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特主教死了

番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他麻木的眼睛倒映出华丽的吊顶，被晃的眯起眼，耳旁是莱克特主教不停再说“对不起。”

对不起啊…

那为什么任由我赤裸的躺在地上，见鬼似的逃离？

‘好吵…’

那一天之后，莱克特主教变了很多，他开始不定时出入番尼的房间，番尼也像花一样渐渐枯萎。

外向的他变得小心翼翼，脸上的笑容也不再出现，巴尔似乎看出了什么，经常陪在他身边，让番尼久违的感觉到了慰藉。

又是一次被恶心吐了的凌晨，番尼赤裸着身躯站在窗前，他想了很多。

‘如果没有被收养就好了。’

‘也许会饿死在某个雪天，也许会被野狗分食…’

‘都挺好。’不堪受辱的身躯机械性的发出颤抖，不是冷，还是被恶心的痉挛。

月亮还是那般明亮，但番尼不想看了，“光明神…”少年将一半的身子探出窗外，神情带着解脱。

“您带我走吧。”

就像老电影常用的慢镜头，当房门被推开那一刻，番尼见到了比月光更明亮的光。

“你这是在做什么。”

巴尔拿着油灯走进了番尼的房间，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煤气管道，点亮了所有的灯。

这一刻，番尼捂住了眼睛。

“太亮了…”

“今天是我们为光明神守夜。”巴尔没听清番尼说了什么，他以为是对方忘了今天的工作。

房间里的灯光大亮，驱散了夜晚的黑暗，连明月在它面前都要退避三分。

“番尼，穿上衣服。”

“时间到了。”

巴尔并没有在意番尼为什么满脸是泪，他公事公办的等待着，“巴尔，谢谢你。”

番尼的突然道谢让巴尔不解，于是他点了点头，没有在意。

“走吧，时间到了。”

……

莱克特主教死了，他死在了光明殿前，匕首刺进了心脏，因失血过多死亡。

番尼不在意是他杀还是自杀，他只知道自己的噩梦结束了…

“巴尔…”他将一切告诉了巴尔，故作轻松的展露伤口，而巴尔的不为所动更是让他多了几分信心。

“都过去了。”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又过了几天，莱克特主教的死已经完全翻篇，而番尼和巴尔身为莱克特主教的养子理应为他整理遗物。

财产的1/2由教廷管理，另外的1/2分给了他和巴尔，这本该是不错的，但一封信的出现，让番尼重拾了恶梦。

『对不起。』

这是一封写满了对不起的信，亦是莱克特主教的自杀宣言。

『我活着终是罪恶，我会下地狱，被恶魔唾弃。』

『我不配救赎，但你不一样…』

『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已经死掉的人为什么要来恶心人？’番尼愤怒的攥紧手中的信，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又一次在他脑海中翻滚，直恶心的他想吐。

“该死的…该死的…”他充血的双眼睁的滚大，身体却因为紧张变得苍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回头，大声道：“巴尔你不能说出去！不能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