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个人并了行程,一方面给喻扶年调台词和感觉,一方面给刘旸三人提供灵感。
不出意外,刘旸、松天硕和宇文秋实已经定下来是一组了。因为节目的筛选机制,他们要不断用作品磨炼直到最后一次展演,所以才准备用今天撺掇一些灵感。
李逗逗和喻扶年也是这样的情况。区别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决定要成为一组,只是试着搭一次。
至于詹鑫,是没有搭档并且被李逗逗拉来助力的。
而事实上,一个名为《虎父无犬子》的剧本早就在刘旸到来的时候带来了。刘旸对自己的作品要求是精益求精,所以他还在打磨这份作品。
詹鑫“你们已经组好队了?”
詹鑫问。
毕竟他们三个在一起展演都已经两三次了,演的还都是同一个本子,看上去就像是在做最后的打算。
刘旸“差不多吧,还缺个名字。”
刘旸回道,往后抻着椅子坐过来。
刘旸“节目组通知说马上要第一次采访了,我们仨连个名儿都没有。”
李逗逗好奇地凑过来。
李逗逗“那你们打算叫什么?有没有备选?”
刘旸“没有。”
刘旸遗憾摆手。
喻扶年趴在桌子上,斜斜地用胳膊撑着脑袋,听着他们的谈话。
松天硕“在考虑玩儿谐音梗。”
松天硕笑。
宇文秋实靠在一旁,缓缓点头算是附和。
几个人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当做休息一般从自己理想要做什么聊到自己以前做过什么。
李逗逗“年年呢?”
李逗逗扭头看向奶茶快要见底的喻扶年,将她拉入话题。
李逗逗“还没听你聊起以前呢。”
一直以来处在聆听状态的喻扶年忽然被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坐直身子神色染上几分局促。
喻扶年“我啊——我以前就是演默剧的啊。”
李逗逗“是问演默剧以前啦。”
李逗逗亲昵地环着喻扶年的胳膊,眨巴着眼睛格外好奇。
喻扶年“以前……”
喻扶年环视一周,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还稍微有些紧张,于是轻咳了两声。
喻扶年“我是高三那年来到北京的,因为之前的文化课很扎实,所以很多时间都可以在一些剧组里学习。”
她笑着眨眨眼睛。
喻扶年“刚开始还是妈妈找的一些导演。”
喻扶年“但是导演都很忙,所以把我托付给了他们的学生拍摄作品。”
喻扶年“再后来就和大学的哥哥姐姐们关系还不错,经常去那里帮忙学习。”
喻扶年尽量挑一些开心轻松的事情讲,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孤身学习的经历。
喻扶年“不过新年过完就没去啦,因为要准备高考。”
她细细回忆着过往,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笑得眉眼弯弯,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喻扶年“我记得有个组的哥哥姐姐还给我录了高考加油的视频,寄到我学校的时候我在宿舍里哭了好久呢。”
话是不假。当时寄到学校的录像带是支撑着她度过高三的精神支柱。
喻扶年“不过高考结束以后大学期间也在北京,然后就是一直学习默剧啊什么的。”
喻扶年说。
喻扶年“说默剧启蒙的话……在这之前可能就是初中高中吧。”
喻扶年“那个时候就很喜欢默剧——比较喜欢练默剧里的口技,觉得那很神奇……”
比起讲在北京的故事,喻扶年更喜欢讲很早以前一个人摸索学习默剧的历程。
宇文秋实单手撑着下巴,整个人瘫靠在椅子上,不像其他人那样聚精会神,反倒是有些盯着喻扶年出神的样子。
高考加油视频?
喻扶年?
好像是一把钥匙在撬动回忆的枷锁,宇文秋实不确定地再看了看喻扶年,后者顶着微卷发已经开始聊到口技的学习了,一改之前的疲倦,兴高采烈地比划着什么。
……好像有点儿印象了。
宇文秋实后知后觉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奶茶喝了一小口,思绪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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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研以后再忙完报道的事情,适应完再被朋友叫去拍戏已经是年底了。说是拍戏,其实也就是一些作业短片,宇文秋实也是能帮就帮。
“诶,小鱼呢?”那时候宇文秋实刚来,就听见搬道具的人中有人叫这个陌生的称谓。
“回学校了。”宇文秋实身边的朋友扬声回道,“说要好好准备文化课考试,等到时候再过来。”
“……啊,那太可惜了。”对面可惜着好像少了个可以干杂活的人。
“去去去,人儿小姑娘都高三了还压榨人家,有没有点儿道德!”朋友笑骂着回了两句。
踩在雪地上,宇文秋实对这个陌生的名字稍微有些好奇,便抬起胳膊怼了怼朋友。
宇文秋实“那小鱼儿是谁?”
朋友回头解释:“一小姑娘,来这边儿上高三来着。”
宇文秋实不解,但也没多在意,随口聊到。
宇文秋实“上高三还来剧组?这会儿一轮儿都快结束了吧。”
“人家可是对默剧热爱得紧。”朋友摇头,勾上宇文秋实的肩膀,“是个喜欢打手语的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头发大概是——这么长。”
朋友抬手在肩膀处比划了一下,“挺认真的,只是有些怕生。”
宇文秋实“喜欢默剧来你这儿干嘛?”
宇文秋实不信地把朋友的手从自己身上拍下。
宇文秋实“你这儿什么时候拍默剧了?”
“打基础啊。”朋友笑,“她这可算半路出家,据说是高二才下定决心要来北京的。”
宇文秋实点点头,其余没有多知道了。
和友人重逢的话题很快就落到了拍摄内容上,最多再聊了些关于考研的事情。
朋友说佩服他这种时常摆烂但是能想到什么做成功什么的态度,宇文秋实笑着摆手说哪里哪里,但还是把这些话全盘接下。
那是一场维持四天的短小拍摄,宇文秋实戏份不多,因而只是最后两天来到。
剧组准备收工之前,朋友忽然一拍大腿,高声道:“诶、忘了给小鱼儿拍个高考祝福了!”
这句话一出,不到十个人的小团队中响起附和声,宇文秋实默默站在一旁的雪地里,周围亮起来的白炽灯泡映出正在漫天飞舞的细雪,将大家的嘴角的笑容染上一层白雾。
就是那一刻他有些好奇这个未曾谋面的、但是朋友们都知晓的北漂来学默剧的小姑娘。
大家喜气洋洋准备帮名为小鱼的女生拍摄高考加油视频,看起来人缘很不错。
宇文秋实长长地吐了口气,看眼前飘起的白雾与雪花混作一团,拿手拨开以后朝朋友说。
宇文秋实“我来帮你们录吧。”
他不认识所谓的小鱼,但是他对这样一个人有些肃然起敬。
现在学默剧的人不多了,更别提是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小女生。那得是多静得下来的心才可以让她对这门艺术如此执着啊。
朋友早就在不远处的雪地上架好了三脚架,听到宇文秋实的话,不以为意地晃晃头,回道:“你不早说——我三脚架都支好了。”
朋友起身,回望向宇文秋实,“要不宇文儿你也来吧?”
宇文秋实“我?”
宇文秋实略带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第一反应是摆手拒绝。
宇文秋实“我和人儿又不认识,拍这个干嘛。”
“这跟认不认识有关吗?祝福这东西嘛,多你一个不多的,一起来吧。”
朋友不由分说地拉过宇文秋实,一边蹲下来调试摄像机,一边嘱咐宇文秋实,“那小姑娘叫喻扶年,待会儿我们要一起喊‘祝喻扶年高考顺利’,然后一人一句单独的祝福。不能重复啊。”
宇文秋实“……”
宇文秋实稍显无语地抿了抿嘴巴,但想了想,只是说几句话,就算是给不认识的高三小同学祝福也无妨,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宇文秋实“好吧。”
他顿了顿,忽然拉住了朋友的袖子。
宇文秋实“你说那小姑娘叫什么来着?鱼什儿?”
朋友无奈:“喻扶年。比喻的喻,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扶,年年有余的年。”
喻、扶、年。
宇文秋实点点头,把这个稍微有些拗口的名字在心底又念了两遍,确保不会出错。
“好了,设置了十秒倒计时……”朋友说完,起身拉着宇文秋实往后撤步,七八个人排成一列,带着浓重的冬天气息。
“祝喻扶年高考顺利!”
宇文秋实“祝喻扶年高考顺利!”
话音落下,朋友们挨个挨个开始说祝福。
宇文秋实听着他们稍显熟稔的话语,对自己待会儿要说什么也有了估计。
因为站在最旁边的缘故,所以也是最后一个送出祝福的人。
宇文秋实“祝未曾谋面的喻扶年小同学可以金榜题名,考上自己理想的院校。”
那是二零一二年底的冬天,二十二岁的宇文秋实在帮着朋友收设备的时候,忽然想,如果这位名叫喻扶年的小同学考上了中戏,是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会在校园里而不是朋友的拍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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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来北京了。见到了宇文老师。其实退喜赛的坑很久了,但是想起来草稿箱里还有一部分内容。
放上来就当告别吧,看见喜赛一点点被大家喜欢我也好开心,最初这个tag在话本也冷冷的,现在看到好多同好,好开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看这个综艺的初衷都是我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