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元节那次重逢已经有些时日了。朱流嘉躺在床上,睡不着,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来。
她大概很忙,听说自从当今圣上上位后就一直被囚宫中的原太女被放出来了,朱流嘉知道,这背后八成是她的命令。
这原太女一出来,朝廷里的个个党派开始不安分了,一天想要登门拜访的少说有五个,通通都吃了闭门羹。他不禁觉得好笑,那人能被秦尘岁放出来,必定是和她商议了什么,一个个都冲上去献殷勤,无疑是漏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朱流嘉越想越精神,索性也不睡了,点亮灯火,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医术看。
而另一边的秦尘岁正在温府墙外,院内挨着墙正好有一棵槐花树,她三两步上了围墙紧接着跳到树上,树被猛地一震,发出“沙沙”声。
站稳后,她如同四年前般小心翼翼地看向那透着微弱灯光的屋室,幸好没有惊动屋内的人。
秦尘岁从怀里掏出个银白色细长的物件,又掏出个手帕仔细擦了擦,接着月光看清了那物件的样子,是萧。
她将那东西放在嘴边,按照记忆吹了首曲子。
萧声像是没有传到屋内人的耳朵里,朱流嘉依旧坐在床边看书,仔细一看,他已经在这一页停留许久。
窗外传来的声音引诱着他,他慢慢站起身,从书架最深处拿出来一个檀木盒子,上面已经落了灰。被吹起的灰尘迷了他的眼,他已不知多久没有再拿起过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个与那还在奏乐的萧同一质地的笛子。
朱流嘉伸手拿出了那东西,推开窗子正好和那双在夜色里亮晶晶的眼睛对视,笛声和飘散在空中的萧声在空中缠绵最后融为一体。
一曲闭,秦尘岁从树上跳下,她知道朱流嘉现在想听什么,她看到朱流嘉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抬手稳住了他的身体。
秦尘岁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过往告诉朱流嘉,朱流嘉仔细地听着,像是这样就能弥补他缺失的那些年。
她为了让朱流嘉放心,省去了很多东西,就简单说了说她返京之前是怎么过的,又是如何得知真相当上摄政王的。
朱流嘉听完后依然很懊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认出她,这样自己就能……
他突然反应过来,就算自己认出了又怎样,自己还是温府夫人,自己还是没有办法陪在她身边。
不过他从秦尘岁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朱流嘉你是说……是现在的丞相郑归宁告诉你你的身世的?
秦尘岁嗯,那年他在家里设宴,我受邀参加,意外在院子里遇见,闲聊了两句,然后她就将我认出来了。
秦尘岁她说,我格外像我父亲。
朱流嘉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劲,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朱流嘉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周妍?解你的心头恨?
秦尘岁摇了摇头。
秦尘岁我若是杀了她,现在这大周可就姓秦了。
秦尘岁我不想当皇帝。
秦尘岁每天住在那四四方方的牢笼里,听着都烦。
秦尘岁等那人上了位,我就还是做回我的几品小官,逍遥自在。
朱流嘉闻言轻笑了一下,这才是他印象里的秦尘岁,自由的化身。
实际上哪有秦尘岁说的那么简单,她和东宫的那位都知道,前面,还有几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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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请几天假,要开学了,下次更新大概在这周末。读者姥爷们原谅我(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