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孙志高（13）

出发去县城的前一天，赵习汶喊住了要回家的孙志高，自己个儿拿了书袋，边走边说:志高，明天，咱们一起去县城吧，我爹跟拉班板车的大叔说了，可以拉我们去县城。

孙志高有些意动，眼里泛着亮光，说:好，习汶，到时候我在路口等着，多久走?

“天不亮你就等着，我爹跟我说了，到时候考试，连客栈都没住的，咱们早点去总归不是坏处”赵习汶道。孙志高也不扭捏，觉得是对的，总不可能像上次考县试的时候住柴房吧。

两人同走一小段路，因是不同的村，两人到后面又分开了。村里头，孙志高走了后，树下围着的老少妇人又开始交谈，孙志高正好是她们的谈资，孙家村附近的村子，没多少沾上官儿的读书人，一只手都能数清，女人里，多是些羡慕、嫉妒孙张氏，儿子有点儿靠头了，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大娘又说:她也是个命苦的，孙树年纪轻就没了，她一个女人整日的浆洗衣裳，你们一个个的，只看了眼前的风光，人家背后的酸楚，怎么就抹了呢。我一老婆子，先回了，家里的鸡还没喂呢。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没脸，脸上都有些心虚，可心里还是觉得志高那孩子怎么就没投生到自己的肚子里。

孙志高在屋子里转了转，都没看见他娘的身影，也不管屋里的书本了，出了屋就往志鑫家问问，开门的志鑫娘看见是志高，说:志高来了呀!是来找我家志鑫的吧，快，快进来。

双手做出了拒绝，志鑫娘脸上展现出来的笑容一瞬间收了回去，变得眼里疑惑，说:志高，怎么了呀。

“婶子，我来是问问我娘来过你家没”孙志高急切地道。

正要回答的志鑫娘就被里面的志鑫喊住了，赶紧说:你娘她没来过，许是在其他地方，志高，你要不在家里等等。

里面的声音又唤了好几声志鑫娘，孙志高知道是志鑫在里面喊，索性就回了屋。刚把门给关上，随意地走到了儿子屋外，耳朵倚在门外，说:志鑫，怎么了。

脸上有些烦躁，手上的一个纸团又慢慢地舒展开来，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他娘。知子莫若母，儿子在想什么，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不想听到志高的声音，心里有些抵触了，可做娘的怎么能不为他着想，将来志高真比自个儿孩子有前程，凭着是一个村的，一个私塾里出来的，志高怎么也要帮扶着。

孙张氏今日去了县城里，老早就想养几头猪了，自己今天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卖小猪，她反复看了看猪的体态，说:叔，这猪多少钱?

卖猪的男人看了看孙张氏，有点看人下菜碟，说:夫人可要几只啊！

要养就养一对，哪有养一只的，说:两只，叔可要口下留情了。

男人眼睛珠子转了转，说:夫人，五百文。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哪有这样把价钱说这么高的，说:这也太高了吧，要不这样，三百五十文。

男人觉得不妥，但也觉得买卖可成，最后两人又来回说价，最终四百四十五文成交。孙张氏又问了问能不能送到家里去，男人表示需要加钱，心里有些不乐意，但一个妇人，怎么弄回去就是个问题，最后又加了十文钱，连人带猪都坐着板车回了孙家村。

还在屋里的孙志高在家等了又等，突然，听见外面的声音有些像自己娘，跑到门口，开了门，还真是自己娘，视线又看向了两只猪，跑到孙张氏的跟前，说:娘，你在干嘛呢。怎么想起养猪了。

还忙着招呼人提进去，简单地说:养了有肉吃，还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