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梦魇

第六章：新生

幽暗的冷夜像是在编织无形网，死亡的钟声不停的敲响，无数的嗜虫撕咬着空洞的内心，只剩下一副破败不堪的身躯，摇摇欲坠的颤抖着。

“我最爱的便是这张脸了”伊尔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病态苍白的面容，泛红的眼寂早已掩盖了当初的模样，那所被侵蚀殆尽的心脏，“依斯卡勒斯，你会喜欢我这副与你近乎相同的身体吗。”伊尔曼斯特痴迷的抚上这苍白的脸颊，像是瘾君子般，不正常的粗喘着，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转眼便被阴鸷所替代，猩红的血液夹杂着破碎的镜片像是无声的讽刺，格外刺耳。

［伊尔曼·斯特，渴望被注视的可怜虫。］

你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依斯卡能感受到自己若找不到新的宿体，便又将会进入另一个轮回，真是糟糕。

……

“弗伦莉娅，弗伦莉娅。”是谁，云巾好像做了很长的梦，她看不到女人的脸，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刺耳的叫声刺激着云巾的思绪，周围的画面不停的转换着，不断的重叠，记忆的碎片充斥着云巾的脑海，女人早已不见，四周弥漫着浓烈的气息，死人般的宁静。

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看到了以往没有看到了人和物体，瘦削的脊背背对着云巾，，空洞的双眼凝视着天边，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犹如枯木般透露着死亡的气息，你像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转折。

幽暗森寂的古堡之门，张开丰满的羽翼，等待黎明的杀机。

不出一瞬，便消失在视野之内，那窒息的痛感，充斥着云巾的鼻息，她想要张开双翅，拥抱暖阳，寻找最后一丝慰藉。

天边已泛起斑白的涟漪，森暗古堡渐行渐远，山顶剧烈摇晃着，在跌落的最后一刻，那所浮现的一抹白色，“弗伦莉娅”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拥抱夕阳，融为一体，只有无声的诉讼，疑难的歌声。

……

“姐姐…姐姐”

云巾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周围的仪器不断的发出滴滴滴的响声。

看清楚来人的是，那人苍白焦急的脸庞，嘴唇被他咬出了印子，紧皱的小脸诉说着对她的担心，云巾只是苦涩的摇了摇头。

“我…这是怎么了。”许是昏迷了几日，沙哑的嗓音早已没了往日的生机。

她好像做了很长的梦，走不出去，却又不能回头。

男孩停止了抽泣，带着哭腔说道，“姐姐，你忘了？前几天姐姐还带我去了住处，可正当姐姐要离开的时候，缺忽然晕倒了……我…我很害怕。”

云巾淡漠的听着，只是无神中流露出几分清冷，看着眼前的男孩，素白宽大的衣衫显得男孩格外瘦小，阳光打在身上，呈现近乎透明的身躯，仿佛下一秒便与天迹融为一体，化为虚无。

云巾没有答话，亦真亦假，光线穿过指缝，一切变得虚幻，就连床边的小人也不断的变化，像是在幻境般，梦醒了，周围空间突然炸裂开来，穿透云巾的身体，抓不住，只能看着那个男人渐行渐远模糊的背影。

“依…sir…卡”

［你到底是谁］

“别妄图挣扎了…亲爱的弗伦莉娅。”

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像是黑色的漩涡，深不可测，仿佛要被吸进去般，你看着那张脸不断的变化，锋利的眼神流露异色的光芒，他像“弗伦莉娅”伸出双臂，带有诱惑的嗓音，“弗伦…”。

“依…sir…卡”你不受控制呢喃出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勾起某种不好的回忆，“弗伦莉娅”没有注意到男人早已僵住的身体，猩红的瞳孔闪着异样的光芒，血液沸腾般，发出“滋滋”的响声，男人诡异的裂开嘴角发疯似的笑起来，身体不断抽搐，瘦削的身体跪倒在地上，没有生机般…迎接末日的洗礼。

两行清泪无声流下，“弗伦莉娅”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伸出手指想要抓住什么，却久久不能得到回应，独留下瘦削的背影没入黑暗的隐形中。

［你不可置信的爬向男人。］

双手颤抖的攀上男人的肩膀，捧起那早已没了生机的面孔，往日的回忆像是潮水般没入你的脑海，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在脑海中绽放，最后停留在那个充满硝烟腐烂的古堡门外，明明相隔之近，却怎么也赶不上男孩离开的脚步。

……

［弗伦莉娅，他最后说的却是永远的天人永隔。］

“真是愚蠢啊。”弗伦莉娅站起身子，一脚踹开了面前的男人，像是对待脏东西般，恶劣的嗓音犹如冬天的寒冰，“次品也想妄图代替他”。

“没人可以取代依斯卡·勒斯”

终夜的游戏在此拉开了帷幕，为这个夜晚添彩别有的风味，“无知的把戏，也配让弗伦莉娅入局，真是可笑。”

“伊尔曼·斯特，可怜的小丑，贪图弗伦莉娅宿体的人都该死。”

“呵呵呵哈，弗伦莉娅。”男人异样的讥笑着，像是看到有意思的玩物。

“你这张脸…可真是让人不爽啊。”

女人纤细的指尖摩挲着那张脸，看不懂情绪的眸子，闪烁着，血腥味在两人周围散开，刺痛只在一瞬，她看着男人不可置信的抓狂的样子，只觉得可笑极了。

“没有了这张脸，伊尔曼你也配跟依斯卡站在一起，真是可笑啊。”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天真的弗伦啊，依斯卡早就死了，没有我他早就是一具干尸了，没有我他…”

话音未落。

空间不断扭曲，男人狰狞的面孔消失在视线中，只留下新鲜血液的气息。

……

［你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亲爱的弗伦，这才只是开始。］

“哥哥，我带来的惊喜，希望你不要太惊讶。”男人沉迷的摸上那早已只留下淡淡疤痕的印子，“这可是你对我的认可啊。”

［哥哥，快来杀了吧，不然伊尔曼会忍不住的动手的。］

“到最后，你奄奄一息跪在地上求我，那个场景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依斯卡·勒斯。”

……

你觉得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可面对着弗伦莉娅异样的痛苦还是强压了下来，依斯卡知道伊尔曼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胸膛中仿佛有千万只尸虫啃食着你的心脏，双眼也渐渐失了焦距。

［漫长的岁月让你感觉空虚，在茫茫中寻找着你的慰藉，你找到了，可她却已然不是那个她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

墙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幽暗的空间燃着森森鬼火，只见一个步履衣衫的巫者嘴里呓语着什么，诡异莫测的灯火忽明忽暗，只见一人像是沉睡般，没有生气，安静的躺在赤红桐棺中，男人痴迷的抚上女人惨白的脸颊，低沉幽深喃语回转在周围，“很快了，弗伦，你很快就会见到一个全新的依斯卡。”

他找了很久女人的尸骸已不知遗落何处，依斯卡俯下身子啄吻着女人的额头，“弗伦，你很快就会有新的宿体，你想要离开我，抛弃了你的国家，甚至欺骗了我，不过没关系，依斯卡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只属于你我的新生……”

冰冷幽暗的眸子望着那个毫无生气的宿体，嘴里却说着低沉婉转的情话，不由让人脊背一凉。

之后的种种却如他所料，女人忘了他们的种种，忘了仇恨，但他始终忘了爱是不能强求的。

［为什么，就不肯回头看依斯卡一眼……多爱依斯卡一点吧，弗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