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34）

无心自然还击。

但大觉的神功确实已臻化境。

无心不敌，再次跌落于地，呕出了一口血。

正当大觉要趁势再给上一拳的时候，婠婠终于飞出。

“唉，终究还是需要我动动筋骨。”

她叹息。

说话的同时，她一双含情水眸正好对上大觉禅师，眼底满是无以排解缠绵悱恻的忧伤，不同于无心的勾起人内心的魔，婠婠的天魔策更倾向于叫人沉迷于红尘软丈温暖乡而忘返，便是九天之上的佛陀都无法不动容，更何况是大觉。

登时，大觉的身形就是一滞。

婠婠见状，勾唇一笑。

她的袖口处突然飞出一条白绫，似毒蛇般灵活转曲，闪电似的朝着大觉摄去。

险之又险，大觉才堪堪避过。

也看的场外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萧瑟叹道：“婠婠的魔功，果然更上了一层楼，你的天魔引，与她的天魔策相比，可是输了不止一筹。”后面那句话是对着无心说的，带着调笑的意味。

他的本意，也是想缓和众人的心神，却不想，无心的眉头非但没有松解，反倒是越皱越紧：“不对劲！”

雷无桀：“哪里不对劲？”

萧瑟若有所思：“你是说…”大觉？

无心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说什么了。

直把雷无桀撇在了一边。

雷无桀抓耳挠腮，选择向唐莲求助。身边这两个都是谜语人，说话都拐弯抹角的，还是大师兄靠谱多了。

唐莲也果真没有辜负雷无桀的期望，他的目光不离场中交手的两人，嘴上飞快地回答：“确实不对劲，大觉师父修炼的金刚之体已经大成，就算婠婠姑娘的功法再奇特，也不该在一照面就破了大觉禅师的心神。除非…”

“除非？”雷无桀继续疑惑。怎么大师兄也跟着萧瑟无心学了，说话只说一半。

好在还有无禅这个老实人，他给出了解释：“除非，大觉禅师本就被心魔所困。”

“怎么可能？”雷无桀大惊。

要知道大觉禅师修炼的本就是金刚伏魔神通啊，怎么会连自己的心魔都伏不住。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只有无心轻叹一声：“是啊，怎么会呢？”他的眼神复杂。

在最后一个音词落下的瞬间，他业已飞跃而出。

然后恰当好处地斜插进婠婠与大觉中间。

“阿弥陀佛，对不住了，婠婠施主。”无心的动作透着几分从容，他甚至还能自如的朝着婠婠双手合十，道了声歉。

紧接着，他一把扣住了大觉禅师的手腕。

“你做什么？”大觉禅师的双眼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变得通红，如恶鬼般狠戾。

果然！无心的心底轻叹，面带微笑，眼中红光流淌，不见妖娆，只有圣洁。

大觉禅师的深思几乎在瞬间抽离，他感觉浑身的真气如潮水般泄去。

“无心，你…”大觉心中大惊。江湖上的确有化功大法这一类的邪门武功，但对于精通佛门神通的大觉来说，根本不惧这类邪功，但无心所用的，分明又不是化功大法那么简单。

“当年我父亲率领天外天入侵中原，所造杀孽甚重，父债子偿，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无心面色惆怅，真气流转越发迅速。

婠婠单脚点地，如一粒沙，似一颗尘，她的面容平静而漠然，口中淡淡轻叱一声：“愚蠢。”

说完，她转身，又站回了原处，懒懒靠墙而立，再也没给无心一个眼神。

萧瑟似有所觉：“无心，别做傻事。”

无心的笑容越发肆意洒脱：“我叶安世身为天外天少宗主，却习的中原罗刹堂秘术，此事，也必须得有个交代。”

“大觉掌门，你因我走火入魔，我便同你一起了解这段因果吧。”

随着话音落下，大觉只觉得自己几十年的辛苦，几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的武功，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