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秉文高考695分，比杨怀瑾差了十分，赌约确实是他输了，他认。
“行，你要我答应什么事？”
杨怀瑾眼睛一亮，狡黠地笑一声：“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用完午饭后杨怀瑾回到寝室，拿起手机下载QQ，登上了那五年未登的QQ号，抓了条鱼的头像再次亮了起来。
一大串红点点布满聊天界面，各个都是99+。
排在最前面的是欧阳乐的消息，最新一条居然就是上个月的，想必是余秉文告诉了他们自己回来之后欧阳乐就又发消息问了。
2016年9月18日
【乐乐侠】怀瑾，你怎么没来学校，生病了吗？
2016年9月27日
【乐乐侠】好家伙，你跟秉文来真的啊，我才刚知道你们在一起了怎么就分手了呢，你把秉文丢给我们自己一个人跑了像什么话！
【乐乐侠】早点回来吧，没什么是不好商量的，什么事都慢慢来一起解决吗，分手能解决问题吗，别怪我嫌弃你这么渣啊！
2016年10月1日
【乐乐侠】国庆快乐，我试着拉秉文出去散散心了，他不去，你走了之后他一直这样，我尽力了。
【乐乐侠】我靠，秉文打架了，还进局子了，现在我和鸿远跟着老严一起去捞他。
【乐乐侠】俞强你认识不，秉文把那人打得住院了，你们的事是不是和这人有关啊，我问秉文他又不说，他说他要自己解决。
【乐乐侠】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赶紧回来吧。
2016年10月30日
【乐乐侠】你真的没良心，今天秉文告诉我他把俞强解决掉了，我都差点吓死了，我问他咋解决的，他说警察把俞强抓起来了。
【乐乐侠】还是我们秉文厉害，你个小没良心的亏大发了。
2016年12月4日
【乐乐侠】瑾哥，今天你成年了，本来该给你大办一场的，结果你人都不知道在哪，以后再见补一个吧，生日快乐。
2017年1月1日
【乐乐侠】一个一个都是小没良心的，我拉着鸿远给秉文过生日，他死活不过，说他的生日不是这一天，然后我问他是哪天他又不说，靠！不是你说的他生日是1月1号么？！
2017年1月28日
【乐乐侠】春节快乐，我拉着秉文一起到王爷爷家过节，哼，不带你！
2017年2月1日
【乐乐侠】靠！靠！靠！瑾哥，我想你了，这么短的假期学校怎么忍心布置这么多作业，啊！今天就开学了啊！呜呜呜……
2017年3月4日
【乐乐侠】学校居然霸占周末来考一模，真不要脸！
2017年3月9日
【乐乐侠】我一模580分，我有学上了！
2017年4月13日
【乐乐侠】我二模563……怎么越考越差了，我又没学上了，呜呜呜……
【乐乐侠】对了，忘了跟你说，你走之后秉文都霸榜了，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你可要小心点哦，别比不过人家。
2017年5月25日
【乐乐侠】我三模621！！！
【乐乐侠】我一定要保持住这个分数
【乐乐侠】也许我可以跟鸿远一起去同一个大学。对了，今天我问秉文想去哪读书，他说他想读一个离这里近些的学校，方便随时回来看看……
【乐乐侠】他这成绩不去北京读书真的可惜了，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啊，要是你不分你们两就可以一起去北京读书了。
2017年6月6日
【乐乐侠】今天我想问秉文借点欧气，他不借，他还惦记着你的赌约，可恶，那就让我来吸你的欧气吧。
2017年6月8日
【乐乐侠】终于解放了，秉文他回之前那个出租屋去住了，鸿远本来邀请他去王爷爷家住的，他不去，这可别怪我们没好好照顾他哦。
2017年7月9日
【乐乐侠】秉文他真的没去北京，他考到复旦临床医学了，我问他为什么选这个，他说他专业乱选的。
【乐乐侠】……
【乐乐侠】真的就很无语，大兄弟，你看看你分个手把人打击成什么样了，自己的未来是能这么随便的吗？
2017年7月20日
【乐乐侠】给你炫一下我的录取通知书，咋样，羡慕吧，我和鸿远一个学校！
2017年8月19日
【乐乐侠】后天我们同学聚会，你来吗？我把秉文一起拉过来，你们见见嘛？
2017年8月21日
【乐乐侠】大哥，你真的不来啊！
【乐乐侠】今天造孽了，鸿远居然顶着你的名义哄骗秉文，这可不关我的事，谁叫你没来。
2017年8月26日
【乐乐侠】我和鸿远要去学校了，秉文9月1号再去复旦报到，隔了这么远，我们也不好看顾着他什么了，你要是还剩点良心就早点回来吧。
……
2022年2月28日
【乐乐侠】混蛋玩意！
【乐乐侠】你终于肯出现了？！
【乐乐侠】还是秉文告诉我的，你居然也在上海，还在北大学的医？
【乐乐侠】好嘛！秉文为了随时回雨花巷看看才选的复旦，他的分数也完全可以去北大的，你就这么死脑筋的选北大？！
【乐乐侠】行吧，也不是谁都像秉文这么倔，能有北大读肯定去北大吧。
【乐乐侠】我单方面原谅你了，你们这段孽缘啊，啧啧啧
【乐乐侠】上海现在有新增病例，你和秉文注意点，照顾好他，万一秉文生病了我拿你是问。
【乐乐侠】等你们平安归来，我们回雨花巷再聚会，这次我请客。
*
杨怀瑾沉默地翻完了欧阳乐发的所有消息，忽然就不敢再去看别人的消息了，这错过的五年在欧阳乐的消息中一点一点描述出来。
他似乎能看到他的阿文独自一人走在孤僻的路上，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一直在等着他，等他回雨花巷，等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笑着说句好久不见。
杨怀瑾：“……”
嘶，这消息看得我有点胃疼。
相比欧阳乐的消息，谢鸿远的消息就算是几乎没有了，除了最开始他转校时问了几句，之后就没什么话了，谢鸿远话少是主要原因，其次一个原因是他有谢鸿远的联系方式。
当年高考报完志愿后他与杨征决裂，他趁机回了趟雨花巷，没见阿文，也没见欧阳乐，选了一个最稳重的，也最能理解他自己的谢鸿远见了一面，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而后谢鸿远偶尔会发条微信过来，不是什么大事就不会提，杨怀瑾要是想在谢鸿远这知道余秉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不可能的，谢鸿远不是话多的人，他没说余秉文高考分数多少，考到哪个学校，只是把他觉得该提的给提了，其余全靠杨怀瑾自己猜，但这份思念也是活该他受的。
关于同学聚会的消息就是谢鸿远发的。
2017年8月20日
【谢鸿远】明天同学聚会，乐乐把秉文带上了，你来看一眼吧。
【抓了条鱼】好。
2017年8月21日
【谢鸿远】你不进来看看？
【抓了条鱼】不了。
【谢鸿远】秉文在喝酒。
【抓了条鱼】让他少喝点吧。
【谢鸿远】我管不着，你让他委屈了总得发泄出来吧。
【抓了条鱼】那尽量少喝点吧……
……
【谢鸿远】他醉了。
【抓了条鱼】麻烦你帮忙把他送回家吧？
【谢鸿远】不用你说我们也会。
【谢鸿远】他还要等你。
【抓了条鱼】……
【抓了条鱼】你就说我到家里等他吧。
【谢鸿远】行。
……
【谢鸿远】真搞不懂你们两个，要看还得偷偷摸摸的看？
【抓了条鱼】我不方便见他嘛，我现在还不能和杨征彻底抗衡，可能还得过几年，我彻底与他断了关系才行。
【谢鸿远】随你吧，秉文我们只能照顾到这了，他去了学校我们就干预不到了。
【抓了条鱼】谢谢。
【谢鸿远】不用，要真的感谢就早点回来吧，他真的很想你。
【谢鸿远】分手了还这么藕断丝连的。
【抓了条鱼】知道了。
*
然而直到现在杨怀瑾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与杨征抗衡，他还是怕杨征把当初那份污蔑余秉文的图文发出去。他知道自己可能需要和杨征好好谈谈了，这几年都没和他联系，不知道他对这个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完美儿子有什么看法。
边想着事，杨怀瑾边把其他的消息快速看了过去，直到最后就剩下余秉文的消息没看。他指尖一动点开了余秉文的消息界面。
2016年9月15日
【我是阿文】怀瑾，这月饼好甜，我吃不完，你什么时候回来？
2016年9月18日
【我是阿文】怀瑾，怎么不来学校，杨叔叔的事你有办法解决吗，需要我帮忙吗？
2016年9月26日
【我是阿文】怀瑾，你有苦衷的对不对？我的木雕你都拿走了，你不想分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可以吗，我们一起承担不行吗？
2016年10月1日
【我是阿文】是俞强。
2016年10月29日
【我是阿文】欣欣向荣是李欣，她提供证据和我一起把俞强又送进去了，怀瑾，我给你报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2016年12月4日
【我是阿文】怀瑾，生日快乐，你什么时候回来？
2017年1月1日
【我是阿文】乐乐他们想给我过生日，但我的生日不是这一天，这一天是你给我定的生日，有你一起过才有意义，怀瑾，你什么时候回来祝我生日快乐？
2017年1月27日
【我是阿文】怀瑾，春节快乐，今天在王爷爷家吃的年夜饭，有好几道麻糍做的菜……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些菜你肯定喜欢吃。
2017年2月14日
【我是阿文】听说今天是情人节，分手只是你单方面的分手，我还想和你过这个节，你好像从来没有带我过情人节，连七夕都没有，给你个机会，今天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
2017年4月4日
【我是阿文】今天我去扫墓了，给我爸我妈扫墓，我跟他们说我喜欢你，反正他们在那边也管不着我。
【我是阿文】我还看到了你爷爷和奶奶的墓，我跟他们二老问了好，夸了你好几句呢，看看他们二老能不能托梦给杨叔叔，让杨叔叔放你回来？
2017年5月30日
【我是阿文】怀瑾，端午安康，你什么时候回来？
2017年6月8日
【我是阿文】怀瑾，我回出租屋了，就是之前那个，你回来了的话就到出租屋来找我吧，我白天在外面兼职，晚上一定会回的，你来了我可以留你过夜。
2017年7月9日
【我是阿文】怀瑾，我录到复旦了，这样我可以常常雨花巷看看，你要是回来了，就跟王爷爷说一声，我有王爷爷的联系方式，我随时可以回来的。
2017年8月19日
【我是阿文】怀瑾，欧阳乐说后天有同学聚会，你会来吗？这是你相处了五年的同学，不回来看看吗？以后就难聚了，你舍得吗？
2017年8月22日
【我是阿文】喝酒真的误事，以后不喝了，我醉了都记不清你来没来了，我记得乐乐他们说你在家里等我的，可是今早起床我也没见到你人，难道你来了又连夜走了？
2017年9月1日
【我是阿文】怀瑾，我去复旦报道了，这个学校挺美的，有机会你来参观一下，我带你逛逛。
2017年10月1日
【我是阿文】怀瑾，国庆快乐，你什么时候回来？
2017年10月4日
【我是阿文】怀瑾，中秋快乐，一年了，我很想你。
2017年12月4日
【我是阿文】怀瑾，又大一岁了，生日快乐，我很想你。
……
怀瑾，春节快乐，我很想你。
怀瑾，端午安康，我很想你。
怀瑾，中秋快乐，我很想你，
……
怀瑾，我想你。
……
我想你。
……
2022年2月1日
【我是阿文】怀瑾，春节快乐，我很想你。
【小剧场】
[附中2017届高三九班同学群]
A：小道消息，失踪人口近日即将回归。
B：谁啊？谁失踪了？
C：@B你脑子瓦特了，还记得班上的学霸么？
B：不是余秉文大佬吗？
C：杨怀瑾啊！大哥，人家是你五年的同学，还比不过余秉文这个两年的吗？
B：我确实记性不好嘛……
C：所以你怎么知道杨怀瑾要回来了？
A：都说了小道消息，那肯定是小道告诉我的了。
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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