成向立着青袍的幻影，诡谲的在你面前挺立。

　　何立幻影的手轻轻攀上你的双颊，那刻画清渺着的何立的眉眼，与绝望一同呼吸在这寂静中。他的手中有罪恶形成的刀闪，在抬手的动作间，静静的贴在你的预上。

　　他要杀了你吗。虽然一切只是幻影，但颈间仿佛真的有冰凉而又锋利的触感。而那脑子里充斥着与他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心跳和擅抖一同袭来，少女的春心在铁刃下轻轻的抖动，刃尖切破表面，轻轻的出了血来，那刃本要向下…

　　何立的幻影啪的一声散了，你回过神来。

　　原来是瑶琴和张大关门走了。

　　临夜，烟雨未停。模糊的雨帘下是升高阁明明晃晃摇曳在屋檐下的灯笼。升高阁的酒气浓了起来，在雨中。瑶琴安排你在门口迎客，说到了时候自然会叫你上台舞曲子。

　　你倚在升高阁门口立着的石柱上，门口的客人多了起来。你又干起了以前的活，笑着从客人多手中接过他们的油纸伞，任他们不同质感的手拂过你的下巴。

　　“哟，新面孔。”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停在你面前，嘴里哈出恶臭。身着紫金袍，腰白玉之环，又配容香袋。一看便是名门贵族下花花公子哥。那男人的手不自觉的揽上你的腰间，笑着跟那皱了的抹布似的：

　　“小娘子，知道我是谁吗？”

　　你摇摇头，简直要被他的臭气熏晕了。那人却把你的腰搂的更力紧，故意：把你俩之间的距离抗近了些。“不知道！我乃江氏南王氏之长子，你长得如此之艳丽，被青楼这地方玷污了干嘛。从了爷我，保小娘子你呀吃香的，喝辣的。”

　　谁信啊。

　　这些子弟公子哥屋里的女人一个接一个，不带重样的。这样的，你早不知在京城平乐园见过多少个。你难受的偏了偏头，反而引起了那少爷的坏脾气

　　“躲什么，不过是个贱婢罢了。”

　　你听到有东西扇风而来，或是那少爷的一记耳光。你怕的闭眼，不敢反抗。

　　“哎，这书香名门下的弟子也都爱日日四处撩逗姑娘？”声音成熟而又带着沙哑，随之而来的，还有有落在鼻间的茶香。你睁眼，见何立一手握住那少爷的手胳膊，一手执扇背在身后。下巴微扬，眼角中一股看不起人的神情。笑里藏刀，身姿在光下闪耀。

　　那少爷不屑的甩开何立的手，用手点着何立的胸膛：“你又是什么人，怕不是个借着好袍子穿的穷书生了。”

　　何立捡起立在柱边的油伞塞进你怀里，啪一声拼打开扇子。帽檐的带子一甩，故作礼貌的盯着那少爷。

　　“我乃宰相府总管，何立。”

　　他的身后过是如江水般涌动的人群，头顶上是晃眼的灯光。这话一出，仿佛一切杂音都不复存在了。不管是烟雨声，那升高阁里戏子的歌声，人群间的笑声，姑娘们的打趣声，一一停顿。

　　此刻只能听到何立的声音，清清楚楚，声声入骨，响彻每滴血液。

　　”他是相府的何大人”。

　　你被心里心跳如鼓点般响的感觉包围，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他的声音。

　　那少爷眼间闪过一丝诧异，突然换了一幅讨好的恶心嘴脸。

　　“大人，我这有眼不识珠的。不过这女人实在没点礼仪，不然您行个方便，让小的带回去收拾收拾。”

　　那少爷的手握上的你的胳膊，你一手抱着何立的伞。一边快要被那少爷拉出去。你慌张的看着何立，见问立笑了笑。手上的扇子一合，挡在了那少爷的路上。那人装作不解的回头，紧张的扫了眼何立腰间的令牌。

　　“慢着。”何立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少爷彻底慌了，额头沥出汗珠，笑了笑道：“总管大人？”

　　“我倒是有所不解，你一直拉着我娘子出去教训于什么。”

　　又来了，你又成了“何夫人”。

　　何立一把把你拉回他身边，手搂在你的肩上。那少爷不可思议的在你两中间扫了几眼。手抖着指向你，试探的看向何立。

　　“您，一您夫人？那为什么。”

　　“例行公事罢了，不过我倒听说你们王氏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要我去贵府上例行一下公事。”

　　那少爷扭头挤进人群就跑走了。何立笑了一声，手离开你的肩膀。你一度屏息凝神的，松了一口气。心跳的速度也缓下来。

　　“多谢，何大人。”

　　何立背起手来，上下打量着你化妆后的样子。你被他的目光又搞的手足无措。赶忙将眼睛盯向他处。何立的手轻轻拂上你的发稍，你惊一下。

　　感觉发间的一根簪子被轻轻的抽出，在一顿考量后又插在了另一个地方。

　　“姑娘今日好风光。”

　　掉落在半肩的衣裳被他扶了回去，你握紧他的伞道：“谢大人赏识。”

　　何立游离半刻，转头入了升高阁，挥挥扇子意识你跟上他。

　　背起来的一只手反复磨擦着曾拂过你发稍的指尖。

　　瑶琴见你安排了何立坐下，大步走来。向何立点头问好后，大步拽着你去那戏台的后面。

　　“我就说你去哪了，快点的，幕都快报完了。”你差点没握住瑶琴扔给你的铁剑。再抬头，瑶琴又不知去哪了。

　　且听那幕已报完，你走上台子，向拿乐器的乐妓点了点头。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还有人不知趣的向台上扔银元。这种场面已经见过太多次，你没怎么再意。目光轻轻的落在何立的青袍上。

　　离远了看，才可以发现何立袍子底端的血斑。你知道那是孙均砍亲兵时溅在他袍子上的。

　　红的刺眼。

　　何立的桌边坐了孙均张大蓝玉三人。孙均今日仿佛很兴致很高的样子，叫小二上了两坛酒。

　　但被他搂在怀中的张大却沉着个脸，手里紧紧捏了个酒杯。

　　你知道何立是不喜酒的，在府上只饮茶；若有应酬抿一口两口。但今日...你见何立接过孙均手中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今日看来是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