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赵成微眯的双眼再次从那张脸上掠过。

  他也不全算是个断袖，只不过女人睡多了总想玩点花样出来。

  但他周围的男宠们多是身娇体弱的小少年，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和女人也没太大差别。

  想着程锦书那淡漠的性子，赵成的心痒痒起来。

  他倒是没试过这种类型的。

  赵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清澈的酒液荡起一层波澜，状似无意地开口问：“程公子没有心仪的女子，可有心仪的男子？”

  这么直白的问法，连李波都噎了一下。

  好在本朝社会风气还算开放，性取向并不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话题。

  和相对镇定的李波比较，程锦书确是实实在在的震惊了一下。

  他本来就对情爱什么的不太感兴趣，同性相爱的例子倒是听过几个，但总归不算多。

  所以面对赵成这种程度的打探，他是真没想到。

  程锦书摇摇头：“并无。”

  赵成的眼神一转：“我听闻程公子家里有个小书童。”

  提及顾行知，程锦书的脸色似乎都温和下来。

  暖色的光侧打在他的脸庞，勾勒出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和一双清澈见底的琥珀色双眸。

  他道：“确实有个小弟弟。”

  赵成本就酒劲上头，看着眼前那张清隽柔和的脸，说话都大起舌头来。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程锦书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无声应答。

  赵成一仰头饮尽了整杯酒，等他摇摇晃晃放下手里的杯子时，整个人都快晃出重影来。

  他的大脑里只记得什么书童和美人。

  于是他歪着身子趴到桌上，完全无意识地念叨了一句：“不愧是这么有钱的人家啊，会玩。”

  他的目光混混沌沌地扫到了对面的程锦书上，看了半天，准备说的话全都忘到了脑后，嘿嘿笑道：

  “程公子，还是你会玩啊。养个书童在旁边，有什么欲求，嗝……也好发泄！”

  他说完就彻底倒了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旁边喝得半醉的李波霎时间清醒，冷汗直流。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程锦书，就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想到程家背后的靠山，李波在心里兔死狐悲地为赵家默哀。

  看样子，程家大少爷估计这次是要真动脾气。

  平常的程锦书总是温和有礼，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他的能力和手段。

  等赵成被一桶冰凉的水彻底浇醒，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对上了程锦书半垂的双眸。

  他的硬气突然就软了下去。

  对面的气势……好强。

  “你喜欢书童？”

  程锦书掀起了眼皮，漫不经心地问。

  赵成还没记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什么？”

  程锦书示意一旁的小厮：“再倒。”

  小厮二话不说，猛地举起另一桶水迎面倒去。

  赵成惊慌道：“你干什么？！”

  程锦书道：“帮赵叔回忆回忆罢了。”

  他转了转腰间的一块玉佩，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道：“毕竟赵叔的记性这么差，脑子里估计也只有些云雨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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