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六年。阿鲁特一家决定搬家迁入北京城定居。
这些年,阿玛林适的仕途发展可谓是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当初的福州知府现已准备就任京城的刑部侍郎。
闽至京路途遥远,一大家子一起搬离,声势太过浩大。阿玛安排人员分两批人走,以灵和小哥一起。以灵做好了晕车打算,毕竟每次坐马车都晕,更何况坐的是长途。
待到上车出发后,发现马车行驶稳当,不免好奇地掀开了前帘。
阿鲁特以灵“呀!怎么是你来?大少爷不在车里坐着,跑来做车夫呢?”
小哥侧半个头往后看了几眼。
阿鲁特以宁“老徐驾的车你不是晕吗,我让他去前面了,这辆车就我俩,我这马术给你驾车,你还不乐意了?”
阿鲁特以灵“怎么会呢,有劳小哥屈尊为小女子做车夫。不过到京城的路还长,晚点让老徐来替你,别累着自己。”
阿鲁特以宁“无妨,前阵子不是教你骑马了,咱俩换着来,就我们而已,哥哥不会嫌弃你技术不好的。”
阿鲁特以灵听完笑笑,放下帘子,“你说的。累了说声,换我啊。”
阿鲁特以宁“知道了!”
时间并不赶紧,一路上兄妹打打闹闹的,像春游一样。
后期途中到达保定后便一直下雨,官道变得泥泞坎坷,以灵晕车的老毛病发作,在车里昏沉沉地睡了五天。
入京到家时夜色已深,仍有淅淅小雨。额娘守在后门前接人,等马车停稳,以灵在小哥的搀扶下,脚踩在地上飘飘然的。
以灵眯眯眼睛,看清眼前的人,甜甜叫了声娘。
额娘从小哥手中接过以灵。
觉禅吉兰“一路辛苦了,这孩子我先带去歇息,宁儿将东西卸下早些去休息吧。”
额娘带着以灵走向给孩子安排好的房间,将以灵扶好到床边坐下,转身将水盆里的毛巾拧干,递给以灵。
以灵从额娘手里接过毛巾,简单地擦擦脸。
阿鲁特以灵“额娘,我好多了,让我自己来吧。”
觉禅吉兰“看你这脸色发白,一路定是难受极了,已经叫人端了姜汁过来。喝了这个再睡。”
额娘转身将桌上的姜汁端起,递到以灵的面前。
以灵看着碗中的汁水,扯扯嘴角,感觉头更晕了。暗自叹口气,随手把毛巾放下。
阿鲁特以灵“不早了,额娘先回房歇着吧,姜汁我会喝的。”
额娘将汤碗向以灵的面前递得更近了些。
觉禅吉兰“不行,定要看你喝下才能走。”
以灵本就发白的脸色,多了份苦涩。接过碗,屏住呼吸几大口地喝下。
额娘将空碗接过,取出帕子,擦去以灵嘴边的汁水。
觉禅吉兰“好孩子,你也早些歇着吧。”
待到额娘走了,以灵起身走到梳妆台坐下,撑着头缓解头晕,感觉好点后,手脚麻利地将头上的几支簪子卸下,脱了外衣便上床歇着了。
*
半夜时分。
阿鲁特以灵“嗯哼。。。”
被阵尿意憋醒,勉强睁开双眼,稀里糊涂地披上外衣。
打开房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睡意瞬间少了几分。
阿鲁特以灵“唉这里是哪?”
环顾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反应过来不是在福州老家。
阿鲁特以灵(这里茅房在哪呀?不管了,附近找找吧。)
以灵这样想着,手上加上动作,迅速将披着的外衣穿好。
出了门,回望了自己的住处,默默记下位置......
在庭院中三拐四拐地摸着路,还是没找着茅房,以灵犹豫要不要先回去忍忍。
突然,听到尖叫声从右侧传来,那边隐隐闪着火光。
以灵心紧着,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哎哟!”
那个方向再次传来痛呼声。
阿鲁特以灵(声音听着像个男人,大晚上在这做什么的。万一是个贼人。。。)
以灵暗自给自己鼓鼓气,在地上随便找了块石头,不大不小地握着手中,稳定心绪后向着有声响的地方走去。
离火光处愈发得近,火光愈发的小。待到走进,火光没了也没看到人,以灵心中后怕,握着石头的手紧了紧。
?“咳咳。”
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以灵向声音处又走进几步,举起石头准备砸下。
吱呀一声,火光再次亮起。以灵得以看清面前的是门,待到门全部打开,以灵手中动作迅速,控制好力度,照着男人的头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