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

两年后……

柏林

明天一早我就回国了，长沙……张启山……

我想，张家人击溃张家人的戏码，应该不错吧？

我手里捻着薄如蝉翼的蚕丝银布面具，月光照在我身上，我穿着吊带睡衣，胳膊上的脖子上的丑陋的伤疤安静的睡着，它们并不知道来自世界的恶意，它们只是失去了那白腻皮肤的包裹内里罢了。

（自行参考）

其实一开始看着是丑，后来没好看，但是看着看着就适应了……

手下人倒是对我这伤疤没什么大惊小怪，都是亡命徒，谁身上没两块疤？

一开始有人叫我丑娘娘，后来就叫成了丑爷，叫丑八怪的都让我剁碎了喂狗了。

黑瞎子不知道去哪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

我怕他回柏林之后找不到我，在这留了一些当年的伙计。

其实是留了个心理安慰……他本事那么大，我去哪他找不到？

“你要是和张启山那个东西合作，最好是多长个心眼儿。”

“他那人……呵……”

我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通过玻璃的倒影，看着张起灵。

“嗯”

“到点了。”

张起灵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晚上一点半了，飞机在凌晨四点起飞，她该收拾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算应下了，张起灵起身，背着包出去。

我换好衣服，带上面具，胳膊带上袖套，套上斗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之后，该走了。

我只是怕吓着飞机上的其他人而已。

飞机到到北平之后，火车转长沙，我这些年没少在国内走动，积蓄势力，只不过行动较为隐匿，并没有引起九门人的重视。

到了长沙之后，我要先给张启山送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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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八爷的小香堂

“东方归去兮，故人西来。”

齐铁嘴算了一卦，今日长沙城，有故人归来。

这世道愈发的乱了，长沙，还不知道能守住多长时间。

罢了，他齐老八一介算子，跟着当官儿的，下操什么心？

“八爷”

清冷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出现在香堂里，齐铁嘴坐在桌前看书，抬头看向她，无可奈何道。

“三娘啊，你别找我算了，她愿意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自从红雪棠走了之后，霍三娘每隔半个月就到齐铁嘴的小香堂，让齐铁嘴算算她还活着吗？快回来了吗？

霍锦惜坐下，长出了一口气，眉目之间有些忧伤。

“五年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信儿。”

“嗨，她走那一阵子九爷都找疯了，满世界的转都没找到，她是存心要躲，凭着我们几个是找不到的。”

齐铁嘴摇头道，一提九爷，霍锦惜就来气。

“你还说那个解九，一开始找了两年，第三年直接放弃不找了，我看他最近倒是跟狗五的那个表妹走的挺近。”

霍锦惜有些气愤的说道。

“唉，五年了，他是解家的当家啊，总不能为一个未归人守身一辈子吧？”

“说的也是……”

她幽幽的回答。

“二爷最近身子还好吗？听说前阵子从马上摔下来了，没什么事吧？”

“他好不好？与我何关？我上哪知道去？”

霍锦惜冷笑道，齐铁嘴和二月红演的戏码让她一眼识破，齐铁嘴顿时有几分困窘，干脆利索的认怂。

“是是是，老八我多嘴了。”

“听说佛爷最近在四川那找了个斗，要灌大顶？”

霍锦惜说起正事，面色有些严肃。

“哎，这局势这么乱，早着呢。”

“灌大顶光伙计们就不少，一来二去的准备就得个一两年。”

齐八爷抬头回答道。

忽的眼中又闪过一丝狡黠。

“听说仙姑最近好像和五爷走的挺近？”

霍锦惜翻了个白眼道。

“那狗五不识趣，躲她跟耗子躲猫儿一般。”

“哎你前两天又和狗五吵架没吵过他吧？”

霍锦惜诚心给八爷添堵，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那是我齐老八打度，不和他那条臭狗一般见识。”

“二爷最近没找你去吧？”

八爷礼尚往来。

“你不说他摔着了吗？”

霍锦惜扔过去一个眼刀子。

“啊噢，哈哈”

八爷讪笑。

“得了，不跟你聊了，手下新开了个赌场，闹了些乱子，顺路过去出了处理。”

霍锦惜拍了拍灵泽的头，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

那大白狗起身跟着她一块，齐铁嘴追加一句。

“您这堂主，也不清闲啊？”

“反正比家主清闲。”

声音幽幽的从门外传来，齐八爷再抬头，小香堂已经是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