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比武前

“你们两个还是别想着出去了。昨晚劫狱动静闹得太大，把大理寺的人都招来了。现在，你们都成了通辑犯，全城搜捕中。”马小桃挡在院门前，拦住了蓝雨灵和青云的去路。

“那我家小姐怎少办？”青云是个急性子，按耐不住了。

蓝雨灵也在为萧萧的安危着急:“小桃姐，我们是化妆来的，御了妆之后，就算全城通缉，一对半会儿也认不出来。”

“然后出去被赤炎的人追着打？经过此事，你们也应该见识到赤炎的凶残了吧？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马小桃这不依不挠的语气，以及有理有据的争辩，顿时把两人说得无言以对。见到这两人焦急的样子，马小桃摇摇头:“放心，唐门会出手帮忙的。你们就乘乘待在这里。”说完，她转身向屋内走去，也不阻拦两人了，是想给他们一点选择的余地。

望着女子高挑的背影，蓝两灵感觉自己内心一阵悸动，垂眸道:“为何？为何帮我？”

那背影摆摆手：“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像我弟弟。好了，快进来吃饭吧，饿了一宿。啊……什么时候烤条鱼给老姐我解解馋，一年多没尝到了呢……”

青云和蓝雨灵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毕竟，自己的命都没了，还怎么救人？而且，这事急不来。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比如——好好练一练越女剑法？到时候。让那该死的赤炎，死、无、葬、身、之、地！

蓝雨灵被自己脑子里突然昌出来的想法吓得不轻：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变得如此嗜血？

“杵在这做啥，还不进去吃饭？”背后突然想起的声音，惊醒蓝雨灵。见来人是王秋儿，她本能地让开道，不想惹这个爆皮脾发怒。

王秋儿挑挑眉毛，觉得莫名其妙：我有这么，可怕吗？看来，上次刺杀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呀。以后，是不是应该对她好一点点呢？要不，先买串糖葫芦，道个歉，哄一哄？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走进屋里，开始享受这顿丰盛的午餐。

用完午膳后，马小桃作为唐门副门主，去怀州城唐门分部安排搜救萧萧一事了。青云作为萧萧的贴身护卫，为自己没能保护好主子但现如今又无能为力而焦虑不安，只能借酒消愁，喝得伶仃大醉，在院内的亭子里发起酒疯，嘴里喊着“小姐，属下无能！”“小姐，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救你出来！”“小姐，呃，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之类的话。

停停停，什么跟什么呀？蓝雨灵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而王秋儿，无事可干，索性躺在屋顶上，呆呆地看着没有一片云朵的天空，以及远处孤独的青山，眼神暗淡，眸子里布满血丝，大概为什么事操劳了许久……

蓝雨灵整理好思绪，在院内的巨石上盘腿下，排除一切杂念，开始在脑海中演练越女剑法的一招一式，接着起身开始一招一式的练习起来。

话说，自从那晚在血战中突然顿悟之后，《问道》一篇练起来就格外顺手，剑随着手中的动作在空中来回穿梭、游走，时而轻如微风，时而重如泰山；时而缓如柳絮，时而快如闪电……

渐渐地，剑法已入小成之境，蓝雨灵感觉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极其在妙的状态。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开始升华，飞越群山，冲破苍穹，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太古……

她看到了黎娘，看到了李长歌，看到了萧萧、天梦冰蚕、那个妇人，以及——王冬，还有渐渐与王冬重合的唐舞冬……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命运的流转。可是，命，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吗？

敢问路在何方？

自古以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似乎，即使心似天高，也依旧命如纸薄。

有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可是，不能得到，就不去追逐了吗？

人，很卑微，很渺小，是天地中的一粒沙。看似悲哀，亦不悲道之难行！

庄子说:“以天下为之笼，则雀无所逃”！倘若以命运为笼，那么人亦无所逃。只有将命运握于己手，才可冲破约束，凌驾一切之上！

一套剑法完毕，蓝雨灵感觉自己酣畅淋漓，精神百倍，竟无丝毫疲惫之感。她似水的眸子波澜不惊，望向天空，若有所思。她的目光穿过云层，触及远在千里之外的太空，看到了清冷的月亮，看到了燃烧的太阳……双眸之中，有淡淡的金色流光萦绕，给漆黑的瞳孔染上了一层金色。

“天赋不错，咱俩打一场！”背后响起那冰冷中带着几分兴奋的声音。

不要总是从人家背后出现，好不好！即使蓝雨灵内心有一百个不愿意，可见王秋儿已经拿出武器，也只能同意了。

那武器，是一柄双尖长枪，两端枪尖的锋锐处有种透明的质感。枪身接近五米，通体是灿烂的金色。长枪上，隐隐有龙形暗纹闪烁，忽明忽暗，散发着奇异的光泽，恍恍惚惚间似乎能听见激昂的龙吟之声。长枪整体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似乎它能吞噬一切。

“公平起见，我只用三成功力，如何？”王秋儿挥舞着手中的金色长枪，战意昂然，那青丝在风中飘扬着……

蓝雨灵咬着牙，艰难地说出了一个字:“好！”虽然被轻视，但她也见识过王秋儿的厉害了，只能答应。

院内，空地上。

王秋儿拱手道:“唐门，王秋儿，黄金龙枪。”

蓝雨灵亦拱手:“阿雨，青鳞剑。”

夕阳西下，孤雁归巢。枯树逢春，抽出新叶，于风中悄悄欢愉。一只萤火虫轻轻掠过树梢，一片叶子徐徐飘落。

比武，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