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尼

已是深夜，光明殿内一片安静，新任教皇取消了夜晚祈祷仪式，说是只有信仰虔诚的他，才能为神明守夜。

而今天，光明殿内只有一人。

巴尔一直没有离开，他平静如死水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光明神像，不知在想着什么。

“您在这里。”

空荡荡的光明神殿没有人回答他，但巴尔坚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出错，“希望与守序的大人，不与您的信徒聊聊吗。”

人族所看不到的另一个空间纬度，神明正面带悲悯的俯视着，虽不及八神拥有的全知全能，但因情绪而生的她能感觉出巴尔根本不在意番尼。

准确的说，她面前的这个人类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八神，我想知道发现过什么。”

精致俊美的神明微笑着揽过她的肩，额头相触间，纯白的睫毛垂下，留下一边温柔的阴影。

“如你所愿。”

这是一段痛苦的记忆，莱克特主教用美食和温暖的房间引诱了小乞丐番尼，小乞丐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

“莱克特主教，我该怎样报答您？”

“你不需要报答我。”莱克特主教引导小番尼看向光明神像，“你只需要做光明神虔诚的信徒就行。”

“我会的！”

“…真是个乖孩子。”

随着时间推移，小番尼长成了一位漂亮的少年，他的美远近闻名，“巴尔，我明明比你大，是哥哥，为什么没你高？”

少年番尼踮起脚尖，用手笔画着自己与伙伴的差距，“你都有胡子了…”

他新奇看着巴尔的胡渣，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菲林小姐说，长出胡子就是男人了。”

身边的同龄人都窜的好高，唯有番尼还停在雌雄莫辨的年龄。“就和小姑娘一样。”每当听到这句话，番尼总会格外生气，也因此对长高有不一样的执念。

“好了番尼，你该吃药了。”撤后一步拉开距离，巴尔抬起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上。

“唉，真羡慕你们身体好。”可怜的番尼患有谒风病，如果不定期吃药便会呼吸不过来，直至窒息死亡。

熟练的喝下散发着淡淡恶臭的乌黑药水，番尼看着巴尔伸出了5根手指，“跟上次一样，在我喝药时你总共眨了五下眼睛。”

巴尔依旧不为所动。

这一天，番尼奉莱克特主教的命令， 一个人打扫偏殿，而本该空一人的偏殿却出现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

正是莱克特主教。

“小番尼越来越漂亮了。”用漂亮形容一位少年并不对，因为这个敏感的年岁最是听不得这些。

但毕竟是收养自己的人，番尼忍着脾气乖巧的点了点头。

“小番尼啊…”

突然被莱克特主教扶上脸颊，番尼不解抬眸，却被对方眼中的执念吓了一跳。

但当他想后退，却被狠狠按住了肩，“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我不够爱你吗？！”

莱克特主教的变化让番尼措手不及，他像是受惊的小鹿，被吼的身体一颤，下一秒猛的挣脱远离，但被疾病缠绕的瘦小身躯根本比不过健康的大人，他被压倒在地，圆眼中满是惊恐。

“莱克特主教…您，您…”

“艾芙瑞…”莱克特嗓子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以强硬的姿态无视了身下少年的挣扎，“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