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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手术

你的声音(双男主)

在食堂的小包厢里,戴老吹胡子瞪眼地拿着余秉文的报告眯着眼看着,杨怀瑾居然用一顿食堂的饭就约到了自己这个专家号,戴老实在是亏大了,现在看报告还带着些许情绪。

“也就这样嘛,小事小事,你师兄完全可以胜任。”

“就是这耽误了这么久才做手术,创口可能会有点大,后期恢复会有些疼和痒,你要好好忍着。”

“还有啊,这手术要把你那头发给剃了,像你这头发长到耳朵上了是绝对影响手术的,就把你耳朵周围四指宽的长度全贴着头皮剃掉就行,还好你这做两只耳朵的手术,还可以剃个对称的发型,哈哈哈。”

余秉文、杨怀瑾:“……”

余秉文怎么也没想到在医学界鼎鼎有名的大牛平时谈话会是这么一个老顽童的模样,戴老比带他实习的袁主任还更大些年级,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叫声爷爷也不为过。

但现在戴老完全没有权威学者那种学术气息,反而谈笑自如地在调侃着两位小辈。

“要我说啊,乖徒儿,直接你来做手术也行啊,没必要让你师兄来,当年你师娘的手术也我做的,瞧瞧我这心理素质。”

杨怀瑾一句话都还没说,戴老就开始吐槽了:“别说你真的不行诶,什么手抖啊,害怕啊,统统都是借口。”

“瞧我当年亲自上阵,你师娘好得多快,要让别人来我是一点都信不过。”

“你们年轻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他就……”

“就亲自给他做手术!”

余秉文、杨怀瑾:“……”

杨怀瑾实在听不下去戴老的调侃了,他忍不住拦断了戴老的话头:“这哪行啊,我现在哪能和老师当年比,现在我实操都没有几次,万一把阿文治坏了怎么办,我不敢拿阿文的耳朵来赌。”

戴老严肃起来:“你是说我给你实操的机会少了?”

杨怀瑾连忙解释:“不不不,是我自己没有争取,老师我争取以后多争取些风险不大的小手术来积累经验,等我有能力时再进行大手术吧。”

戴老将报告放了下来,盯着余秉文那戴着助听器的耳朵看,一边说道:“是手术就都会有风险,我会把该注意的都和你师兄说清楚,手术方案我只能给些建议,你要是信得过你师兄就让他做吧,你做确实风险大了些。”

戴老讲到后半段又转头看向了杨怀瑾,以至于杨怀瑾总感受到戴老的目光里夹杂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杨怀瑾尴尬地笑道:“我师兄那肯定信得过啊,都是老师您教的好。”

戴老胡子一抖,哈哈地笑着:“那是,你这小子也得多练练,以后来我那替我诊那些病人吧,多锻炼锻炼。”

杨怀瑾:“……”

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是老师他想拉个人来帮他解决那些病人呢。

如果那些病人挂的专家号却是我这个实习生来看诊……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有我在还会让你们误诊吗,今天是你小师兄在我那,明天就归你了,再过些年我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看来戴老对摸鱼这种事很有经验,以至于他将摸鱼安排到了退休前。

戴老少有这么欢乐的时候,自从他老伴走后他就过上了整天优哉游哉的养生生活,要说刚认下这个小徒弟时还想着又是一个小闷罐子,没想到在这小闷罐子出了趟门,赶在前线参加了次抗疫,回来就焕然一新一样,让他平淡的养老生活里多了些乐趣。

他看得出来自己这徒儿是爱极了那叫余秉文的小孩的,他对余秉文也有所听闻,毕竟与自己老朋友聊天也就只能聊自家徒弟了,作为呼吸科的医生,如果把耳朵治好了,对看诊病人有着相当大的助力的。

最起码用听诊器不用再过一遍助听器了,这样听得也能更准确些。

抱着对余秉文天妒英才的惋惜,戴老怎么也要把这手术给安排好,为了老袁的好学生,为了自己好徒儿的心之所属,更为了这孩子与自己老伴那点同病相怜。

*

在戴老的帮助下,余秉文的手术安排很快就下来了,在手术前还得先住几天院,这也是特权所在了,余秉文当晚就成功办理了入住,安排的病房是单人间的,据说用的是戴老的家属特权。

就是这家属关系有点复杂,护士站里都在传戴老莫名其妙多了个女婿。

无中生有的女儿是杨怀瑾,本来想填儿媳妇的,但性别这关不好过,只好作罢,委屈杨怀瑾当了自己女儿。

杨怀瑾:“……”

这特权不要也罢。

夜晚的病房静悄悄的,余秉文换上了病号服正靠着床头,杨怀瑾下午就被戴老拖去干苦力了,现在也还没下班,他一个人在房间待着也无所事事,只是看着窗外发愣。

北京的夜晚即使到半夜都还是车水马龙的,城市的喧嚣影响不到病房,但璀璨的灯光可以,望着远处那有着夺目灯光的马路,余秉文响起了雨花巷里昏暗的路灯,同样是路,这条路上走过无数的人,但雨花巷里走来走去仍旧是那么些街坊邻里。

都说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但于无路处自己开辟出来的生路怎么也不能算路呢。

那是他和杨怀瑾的路,那条路是他们顶着荆棘踩着泥泞走出来的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有马路那闪亮的路灯,没有那车水马龙的陪伴,有的只是雨花巷口那接触不良的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不知何时会彻底熄灭。

也算是被两人的坚持打动,路不长,没有所谓的绝处,又或者是他们每次都能够幸运地逢生,他们平安地到达了彼岸,是一个幸福的小房间,房间不大,容纳着可以挤下两人的上下铺,一只会和人争风吃醋的小狗,还有几个小木雕放在桌上。

这小房间位于水塔顶端,那是两人的秘密基地,是他们相逢相知相爱的地方,水塔见证了无数人的人生,现在也见证了这两个孩子从陌生到熟悉,从分离到重逢。

上次回雨花巷时听说水塔在今年年底就会被拆除,他们那个小县城发展的很快,水塔这种老样式已经被淘汰,为了节约出更多的土地,只有将这落后的物件给抛弃。

“阿文,想什么呢,今天早点休息吧。”

杨怀瑾一下班回来就见余秉文望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起来有点忧伤。

“怀瑾,手术完我想回雨花巷一趟,之前听说水塔要被拆了,我看看能不能赶得及回去看它最后一眼。”

杨怀瑾走到病床旁搬过凳子坐下,握起余秉文的手,今天坐检查,在手上抽了好几管的血,现在抽血的地方还留着淤血泛着紫。

他轻轻揉搓着余秉文的淤血处,轻声开口说:“等你手术完过几天出了复查结果咱就去,喊上乐乐和鸿远一起,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上次就打了电话聊了一下。”

余秉文的手被揉得很舒服,他泛起了一股睡意,打着哈欠道:“到时候带他们上去看看,你不介意把这秘密基地公开吧?”

杨怀瑾笑道:“怎么会呢,反正都要被拆了,据我所知就咱俩上去过,公开了也不亏。”

余秉文懒洋洋地放低了床板:“你倒是也想得开,我都不知道在你走的这几年到水塔上去了多少次了,都爬出感情来了。”

杨怀瑾帮余秉文盖好被子,苦笑道:“我想不开也得想开啊,五年前我还藏了笔私房钱在那上面呢,当年走得急没来得及拿,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去了。”

听到这话余秉文瞬间来了精神:“是不是靠那个入口的木板下面放着的红色塑料袋?”

杨怀瑾一愣,随后就是一惊:“被你拿到了吗?”

要是被阿文拿到了也不算特别亏了。

但余秉文却将脑袋往被子里一埋,闷声道:“我没拿,我虽然缺钱,但也不会捡这无主的钱,我发现了之后我又藏回去了。”

杨怀瑾:“……”

话是这个理没错,但他突然就希望余秉文不要那么讲究拾金不昧那该多好,被阿文捡到总比被外人捡到好多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钱在自家人里好好循环就挺好的了。

痛惜了一会自己那不知现在在何处的私房钱,他安抚好余秉文入睡后便在一旁的陪护床上躺着了,现在阿文要做手术,他得禁欲,跟着阿文睡一张床上,两个大男人干柴烈火的鬼知道又会搞出一些什么名堂出来,现在他要规避所有风险,包括自己。

*

等待手术的日子是无聊且枯燥的,余秉文还有几项指标没有达到手术标准,还要等上那么几天,杨怀瑾每天得空就跑来病房陪他的阿文,带各种各样的营养餐来给阿文吃,医院食堂没有猪耳朵,他就特地去买外面做好的了猪耳带回来。

余秉文用筷子夹起个猪耳神色复杂地看着杨怀瑾,一脸难言。

“你不会想的是吃什么补什么吧?”

杨怀瑾迎上余秉文质疑的目光,“没错,虽然这没科学依据,但我宁愿相信这些。”

余秉文:“……”

外头做好的猪耳基本上都是卤味的,味道很好,猪耳咬起来也脆脆的,就拿平常心当普通的菜吃就行,至少余秉文是这样想的。

但杨怀瑾就不一样了,他是吃完饭再给余秉文带的饭,在余秉文在 “咔哧咔哧”地咬猪耳时,他就在一旁看着,目不转睛全神贯注。

余秉文:“……”

“你还没吃饭吗?”

杨怀瑾摇摇头:“我吃了。”

“那你总盯着我干嘛?”

“我觉得你吃的越多耳朵可以好得越快。”

余秉文无语片刻:“都说了这是迷信!”

但杨怀瑾哪管是不是迷信,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每天照样给余秉文带卤猪耳,直到他手术达标的前一天要禁食才不得不停了。

“阿文,我在外面等你平安归来。”

杨怀瑾握着余秉文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好像余秉文这一进去手术室就是生死未卜一样。

不至于吧,一个微创手术而已,连血都不流多少。

余秉文现在手上挂着葡萄糖,不好动作,只好侧过身用另一只手抚上杨怀瑾的脸,无奈道:“放心吧,你总得信得过你师兄。”

这个手术算什么呢,当年他在俞奕哪听说自己被下了几张病危通知书他都没有什么波澜。

他轻笑一声:“等我做完手术,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要是你说的。”

杨怀瑾乖乖地点点头,随后目送着余秉文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大概也懂了戴老为什么劝自己亲自去给余秉文做手术了,因为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间里是真的难熬,自己的爱人能否痊愈都全靠别人来掌控,这也是真的忐忑不安。

但他能怎么办呢,他痛恨自己技术不够,没法亲自给阿文做手术,他只能与余秉文有着一墙之隔,在那手术中的红灯没熄灭之前,他只能静待良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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