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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FLOR

第六章

“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1)

麦子最后选择了王子。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午饭后,我一个人站在天台上,脑子空空的倒也没有想什么,手边是没有喝完的罐装可乐,有些悠闲地看着云卷云舒。身后的铁门被猛地推开,麦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满头大汗,仿佛有天要塌下来一样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她等不及我询问,直接用仅存的力气大声宣布:“我答应他了!”

这个“他”不需要去猜测是谁,毕竟篮球队长可不会放下面子来追求她,我靠着围墙,没有要过去扶她一把的意思,悠悠地向她表示祝贺:“恭喜。”我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关于王子的事了,关于那个晚上我在楼梯间的所见。麦子应该听过传闻吧,如果她愿意我也没必要去浇她冷水。

正午的阳光从我背后照来,将我的影子投到麦子的身上,她扶住门笑着,灿烂得直刺入我的内心,好像有人在逼问我: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所看见的一切?她太美好了,太灿烂了,世上的污秽好像都与她无关,这份美好刺激着我,让我难得为隐藏真相感到愧疚。好奇怪,以前撒谎时明明不会那么难受。我无法再直视她,拿起可乐向她走过去,不知带着多少真心地问她:“累不累?”

“你要保密,不能让老师知道了。”虽然我们学校的老师不太管这些,但是麦子还是不想泄露出去。“嗯,走,回教室。”

“我就知道你在天台,话说你怎么样?”“什么怎么样?”“你和弗洛尔……”

“没有进展。”我根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我不像她这么张扬。麦子被背叛就被背叛吧,至少在看见她笑容之前我是那么想的,可是现在我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不要过于投入了……我是说,注意一点。”我还是抵挡不过良心的谴责,想着随便提醒一下。麦子随口答应了一声,很显然没有听进去。听不听在她,反正我说完了,后果她自己背负去吧,和我没关系了。

只不过是找个伴而已,一个人做一些事情时过于孤独了,随便谁都可以。

(2)

“这题好难……”我坐在副驾驶上,茫然地看着历史。马上就期末考试了,我这历史怎么也得及格,光宗耀祖不至于,好歹不要丢列祖列宗的脸。所以在赴宴的路上我也在疯狂内卷,誓死要让历史老师刮目相看。说到历史老师,她还找我要过弗洛尔的联系方式,被我拒绝了,我了解她,她喜欢年上,对比她小的不感兴趣,要联系方式也只是摆着落灰。

“注意眼睛,会晕车的。”弗洛尔提醒我。经过漫长的思考,我自信满满地在括号里填上了B选项,不曾想弗洛尔瞟了一眼:“选C。”“为什么?B哪错了?”“B没错,但是C更对一点。”我无语,我不服气,弗洛尔的说法和历史老师一模一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天晚上的饭忽然就不爽口了。

第二天到校才发现自己的练习资料忘在了弗洛尔车上,他今天又刚好有事,叮嘱我自己买饭吃。我不能就此止步,我要内卷,我要进步!我向父亲要来了弗洛尔的地址,放学后直接拽着麦子出发。定位在一家高级餐厅,我们两个站在富丽堂皇的餐厅前,校服显得像麻袋一样,我一时竟想原路返回,不想在此停留片刻。“我们吃不起吧?到时候当童工。”“找个人而已,没说在这吃,等会儿请你吃烧烤。”我还是决定进去,不然花了力气还得不到结果只会让我恼火。“谁家管家比主人吃的还好啊?!”“我也觉得,他在吃鲍鱼海鲜,我在学校吃自来水泡面。”我心一横,拉着麦子跨入了旋转门。

在我一堆谎话铺垫下,那服务员终于将信将疑地将我们带到了弗洛尔所在的包间,麦子被她妈妈打电话催回去了,听对方语气感觉是她晚回去一分钟我就可以给她收尸了,于是我只好一个人进去。我串通好了服务员,决定先观察一下情况,趴在了玻璃那,他们看不见我,我却可以清清楚楚地观察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弗洛尔穿着平日很少见的一套西装,不苟言笑地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沉稳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另外一边是一个成熟的波浪卷女人,好像是混血儿,身后站着两个高大的黑衣男人,眼神也很犀利。他们全程用英语交流,时不时插几句我听不懂的语言,我不忍心打破这庄严宛若外交的场面,默默在外面等结束。他们的话里专业术语很多,那个姐姐的口语不像是中国人,她的身材很好,行为举止都流露着优雅……我看饿了,点了碗面:“多少钱?”“64元。”嘴里的面突然就不香了,你去过市场吗,你知道现在一碗牛肉面要卖多少吗?50万马克,这些钱连马车都装不下!算了再说下去我就要发动三战了,我指指包间里的人:“账记他们头上,谢谢。”

在我不知睡了多久后醒来时,应酬刚刚结束,我看了一眼手机,快十二点了,他们握完手后那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出来时不屑地瞟了一眼慌慌忙忙站起的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弗洛尔招呼服务员结账,看到牛肉面时愣住了:“这个我们没有点过。”“是外面一位小姐点的,她让记在您账上。”服务员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暴露我吗?你在干什么啊?有锅你是真甩,听我说谢谢你。我见瞒不住,迫不得已地站到了门口,委屈巴巴地喊他:“弗洛尔……”弗洛尔见到我时很意外,但马上就笑着支付了费用,“对,账单没有问题。”

“不够吃吧?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但是喝酒不能开车。”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想起来刚才饭桌上有瓶红酒。“对啊。”他坐在驾驶位上,向后一靠,手盖在脸上自嘲地笑了笑。我捞了捞口袋,找到了一颗糖递给他:“醒醒酒?”“小姐,我很清醒。”弗洛尔无奈地接过糖。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突然抱住了我,头埋在我的脖颈。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受,以往他应酬回来我差不多都睡了,偶尔起来会听到弗洛尔在他房间里干呕的声音,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他艰难地站在水池前,我不敢贸然进去打扰他,能做的只有在门外默默等他缓过来关灯睡去再走开。两个座位间的操纵杆压得我很疼,但我只能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像是哄婴儿一样安抚他。

“小姐……”“我在。”“我好喜欢您。”弗洛尔真的醉了,皮肤的温度隔着校服也能感受到,呼吸也是烫的,吹在我耳边。这就是酒后吐真言吗?之前我还不信来着,我回答道:“我也是。”弗洛尔抬起头缓缓靠近我,抱我的力度也大了些,仿佛在断绝我的退路,我没有躲开的意思,既然他酒醒后什么都记不得,那我也没有必要紧张,唇角落上柔软的触觉,酒味并不刺鼻,氤氲在他的唇息中。

醉了的弗洛尔依然很绅士,只是轻轻碰了碰嘴唇,我想逗逗他,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就这样吗?”“未成年不能饮酒,你明天还有课。”弗洛尔也迎了上来,现在我们两个只要谁一动就会脸贴脸。

“饮酒?什么饮酒?我没有喝酒啊?”这下换我摸不着头脑了,呆滞地理解着他的话。弗洛尔的眼眸是如此纯净,在抑制着什么,他垂眸微笑着,芳芳的酒香弥漫在他的呼吸间,晦暗的车灯下他笑得格外诱人,他再次凑了上来,贴上我的唇,舌尖掠过我的嘴角,酥痒地像是触电一般。他放开了紧紧抱住我的手,直起身看着我,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舔了舔我的嘴唇,尝到了带着淡淡甜味的苦香:“不喜欢,好苦。”“下次吧,你该睡了,明天我送你去学校。”弗洛尔拉开一床小毯子帮我披上,打算今晚就在车里过夜。“好。”

夜已深,人已眠。

第二天一睁眼,据上学还早,我睡得并不是很好,不能躺平睡觉在座椅上鬼迷日眼地扭动,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导致我现在像是被牛踩了的癞蛤蟆,这里不痛那里痛。弗洛尔趴在方向盘上熟睡着,脸色很安宁,不真切得如同一幅古埃及纸莎草质感的画卷,辨证着昨夜一切的虚伪与真实。可能是被我盯得有点不自在,细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宛若唤醒瞳孔的宣告,蓝色眼睛遮着一层雾水,带着清晨独有的惰气,连声音也变得懒懒的,低沉得好像才睡醒猫咪的咕噜声:“早上好,小姐。”或许是我的笑容过于诡异,他忽然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喝醉了,立马坐直了身犹犹豫豫地问我:“我昨天没有说什么失敬的话吧?或者……没有做一些逾矩的事吧?”“嗯……弗洛尔的唇很软很凉……”我想逗逗他,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才想继续说下去,他直接干脆利落地捂住了我的嘴,神情严肃但是用着几乎是央求的语气说道:“别说了。”他这力度不说是捂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掐死我,看我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放手了,我抱怨地瞪着他。“刚才小姐……像河豚一样,很可爱。”看得出来他是在真心夸我,但是我为什么那么不想要这个赞美呢?

“系好安全带,出发了。”在我生气吵闹前,弗洛尔发动了汽车,随着音乐声响起,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听不清楚,只捕捉到最后两个字——“负责”。

(3)

“解释一下?”我抓着麦子的领口,逼迫她抬头看我。“可是我不回去妈妈会把我碎尸万段唉。”她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委屈得好像下一秒眼睛就会挤出水来,反倒像是我在欺负她。“那你怎么赔罪?”“你要什么?”

“周二篮球场上那个帅哥的联系方式!”我放开了她的领口,两眼放光。“不行!我看上了!”很显然麦子并不在意王子会不会吃醋。“昨天早上那个?”“成交!”我欢快地递过了纸笔,按在麦子肩膀上看她写。“你不是和弗洛尔在一起了吗?这样吃里扒外是不是不太好?”麦子迟疑着,我干脆地按下她拿笔的手:“别废话,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况且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我永远喜欢弗洛尔,不过帅哥多多益善,我只是想给每个帅哥一个家而已我有什么错?麦子知道她没有资格来评价我,于是写下了联系方式。

周五最后的下课铃响起,顶着粉红色的天空,我不紧不慢地向家走去。吃完晚饭后便倚靠在弗洛尔身上,期待着他今天晚上准备的电影。是《卡萨布兰卡》,我曾经在课上听老师介绍过世界三大爱情电影,它便是其中之一,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作《北非谍影》,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过于的俗气了,远远不及卡萨布兰卡这个富含深意的名字,是洁白的达尔贝达,开满了香水百合,祖母绿宝石闪着微光[1]……

好像有吉普赛姑娘牵着她金色的小山羊,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这影片不像《乱世佳人》和《魂断蓝桥》那样波澜壮阔,它宛若是一曲月光下的溪水边弹奏的夜曲,平缓地,处事不惊地展现着爱恋。影片结束,我久久没有说话,为这战火中的爱情震撼到了。“很巧,不是吗?”弗洛尔打破了沉静,接着引用了一句电影里的原话,“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 she walks into mine. ”

“世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我的这一家。”我翻译了过来,组织着语言,“真心相爱的两个人终会见面的,他们总是在一起的。”“以后我们会去卡萨布兰卡的,就我们。”弗洛尔的话好像是在许下承诺一样,于是我伸出小指:“拉钩!”

“嗯,拉钩。”他勾上了我的小指。

(4)

看完电影返回房间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加上了那人的QQ,谁知道他就是篮球队队长,要不是怕打扰弗洛尔休息,我直接一个电话给麦子播过去骂她个狗血淋头。不过队长长得确实可以,身材很不错,我家71年的玉米棒子都没他的腹肌扎实。他发消息让我明天下午一起去酒吧,说我熟悉的好多人都在。我本来想拒绝,但是他发来的是【岛下酒吧】,就在我们学校附近,甚至不能称作酒吧,因为它里面的氛围安静得就像是咖啡馆,我平时也常常关顾,一点危险都没有还有帅哥看,何乐而不为?而且他保证帅哥质量很高,我就答应了。主要不是奔着帅哥去,而是想看看质量高是多高。

第二天一早,我和弗洛尔一起去了图书馆。以前我们经常来这里,虽然坐落在市中心,却安静得宛若世外桃源,西欧风格的装修让它显得简洁宽阔,我喜欢坐在窗边,任清晨温润的阳光在纸张上跳跃,面前浓郁的咖啡香气掺杂着书香,四溢在空气中。恬淡,宁静,我梦想中的天堂大抵就是如此吧。一抬头遍对上了弗洛尔的目光,接着相视一笑,更加的美好纯粹。

手上是一本我用来装高大上的《百年孤独》,我承认我读不懂,尽管我很喜欢拉美文学,《百年孤独》却是我永远的痛,冗长的人名,复杂的关系,我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到书上,去好好看看作者想表达什么。“看不懂就换一本吧,没必要强迫自己。”弗洛尔在读的是柏拉图的《理想国》,我记得在他的书柜里看到过。不装了,我起身去往了儿童区。

下午我找了个借口跑到了【岛下酒吧】赴约。“岛下”这两个字我莫名很喜欢,简洁又不失温暖,第一万次抱怨它为什么不是咖啡馆?虽然里面没有差别,但是弗洛尔坚决不让我来。

一进去就能看到他们,其中有几个我认识的人在朝我招手,我过去坐下,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我不习惯酒精,于是就开始观察对方的颜值水平。对面一排的标志帅哥,身高都在180左右,都很有青春活力,与弗洛尔那种老古董不一样……我现在怎么随便看个男的都会想起弗洛尔?和队长说的差不多,质量确实很高,我很满意。我觉得我刚才的心理活动就像是一个来牛郎店的富婆,挥挥手就给心仪的男嘉宾来个香槟call。

突然队长站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束香槟玫瑰,红着脸向我磕磕绊绊地说情话。我根本没有听进去,甚至没有在想答应还是拒绝,满脑子都是幸好弗洛尔不在。虽然弗洛尔显然不是会吃醋那种人。

那天晚上车里的情景突然浮现在眼前,现在回顾起来觉得好羞耻,想趴在床上扭,我耳朵不争气地红了,在他们眼里像是我在害羞,羞你个大头鬼,我要不是看这玫瑰挺鲜艳我直接砸他头上。我装作笑嘻嘻的样子竭力拒绝着,起哄的人看没戏也就适可而止了,队长倒是没有怎么受挫,坦然接受了失败,轻松的样子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正是我想要的,我长呼一口气,喝了口卡布奇诺。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点一块千层蛋糕,香草味的感觉好久没吃了,往吧台方向看去,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眯起有些近视的眼睛仔细辨认,好像是长头发,在黑色衣服上很难看清,背对着我们,我才想移开视线,那人却回头看了过来,这无比熟悉的脸……

当认清楚是弗洛尔时,我的心脏也要跳出来了,后勃颈传来了阵阵凉意,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叫我回头,又在阻止我回头,我拿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弗洛尔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我也没答应那个人啊,再说他脾气那么好……我现在像是出轨被抓了一样。当我从幻想中惊醒准备过去他那边,我看到了别班的小姐妹不管我的死活,抢先一步过去和弗洛尔搭讪,想邀请他喝一杯,我们班的几个人神色很难看,他们都见过弗洛尔,纷纷向我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我鼓励自己勇敢面对,却发现弗洛尔脸色不是很好,穿着黑色的风衣压迫感很强。他还是给我留了面子等我自己过去,我难以想象如果是他过来把我带走我会如何难堪。

弗洛尔先是礼貌的表示了歉意,拉着我的手腕就把我拉了出去。眼见来者不善,我乐于助人地向路边的小朋友伸出援手:“小妹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我送你啊。”

“她的方向感应该比小姐好。”弗洛尔把我拽了回来。

小妹妹看我们一眼:“就是,我还一个人去过省会呢。”谢谢小妹妹把我的最后一条逃跑路堵死,接下来就看弗洛尔要带我去哪里。一路上他根本不听我说话,就拉着我往前走,难道他生气了?我可不认为他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小事?小姐认为这是小事?”他终于停下了,转头看着我。糟糕,思考得过于投入不小心就把想的说出来了。“我拒绝了啊。”我理由充足,但是底气不足。弗洛尔又继续往前走,硬是一句话不和我讲,直到他把我带回了家,在最后一次挣扎失败后被他堵在了墙角。

“他们约我去奶茶店,谁知道是这里,刚想回家就看到了……”我知道我谎话编得很扯,声音越来越小。

“小姐还知道羞愧啊?”“羞愧什么?这是事实!”我硬着头皮负隅顽抗。

忽然,弗洛尔弯曲手臂,整个人贴了上来。因为离得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事实?事实难道不是小姐在酒吧差点被人占便宜?”我冤枉,我没有,他说得好像我已经偷腥成功快被人上了一样。

“你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印象里就算是我把弗洛尔推下水他都不会生气,这种表情我是第一次见,应该算是生气的表情。见他没有回答好像是默认了,我又追问了一句:“你吃醋了?”

弗洛尔肯定会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觉得我那么想是愚蠢透顶的,他怎么会为我感到吃醋?这完全不可能……他想了想,点了点头。点头了?!我好像被抽了一巴掌,看着弗洛尔点头我内心是五雷轰顶。为什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为我这个庸俗无知的人感到吃醋啊,他傻了吗?就算是真的喜欢我我也绝对想不到他会那么在意我。

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被人在意,内心无比兴奋,下定决心以后做一个专情的人,不为世俗诱惑,最多偶尔欣赏一下帅哥,绝对不会走近!我诚心诚意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弗洛尔没想到我会道歉,以为我还会再嘴硬下去,所以当听到我说对不起时还愣了一下,随后又凑近了些,用手挽过我的头发,顺势勾起我的下巴,他的唇覆了上来,渐渐深入。碍于没有经验,我有些笨拙地配合他,脸已经烫得不像是自己的。唇齿间漫开的是清新的薄荷味,带着淡淡的茶汤苦涩,还有些果香,很容易猜到他刚刚是点了薄荷柠檬茶。我的后脑勺被他贴心地用手隔开了墙壁,为什么他吻技那么好?莫非练过?我把奇怪的想法赶了出去,我可不喜欢给自己戴绿帽,便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这个吻。

*****弗洛尔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一时我的脸又涨得通红。他抱住了我,使得我的头埋在他的胸怀中。我迟疑片刻,也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说句不合时宜的,是真的细,像色字头上的一把刀。

我被抱了好久,突发奇想地伸手触碰了弗洛尔的唇瓣,完全是凭手感,因为被抱着头根本转不过去,以至于也看不见他的正脸。好不容易摸到,突然被咬住了,温热的感觉包裹着指尖,酥痒感使我迅速抽离了手,不由自主地想快点逃离这个怀抱。还没等我推开他,弗洛尔直接上手按住了我的头使得我靠在他怀里,动作不重,却恰好能够阻断我的反抗。

“就一会儿,好吗?”语气很柔和,却像是在争宠的稚气孩子,经他嘴里说出来有种莫名的反差萌。“好。”傻子才去拒绝他,被美人抱着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修来的的福气。

如果能一直这样拥抱下去该多好啊,我个唯物主义者都要相信有天堂的存在了,这就是所谓的桃源乡、乌托邦了吗?真的很让人向往。

我终于也可以被看得如此重要。

(5)

“我可以追他吗?”

食堂里学妹嬉皮笑脸地询问我,我立马把嘴里的肉丸吐回了盘中,毕竟这是她请的,吃人嘴短,吃了不就代表我答应了?好家伙我说怎么无事献殷勤,不知道她从哪打听到弗洛尔和我有关系,一来就问我是不是他女朋友,我忙着拿筷子随口回答了句不是,然后她的这句神奇发言就冒出来了。

“饭钱多少?我给你。”最后还是要我承担这昂贵的饭钱,早知道她不怀好意我就不点那么多肉了。我心疼钱包,但更不能把弗洛尔拱手相让,欲哭无泪地伸手掏钱。“为什么不可以?学姐又不是他女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追?”学妹愤愤不平地说道,仿佛在批判我的自私。“他说他不喜欢年纪小的。”我甩锅给弗洛尔。“学姐,我打听过了,你仅仅大我一个月。”这怎么连我一起打听?我读书确实挺早,嫌家教一对一无趣,吵着要上学年龄没到就被找关系塞进了小学,但是自从我后一届教育招生系统建立,就算差一天满六岁也不行,看来学妹就是乖乖巧巧遵守教育制度的那批人了。

“不行就是不行,多少钱?”我逐渐懒得和她绕弯子,我饿了,我想吃饭,得赶紧还完人情吃饭,就算贵我也当大冤种受着了,就当是偶尔豪横吃丰富一点满足一下自己。为了以后吃饭明天只能吃白菜豆腐汤了……我默默叹气,递过去一张二十元人民币,我早该发现她用心良苦的,不应该相信天上掉馅饼,还开开心心地点了好几份荤菜。

要是学妹知道她在试图收买我而我却一心想吃饭会生气吧,主要是我觉得没什么好吃醋的,弗洛尔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我担心了干什么?学妹看了看我手上的钱,又看了看我,没有收,圆圆的杏仁眼透露出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学妹这一标签的滤镜,明明不比我小多少却感觉十分可爱,不梳个双马尾穿个洛丽塔真的可惜了。是那种甜系的,长裙不适合她。我怎么也没有思考关于她想听的话题,一个劲乱想。

“好吧。我还是请你,不要你帮忙了。”学妹大概是看着我满脸写着“我是穷鬼”四个大字,白白浪费了钱请我吃饭,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听她这话,我立马收好钱夹起之前的肉丸往嘴里送,我可饿坏了。“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她又再次确认了一遍,怀疑我之前是在欺骗她,如果真的不是为什么要那么坚决地拒绝她?

可以免费吃那么多肉我心情大好,回答恩人的问题也严谨了起来:“目前我们没有确定过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意思?”“就是做着情侣间的事情,但是口头没有确定关系。”“那这也算在一起吧,我刚刚还在正主面前问能不能抢她男朋友,学姐对不起!”“啊啊没关系没关系,我还要感谢你请我吃饭呢。”

然后分别前她希望我可以和弗洛尔正式确定关系,并让我记得通知她。

“毕竟磕CP比自己谈恋爱甜多了!”她一脸兴奋。

[1] 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除了是一座城市(别名达尔贝达),又是百合花的一种品种,又有祖母绿的意思。祖母绿英文又为Emerald,它的西班牙语变体Esmeralda更为出名,音译为艾丝美拉达,艾丝美拉达是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作品《巴黎圣母院》中的女主,有一只宠物山羊名为加利,后文中的吉普赛姑娘就是指艾丝美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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