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棠脸上扬起了笑意,和小时候一样把头埋在她怀里,仰着头看她。
霍锦惜“若知你会这样,我当日就是拼命也不要你离开。”
霍锦惜“你这五年,受了多少苦,一个字都不肯给家里传个信儿啊。”
霍锦惜“回来就好”
我听着她的念叨,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抱了抱她。
红雪棠“我想你了嘛。”
再次学着和以前一样撒娇,三姐姐的脸上却没有以前无奈的笑意,只有心疼和强颜欢笑。
霍锦惜“五年了,棠儿长高了。”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了殷红的眼角,让脸上挂上笑。
霍锦惜“什么时候回来的?城里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还走吗?”
她牵着我坐下,忍不住又掉了两滴眼泪,我模糊了眼睛,调侃道。
红雪棠“都安顿的好着呢,倒是小姨,才几年不见心肠倒是软了,这么爱哭呢。”
霍锦惜“是,心肠软了,小没良心的。”
她抚着我的头,笑骂道。
霍锦惜“这次回来是打算做什么?去不去见见你哥他们?”
红雪棠“国内战乱,长沙城如今是危难之际,回来,自然是为了长沙城。”
霍锦惜“你要注意安全。”
她担忧的说道,那日本人狼子野心,不是一两个人便能打倒的。
红雪棠“我哥……你们俩……”
我试探着问,霍锦惜倒没怎么,笑了笑道。
霍锦惜“我过我的,他过他的罢,何苦相互招惹?”
霍锦惜“不是他的错,而是我这心里有道槛儿,一直走不过去。”
红雪棠“那你就这么孤孤单单的?”
我抿嘴说,霍锦惜才二十五,因为二月红吊在这棵树上太不值。
霍锦惜“没人烦我,这样也挺好的。”
红雪棠“你的身体怎么样?”
霍锦惜“那次事之后再慢慢的好转,将养了两年也好了。”
霍锦惜“你不问问解九怎么样吗?”
看我扭头看戏,霍锦惜问道。
红雪棠“我当年走了,他是不是很生气?”
霍锦惜“你还记得你当年什么时候走的吗?”
红雪棠“记得,初八走的,十二我们订婚,还有四天我逃了。”
请帖发了,订婚宴布置了,我却逃了。
霍锦惜“他没有怨你,头两年发疯一般的满世界找你,可你音讯全无,再后来,他便死了心。”
红雪棠“我如今这个样子,哪怕他不死心,也该死心了。”
我已经做好了预料,可心中还是钝钝的痛。
霍锦惜“棠儿,勿妄自菲薄。”
红雪棠“别说些安慰我的话,不想听。”
红雪棠泛起了倔脾气,霍锦惜摇摇头。
霍锦惜“那你还要见他吗?”
红雪棠“日后有交集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霍锦惜看她又带上了面具,问道。
霍锦惜“你每日就带着这个面具?不难受吗?”
红雪棠“习惯了”
我们聊了很久,之后的几天我再没有找过任何人,也没有再出院子。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霍锦惜居然查到了我的住处,来找我了。
她给我带来了一个东西,一个制作的精美的面具。
那面具是金制的,戴上比我原来的面具舒服,而且只遮挡这有伤的地方,没伤的地方都露出来,还能认出是以前的那个我。
与其说这是一个面具,倒是更像一个装饰品,真的好看。
(参考为用,无冒犯之意)
这个金的凸现的典雅,还有一个银的是狐头的形状,镂空花纹雕饰,很美,显出几分俏皮可爱。
而且外金内部是一层薄薄的蚕丝,贴在脸上很舒服。它很轻,就像是戴眼镜一样可以挂在耳朵上。
红雪棠“这是面具还是装饰品?”
霍锦惜“谁说面具不能是装饰品了?”
霍锦惜“我们家棠儿,真好看。”
小姨扶着我的脸看向镜子,这是两年一来我第一次照镜子,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好看。
我通过镜子看到她细白的手上有一道道细小的划痕,几乎每个手指都贴了创可贴。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模糊了,我拉着她的手,声音颤抖的喊着。
红雪棠“小姨……”
霍锦惜“棠儿不哭”
霍锦惜“只要是你需要的时候,小姨一直在你身边。”
霍锦惜“哪怕是用尽性命,也不愿让你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