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绝望与现实

第五章 绝望与现实

［伊斯卡勒斯，你终究是个失败的继承人，太过于心软…可不是什么好事。］

男人将两人的一切看在眼里，直到云巾离开，几千年过去，伊斯卡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尽管用着别人的躯壳，还是抵挡不住遇到弗伦莉娅后那“睿智的眼神”

真不知道公爵是怎么看出［伊斯卡勒斯］才是继承人的最佳人选。

可恶啊，男人不甘的攥紧胸口，红着羞愤的双眼狠狠的盯着床边那个早已与周公下棋的蠢货。

［伟大的阿卡蒂斯啊，您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未来的继承人，明明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为什么您要把目光全全放在这个蠢货身上，阿卡蒂斯真是太失望了。］

“出来吧……真是讨厌的家伙啊……” 伊斯卡凌冽的目光扫向黑袍男人。

“呵呵呵哈，真是一出好戏啊，亲爱的……伊斯卡勒斯” 。

男人调笑道。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举止言谈之间透露出一丝“风骚。”

如同所愿，伊斯卡僵住了，面脸的不可置信，而不是对着伊尔曼斯特，而是这张与伊斯卡勒斯近乎相同一张脸。

“啊哈哈，我亲爱的伊斯卡，对就是这幅样子，真是令人沉迷啊。”

“你还不知道吧，我啊，最爱的便是这副身体了，每每留下痕迹都让人好生心疼呢~” 男人前一秒还笑嘻嘻的调戏着伊斯卡，下一刻猛的上前掐住他的脖子，病态阴鸷的神情，让伊斯卡噗之一笑，脆弱的颈脖暴露在伊尔曼斯特视线内，他甚至能看到上面清晰可见的血管，只要轻轻的，血液就可以喷出，作为了解他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弟弟……”

多久没有从他口中听到了，伊尔曼怔住，对上那副陌生的面孔，手也渐渐松落下来，“哥…哥。”

男人就像是有着千百副面孔般，示弱的样子仿佛错觉般，狠狠的打在了男孩的手背上，清晰可见的红印一时让男孩没了动作，“呵，别假惺惺了，伊斯卡，我才不需要你用那可怜的目光看着我，真是恶心极了。”

对于男孩的错愕和惊讶，他享受极了，能牵动伊斯卡情绪的人只有他，而不是那个女人。

“伊斯卡，对于这副身体我真是满意啊，你知道我夜里对着你的身体进行着恶行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我看着他们挥动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你的身体上，就仿佛受这一切的是你，我就喜欢看着你露出脆弱的一面，然后被我狠狠的踩在脚下，折去你的傲骨，你还剩什么呢。”

听着男人炫耀着对“伊斯卡勒斯”的恶行，只觉得他疯了。

伊斯卡复杂的目光看着发疯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他深知自己的弟弟从小因为公爵的原因，厌恶他，但没想到会如此之深。

“伊尔曼，不过是副躯壳罢了，你若喜欢便拿去…何必在这上演一场另对方厌恶的戏呢。”

错愕，不解甚至让他抓狂，不对，“不不不，我不许你这样看着我。”

男孩仿佛在看跳梁小丑般的目光刺痛了他，童年的阴影就像一根刺扎的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攥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伊斯卡勒斯，哥…哥，我要你看着我，而不是可怜我。” 男人嘶吼着，想要伊斯卡的目光永远放在他身上，只是这样病态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到底…是疯了。”

“我没有…疯，为什么，我凌辱你的身体，践踏你的尊严，你还是不肯示弱，只有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

“一定是，一定是。”伊尔曼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重复重复着一句话。

过了一会，伊尔曼整理好仪容，就像刚刚失态的不是他一样。

恶劣的开口，“你真以为弗伦莉娅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女人最是自私，她眼里只有她自己，只有你伊斯卡被她耍耍的团团转。”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男孩平静的双眸渐渐已被阴郁所替代，动作只是一瞬间，冰冷的利刃抵在男人跳动的脉络上，划出丝丝血痕，铁锈味在两人周围散开，“呵，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伊斯卡阴沉的脸色依旧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我的弗伦莉娅，你有什么资格。”

“噗嗤”

伊尔曼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像讥讽又像是自嘲。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公爵有六个儿子，活下来的却只有两个，两人拥有极为相似的面孔，却是不同的待遇，父亲喜欢哥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哥哥甚至继承权，但是男孩并不在意，偌大的行宫一只瘦小的身影站在顶楼，月光打在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只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行宫右侧的小房间，那里闪着微弱的灯光，不时有欢声笑语从里面传来，而楼顶的他只能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被人遗弃随意凌辱。”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目光总是在哥哥身上，哪怕一点，只要哥哥在他身边男孩便觉得知足了，后来家族发生了动乱，父母都被杀了，哥哥知道是谁做的，却还是为那个人开脱，甚至为她付出了生命。”

“后来男孩知道哥哥不在了，看着这张近乎一样的脸，在这种生活下长大的人，让他的心早早就没了温度，也不再渴望哥哥的目光，因为他想要让他恐惧，痛苦，让他向自己臣服，后来我杀了祭司，占有了你的躯壳，可还是发生了排斥反应。”

伊斯卡静静的听着男人讲述着自己的过去，一时不知是为男人感到悲哀。

“你从出生就决定了你的命运，我们注定走向背道而驰的路，这是无法改变的，而身为继承人之一的你，却是一个渴望亲情的可怜虫，真是令人耻笑。”

伊斯卡勒斯毫不留情的说道。

“可怜虫吗……”

伊尔曼侧身望着伊斯卡勒斯，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对上他的视线，讥讽一笑而，“你不也是一个靠着别人身体活着的可怜虫吗，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伊斯卡并没有回话，只是看向远方，多美好的夕阳啊。

“我的女孩，弗伦莉娅还在等我。”

“冥顽不灵……”

见不得光的蛀虫，渴望被人救赎，我只有你了。

“弗伦莉娅”

没有时间了…他能感受到这副躯壳已如同一颗朽木，慢慢干枯了。

［弗伦莉娅，我好疼……］

……

只有一个弗伦莉娅，而不是如今的云巾，“呵，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靠着别人身体活着的可怜虫，可是哪有如何，只要我的女孩在我身边，所有的不甘，便会瞬间化为虚无。”

仿佛是耻笑，又是可悲，讥讽着自己的无能，只能靠着片刻的温柔痛苦的生存，不断的挣扎，最后再次跌入黑暗，也没能挣脱枷锁的束缚。

……

“哥哥…她已不是当初的弗伦，而你也不是伊斯卡，我们同样靠着这幅躯壳生存，又会失去多少呢。”

伊尔曼就静静地看着那个折去傲骨的男孩，单薄瘦削的背影没入阴影，只留下一角慢慢被黑暗吞噬，“我的时间不多了……” 男孩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飘荡。

……

而这句话无疑像是剖出的定时炸弹，伊斯曼瞳孔剧烈收缩，病态的容颜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男人笑的近乎拱着身子，血液顺着白色的衣襟滴落在地上，炸开一朵血花，“真美啊，我的身体。”

那一幕直接让他的肾腺素飙升，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笑容逐渐放肆，男人跪在伊斯卡面前，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对方，呢喃道，“哥哥的眼里终于有我的身影了……”

伊斯卡并没有否认，只是指尖滑落在男人脆弱的颈脖上，上下摩挲着，“哥哥，想要我的身体吗。”

男孩冷笑一声，推开男人，“你在像我示弱吗，伊尔曼？”男孩像是在笑，只是冰冷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不，你应该求我，就像当初我跪在地上求你施舍一样，而你呢高高在上的继承人，你只是扫了我一眼，我甚至不如母后养的一条牲畜。”

“我才是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而你只能甘为做我陪衬。”

伊尔曼不甘的嘶吼着。

只是在男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般。

伊尔曼双眼猛然瞪大，眼珠往上翻，不停的粗喘着，双眸成了两个黑洞，嘴微微在动，急促地呼吸着，颤抖的双手攀附着依斯卡的膝盖，“哥哥，我要你记住我。”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想什么吗？”一直没有回话的依斯卡突然开口，他说像蛀虫，像地沟老鼠，跳梁小丑。

久久没有回过神，身体脱力的滑落在地上，床边也早已没了依斯卡的影子。

只剩下男人瘦长的身影随着暗光不断的收缩变化，不甘的泪水滑落地上，肩膀不停的上下耸着，只留下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和那个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