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嗯……让我想想，封于鬼令中十来年，很多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男子眉头微蹙“我是另个世界的人，而这个世界在那里是书中、就是话本中的世界，因为意外身亡穿越了过来，成了只狐妖。我当时对这个世界害怕又遭受捕杀，奄奄一息，变成妖型，是你娘救了我，将我带到檀家，是我黑暗中的曙光。”男子笑了起来，流露出小孩吃的糖般的喜悦“后来，我与你娘暗生情愫，表明心意，你外公他们因为身份原因强烈反对，未成功便不再劝。”

听到男子一番话，檀清凇想起自己幼时。

他感觉自己坐在椅子上，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看着面前的温柔的美妇和旁边微蹲的俊美男子，美妇还揉着男子头上看着很舒服的一对雪白耳朵。

美妇捏了捏自己的手，笑呵呵地看向男子：“白绩，儿子这么可爱，你觉得随你还是随我？”

他感受到美妇的触碰，“咯咯咯”地笑开了花。

“眼睛随你，这嘴巴随我，可爱！”

“啊唷，你看这娃儿笑得多甜！可爱得紧！你说他会不会是一只小狐狸？来，宝贝，我是檀涓，叫阿娘。”

他听见自己脆生生地喊了句：“阿娘！”

男人也激动地指了指自己：“小凇儿，我叫夏白绩！我是你爹爹！”

“爹爹！”

……

“鬼令封印被破后面是个大局，本来按照原话本的剧情，你娘会被人催眠，破坏阵法。我不想让她重蹈覆辙，格外注意。但我的出现并未改变什么，他们盯上了你舅。你舅被他们催眠，给众人下药，我感到他那天反常，和众人说了话本的内容和我的身份”夏白绩苦笑了声“也许因为我的担心，那些日子有点神经兮兮的，当初没一个人信我。我只能打翻了你娘的饭，然后拉她回房。”

“那天晚上，我同你娘解释了，想找你外公聊，刚出门嗅到了血气，然后……”夏白绩的声音逐渐哽咽，他捂住耳朵、闭上眼，指尖不停颤抖，然后猛吸一口气“然后，怎么这么快！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全力跑，只看见了你舅，浑身都是血哪！他手中插诀，将血气引到一起，以血气激活鬼令破封，我俩去阻止，没想到他竟燃烧魂魄硬抗下我俩攻击，完成了诀法，然后自刎。鬼气弥漫，我以话本曾提之法以身作封，你娘则带你逃出生天……”男人眼哐通红“你娘……她还好吗？”

“……爹，我没有娘了，病死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夏白绩瞪大双目，愣了许久方才用衣䄂挡住了脸，放下手时整个人格外平静，只有那通红的眼眶、大片的泪痕及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主人的内心“凇儿哪！人各有命，生死由天。你不要回头看，有人故去了，你便要为故者而活。”

“好了，今日便与你说这么多吧。”

檀清凇点点头，咬破指尖，挤了滴血在鬼令上，鬼令冒出一缕黑烟包裹了他的指尖。他不急，等黑烟散去发现自己指尖上的伤口愈合了，甚至没有疤痕。夏白绩将鬼令接了过去，手中飞速插诀，点在鬼令上。随后，鬼令上浮现了只蜷缩的狐狸。他看了看，便将鬼令递给檀清凇。

檀清凇接过后，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眼前又是熟悉的草药。他感觉自个腿脚不酸痛，猜测神识内的时间应该不与外界时间同步。也是，一个人莫名其妙呆滞许久确实有些恐怖。

檀清凇接过后，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眼前又是熟悉的草药。他感觉自个腿脚不酸痛，猜测神识内的时间应该不与外界时间同步。也是，一个人莫名其妙呆滞许久确实有些恐怖。

经过神识中的一番事，他感觉自己有些倦了，无心打理这些草药，感受其中闲适。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别在内袍腰侧的鬼令，收拾干净草药，将门上木牌翻为“不接诊，勿扰”的一面后，抬步向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