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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神秘行星的搭档

人类补完计划

佳运从萨金塞夫手里拿过咖啡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把咖啡倒进水池,他不管萨金塞夫喋喋不休,直到这个烦人的大块头再一次在手作的新鲜咖啡面前闭嘴。

佳运“明知道不是,为什么还不停找女人”。

说完,佳运喝了一口咖啡,上唇一圈现磨咖啡特有的咖啡油。

萨金塞夫歪头看着佳运,喝了一口咖啡,

萨金塞夫“我心理变态,不过,昨晚那个姑娘不错。”

佳运“哦?”

萨金赛夫未置可否、饶有兴致地看着佳运;穿着和自己一样的T恤,一样的工装裤,黑色短发、发丝细软微卷、肤色白皙细腻、甚至在阴暗的室内发出莹润的光泽、虽然是男性,骨骼却纤细娇小,这是那颗行星独有的、让人着迷的人种特征,不由得想起那时刚刚“捡”到这团肉块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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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焦墟,甚至看不到任何残肢断臂,满地只剩焦黑,空气里也嗅不到一丝血腥。

萨金塞夫直觉肺部几乎被烟尘堵住、无法呼吸,捂住口鼻拼了命地咳嗽。

好不容易平息肺里的躁动,他抹了一把脸,紧了紧围住口鼻的头巾,眯眼继续寻找他想要的,通行证、装备、武器、食物……什么都可以,可是这一次清剿似乎有些彻底。

这个地方,空气比火山灰更灼人、过境的酸雾还没完全散去,和废墟上无法扑灭的焦灰混合在一起,护目镜上灰土和酸雾的混合物在镜面上形成了一层看不清、却让人迷惑的纹路;如果放在以前,萨金塞夫也许会认为这是神明在冥冥中给他指引,他曾经信奉神明,就和他的母亲赖伦斯协教(主教协理)一样。

皲裂,出现的正好——那时,萨金塞夫正要离开,自从离开Aystopia星,从母亲那里收到的这艘Grande飞船就是他的全部,他热衷于紧跟战火的步伐、“打扫”每个战场,不过今天所获不多,连腰包都没装满,别说后背那个巨大的背囊;所以说,皲裂发生的正好,他刚想离开,眼前半人高的焦土堆下带着莹光的浅色让他瞳孔皱缩。

防护手套太碍事,手上老茧就是最好的防护层,萨金塞夫摘下手套、塞在腰包里。

四周热浪灼烧、而焦土深处却让他觉得一阵刺骨的寒冷,难得的心里抽搐了一下,然而无法征服的好奇感让他无法停下。

裹住那东西的焦土壳并不厚,半截手指深度,他费力扒开一块土壳,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个泛着荧光的东西,不,那不是荧光,只是一种耀眼的白,不合时宜。

一个浅坑出现在那个物体上、又迅速回弹,可是那块白色迅速开始黯淡,是对空气里酸雾的反应,萨金塞夫迅速后退,手把在腰间武器袋上——是生命体!

生命体!可是到底是来自哪里,对这种普通的酸雾都毫无防护力。这种鬼地方!

萨金塞夫心里骂了一句,犹豫了一下,重新走上前去,从背囊里掏出绳索,在这个半人高的焦土团上打了个十字结,他打算——把“它”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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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一桶灰黑色的水,“哗啦啦”,是拧水的声音。

回来路上,萨金塞夫一直担心这个土堆会突然爆炸、或者发生什么其他匪夷所思的事情,比方说上次捡便宜的蛋壳半路上孵化出来的小犹格·索托斯*怪兽把他的Grande底舱凿了个洞;不过没吃掉自己已经够好了,还好大部分克苏鲁对生命体本身没有恶意。

所以这次萨金塞夫把这个焦土团困扎的很好,还放在有警报控制的红外线网里——不过什么都没发生。Grande飞船里的警报装置一直很沉默,和他预估的一样,这个土堆很安全。

此刻,他已经用手把最外层焦土壳剥了下来,一开始、他想也许是以前书里看过的一些曾经存活过的动物,但是越来约奇怪,这个蜷成一团的生命体,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器官分布,那这个“人”一样的生命体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要知道,那里的原住民长得都和数码海洋馆里叫章鱼的东西差不多?

他第一时间用桌子上的破旧仪器对准这“人”测了下生命体征,还活着,而且指数显示这是一个真正的全生命体——不是半机械人、也不是其他高等生命体。

萨金塞夫猜想,也许是被章鱼们抓了,关在这么个地洞里、躲过了清剿?

体征正常、呼吸平缓。

可最紧贴身体那层污垢就和他护目镜上的顽固混合物一样,必须慢慢沾湿、慢慢擦除。

那团焦土开始有细微的动作,似乎嘴唇在动、浑身在颤抖。

该死,怎么没早点发现!

萨金塞夫竟然没发现,这个“人”上半身只剩大半个身体、顽固的污垢混合物和外层焦土壳把这个人整个右边从肩膀到腰部被斜劈的伤口封住,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让他无法死去、只能在极端疼痛里活着。

他嘴唇嗫嚅着,心里似乎装了一个沉重的水囊、不停下坠,根据仪器显示还是个孩子,探测显示十岁~十五岁之间。

他伸手抚摸着那个孩子粘连成一整块的头发,“能听到嚒?”

孩子一双眼睛瞪得巨大,那里没有痛苦,那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以及盲从。

虽然不知道这小家伙能不能听懂,萨金塞夫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你疼么”、

孩子嘴唇不断颤抖,粘着泥块的睫毛上下扇动。

萨金塞夫给他裹上一层自发热真空毯,把他搬上飞船里休眠舱,去找那个人。

他最终还是没有救下这个孩子,他的自以为是让这个失去了保护、恢复了意识的孩子在飞船到达Aystopia的时候停止了呼吸。

那些纵横交错、因为温度活跃起来的血管,那些透过混合物缝隙慢慢流淌的带着温度的血液让仅剩的生机在漫长的星际条约中慢慢流失。

萨金塞夫用Grande号飞船和一次任务的许诺向赖伦斯主教换取了一次机会,一颗机械心脏、半个机械身体、一段植入的虚假记忆,虽然他后来常常抱怨、可他很清楚,当时这么做不是因为冲动。

赖伦斯主教,他的母亲,是的,现在他的母亲已经从协教、晋升为十二主教之一。

“佳运”是这个孩子新的名字,萨金塞夫选的,查到孩子归属星球后,他选了这两个字,因为在那个星球,这两个字代表“好运”。

萨金塞夫笃定赖伦斯主教会答应,那艘破飞船和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达的任务不过是借口,他敢带着个孩子来求救不过因为他觉得——这个孩子来自那个地方,那颗在东边最远处的行星,这是他确信母亲赖伦斯主教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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