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木衫说的？钰淮溪嗤笑说：“那可真不巧，我这人比较喜欢玩，我说过要你的头，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钰淮溪话一说完，抢过阿西勒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拉，马儿吃了惊，猛地甩身子，阿西勒手摸了腰间一下，手中带出了短刀，钰淮溪趁阿西勒拿刀时，一脚踩住马的脖子，向后倒去，用手肘砸中阿西勒拿刀的手，刀子被撞落在地。

阿西勒也快速反应过来，一手勒住钰淮溪的脖子，两人向地上倒去，钰淮溪双手向后抓去，阿西勒想躲避，但是钰淮溪速度比他快，抓着了他的头，瞬间将人向前一带，来了个过肩摔，阿西勒摔在地上想向旁边滚去，钰淮溪神情骤然变得阴狠。

钰淮溪一脚踩在阿西勒的脖颈处，阿西勒吐了口血，钰淮溪用力的踩着，柔然烈士见状瞬间慌了神，瞬间不知所措，面面相觑但是谁也不敢动，钰淮溪弯腰捡起方才掉落在地的短刀。

交手不过数秒，便见了分晓，速度之快使在场的人都没回过神来，柔然烈士骑着马向后退了几步。

弯着腰看着脸冲了血，青筋暴起，嘴里也时不时吐出血沫，瞪大眼睛看着钰淮溪，钰淮溪对上他的眼睛温声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这……”

阿西勒无力的抓着钰淮溪的靴子，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嘴里的血呛到什么也说不出来，钰淮溪也不想在听他说什么，将短刀从脖颈处用力划过，鲜血溅了出来，溅到钰淮溪脸上几滴，使得此刻的钰淮溪变得恐怖。

钰淮溪和阿西勒在的这片原本洁白的雪地已经变得鲜红，犹如林唁安倒下那日一样醒目，钰淮溪蔑视的看着阿西勒的尸体。

等钰淮溪了结了阿西勒的性命，荆南军才赶过来，将剩余的柔然烈士围住，林唁安走到钰淮溪身边，看着钰淮溪，钰淮溪没有反应继续依旧看着阿西勒的尸体，等荆南军把柔然烈士绑起的时候钰淮溪突然开口：“留一个人。”

士兵愣了一下，征求意见似的看向林唁安，林唁安点了点头，士兵才将手中准备绑好的人，松绑，那人战战兢兢的走到钰淮溪旁边，钰淮溪移开脚，阿西勒的头瞬间与身体分离开来，钰淮溪丢掉手中满是鲜血的短刀，说：“把你家主帅的头颅带回去给你们的仁慈的王上，告诉他湾书水还有一个儿子。”

那人惊恐的看着钰淮溪，钰淮溪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跪下来，抖着手抱起阿西勒的头颅，颤着声音说：“是……是是……”

“回去吧。”

那人听到钰淮溪说这话，赶紧起来跑到马旁边想上马，但是好像是过度恐惧，试了几次才上去，然后向柔然方向狂奔去。

石眠气喘吁吁的赶到时钰淮溪解开髦衣，盖在阿西勒的尸体上，说：“还给你，其实我不喜欢这件衣服。”

林唁安刚想开口，钰淮溪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林唁安瞬间慌了神，赶紧抱住他，石眠见到这情况，也心头一紧赶紧跑了过来，钰淮溪紧闭着眼，额间全是冷汗，样子是痛苦万分，紧紧攥着林唁安胸前的衣领。

“淮溪！淮溪！！”

“主子！”

钰淮溪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好像听见了，有人叫他，然后便没了意识。

林唁安一直叫着钰淮溪，但是怀中的人没有半点回应，石眠跪在旁边拉起下摆，钰淮溪的腿已经浮肿发紫，石眠担心的说：“先回营！”

林唁安将钰淮溪抱起，放在马背上自己也走了上去，抓着缰绳对广清说：“战事已了，你处理一下后事。”

“是。”广清冲林唁安行了礼。

林唁安和石眠狂奔回营，石眠把自己带来的几位大夫都给钰淮溪看了一遍，最后都摇了摇头，石眠知道钰淮溪的伤一但复发是很难行走的，自己方才见到他，钰淮溪还是坐着轮椅的，但是等自己赶来时钰淮溪已经站了起来，石眠猜测钰淮溪肯定用了，他自己配的药效极强的那包药。

林唁安坐在钰淮溪旁边，看着大夫挨个为他把脉，心中有些复杂的感觉，林唁安看着钰淮溪苍白的脸，有些心疼。

最后一个大夫把完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石眠说：“这伤草民未曾见过，怕是无能为力。”

石眠握紧拳头，咬了咬牙，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那现在怎么办。”林唁安着急的问。

石眠沉默了许久才说：“将军在这守着主子，我去请我师傅。”

“你师傅……？”林唁安有些不放心的问：“你师傅是干嘛的。”

石眠转身准备走，听到林唁安这话解释说：“将军不用多疑，我与主子师承同人，也是主子的师傅，她肯定能救主子，我去扬州找她，两日内必定赶回。”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林唁安看着钰淮溪摸着他的脸说：“辛苦你了。”

钰淮溪一直陪着钰淮溪到了晚上，突然有一个头探了进来，林唁安警觉的往帘子那瞪了一眼，风坼看见林唁安的表情脑袋又缩回去了一点，然后才进来。

“风坼？”林唁安有些惊讶，林唁安对风坼有点印象，毕竟风坼做的一手好菜，林唁安当时吃了一口，便觉得这人有前途，就把他配到厨房做事。

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现在突然见到林唁安有些惊讶，“你来此干嘛？”林唁安问。

“我……”风坼低着头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我……来看看主子。”

“主子……”林唁安不可置信：“淮溪是你的主子？”

“嗯。”风坼扣着手有些自责的说：“都是我没保护好主子……明明石眠之前走的时候就吩咐过要时刻看着主子，但是我却没有放在心上……才害的主子变成现在这样……”

林唁安突然好奇钰淮溪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以之前钰淮溪的身手来看，钰淮溪是可以从阿西勒手中脱身的，但是他却在那里呆了这么久，所以这些应该是他计划的。

林唁安看着风坼问：“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淮溪的。”

风坼抬头看了钰淮溪一眼，说：“九岁的时候主子把我们几个买回去了，之后便一直跟着主子，主子教我们武功，还教了很多东西，他对我们很好，但是第二年主子就把我们送进了军营。”

风坼又看了一眼钰淮溪说：“我知道，主子买我们回来是不可能让我们当闲人的，我们也想报答主子，所以就心甘情愿的来军营里。”

“等等。”林唁安突然发觉什么似的问：“我们？所以说不知你和石眠而已？”

“当然不止了，我们有三个人，被主子分到了，荆南营，静南营和北道营。”风坼又解释道：“石眠不是被主子买来的，他好像从小便跟着主子了，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林唁安看向了钰淮溪，你布这么多眼线是为了什么呢，还是说在计划着什么。

风坼看着钰淮溪叹了口气，说：“要是我没那么粗心就好了。”

“你主子得的是什么病。”

风坼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石眠只说让我叮嘱主子吃药，哦！对了，他说过主子的伤是旧疾了，每到冬日主子的腿疾便会复发，要靠吃药才能勉强站起，其他就不知道了。”

风坼站着看了钰淮溪一会，又突然想起什么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说：“我这记性！”

风坼从腰间拿出一个和钰淮溪之前一模一样的白色药瓶递给林唁安说：“每日三服，一次服六颗，原本只要服两颗的，现在病发了，天还这么冷，只能加大剂量了。”

“你先下去吧。”

“噢好，那在下告退。”风坼走前又看了钰淮溪最后一眼，懊恼的离开，林唁安打开瓶子倒出六颗黑色的小药丸，用水将它们融化，用勺子一点一点的给钰淮溪喝下。

好不容易才给钰淮溪喂完，钰淮溪依旧冒着冷汗，紧锁眉头，林唁安眼神瞟了一眼钰淮溪的腿，依旧是紫青色的看着渗人，林唁安伸出手想碰碰，但是又怕疼到钰淮溪又收了手。

广清掀开帘子进来，看见林唁安还在守着钰淮溪皱了皱眉头，说：“将军，柔然的后事已经处理完，那些抓获的人怎么处理。”

林唁安想了想说：“押往靳城大牢关押。”

“是。”广清又说：“副将们在主营等候议事。”

“知道了，我随后就去。”林唁安不放心道：“这里派兵把守，不要让人进来。”

“是……”

林唁安拉下帷幔，站了一会，向主营走去，一进帐，各位副将瞬间站起来，冲林唁安作揖，林唁安摆了摆，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帐了点炭烧的很足，没有丝毫的冷意。

秦山面向林唁安道：“将军，柔然的事已经平定下来了，今日靳城派人送来信说，皇上想为我们庆功，不知是否回去？”

林唁安考虑了一下说：“不会，眼下阿西勒死了阿西汗平决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提高些警惕较好。”

“是。”

齐盛平突然问：“将军那位医师……怎么样了。”

“对啊，多亏了那位医师呢。”

“就是他可立了大功，先前在营里为伤兵治伤，又孤身一人前往柔然军营，为我们获取情报，现在还斩阿西勒头颅于脚下，真的是可塑之才啊。”顾钏感慨道：“将军还真没找错人啊。”

林唁安听着他的话，有些心烦说：“没有其他事了！”

副将们都愣了一下秦山说：“已无重要之事，只是有些担心医师的伤势。”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可不像关心，只不过是在庆幸罢了，林唁安有些嘲讽的想。

“他伤的很重，还没有找到大夫医治，不过大人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林唁安敷衍道：“我会照顾他，等他醒来在为他邀功，不会亏待。”

众人顿了一下齐声道：“将军明见。”

等副将们退下后林唁安，又回到钰淮溪帐中，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