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岁站在拐角处看着朱流嘉的背影,身旁的秦郁提醒道:
秦郁大人,快要到子时了。
秦尘岁闻言收回目光,一挥衣袖。
秦尘岁走。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出现在皇宫门口,守门的士兵正想出手阻拦,只见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借着火把上微弱的灯光,两个侍卫看清了领头人的面貌,一惊,瞬间跪地行礼
侍卫参见摄政王。
秦尘岁免礼。
她转头对秦郁说:
秦尘岁你在门口等候,本王一人去即可。
秦郁是。
秦尘岁穿过道道宫门,抵达最深处的一个殿。
殿内微弱的光透过了窗户,她挑了挑眉。
殿前有一棵白杨树,枯黄的树叶被吹的满地都是。秦尘岁踩在干瘪的树叶上,站在殿门前,抬手示意让门口的侍卫退下,也不不说话,就静静地站着。
不一会儿,殿内传来一女声。
周苒摄政王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
明明是问句,屋内的人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秦尘岁一笑,推开门跨步走进去。
秦尘岁殿下好耳力。
周苒正坐在榻上,面前是一个棋盘,她长年被囚在殿中,不常见太阳,显得有些苍白。桌上有两杯茶水,一杯必然是周苒的,另一杯……答案显而易见。
秦尘岁走过去坐在周苒的对面,审视起这盘没下完的棋。
秦尘岁殿下知道我要来?
周苒笑道:
周苒我只不过是一个废太子,哪有那么大的本领,猜的罢了。
秦尘岁哦?那殿下是如何猜的?
秦尘岁被勾起了兴趣。
周苒(下了一棋白子)我这里虽然没人拜访,但也不至于完全消息封闭,王爷代理皇姐治理朝政这事,我还是知道的。
秦尘岁伸手也下了一子,她抬眼看向周苒,眼神如鹰一般锁定了眼前的人,她的嘴角带着笑,开口说道:
秦尘岁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周苒摩挲着手上的棋子,无所畏惧地与秦尘岁对视。
秦尘岁据我所知,王爷并没有杀皇姐,而是将她囚在宫中,说明王爷心不在皇位,“百姓不认同”这样的话也就我皇姐这么认为。既然王爷最终目的不是皇位,我也对王爷造成不了威胁,杀我,多此一举。
两人下得有来有回,秦尘岁看着这盘棋,突然笑道:
秦尘岁你赢了,棋艺不错。
周苒低头温和一笑:
周苒王爷谬赞了。
秦尘岁扫视了一眼屋内摆设,抬头喝了一口水:
秦尘岁你这地方也太破了。
周苒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
秦尘岁把完着手中的茶杯。
秦尘岁那我们……将这条狗杀了可好?
周苒笑着说
周苒自然。
秦尘岁哈哈一笑,面前这人看着温和,内心倒是和外表不一样。
秦尘岁殿下果真是我要找的人。
她看了看窗外。
秦尘岁夜色不早了,微臣就先告退了。太女殿下,东宫见。
周苒起身将她送到殿前,
周苒王爷慢走。
秦尘岁背着她挥了挥手。
周苒看着殿前的那颗白杨树,秦尘岁没注意到那棵树上已经开始冒新芽了,门口的侍卫不知什么时候撤了去,但是她知道,必然是秦尘岁吩咐的。
周苒回到殿内,重新坐到榻上,看着那盘棋。
刚才那局她不过是险胜,她暗暗地想着。
周苒这人,有点意思。倒是和那表里不一的丞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