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者在桌子前坐了三个多小时

作者我累啦（乐）

——

“爸，我加入太空军了.”章北海好像在重复他三年前的动作，拉出椅子坐下来，然后又开始削苹果（我看你两百年后还削苹果）.

“啊，一个面向未来的军种，那很好.”章将军看了他一眼，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在放联合国刚推出的一个次要的计划，好像是叫什么面壁计划的.

那是近几年来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已经在电视上看到过无数次的地方，联合国大会堂.

那看上去随时可能倒塌的墙壁下站着联合国秘书长萨伊，她让人感觉格外弱小与无助，特别是面对三体危机.

好像那堵墙随时就会砸到她身上.

“下面我将以联合国的名义，公布由联合国行星防御理事会所造定的四位面壁者.”萨伊的声音和她的淑女形象并不匹配，处处尽显着威严与霸气，她就是在用这种霸气维护人类最后的尊严.

“爸，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画面拉回到现实.

章将军低下头略微思考，看向北海时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要多想.”

“想了以后呢？”北海喉咙一哽，声音突然变得很嘶哑.他知道刚刚的那三个字也被智子听见了，但它无法理解.三体可能分析出三万种不同的结果.但他们不知道父亲究竟想表达什么.果然他三年前就赌对了，想即是伪装.

“北海啊，我只能告诉你，那以前，要多想.”

沉默在这一瞬间被诠释到了极致.北海不再敢去对视父亲深邃的眼睛.要多想.想了以后呢？父亲或许是失望了.但身为儿子的他知道的明显还不够.父亲还能看透他，还能理解他，知道他不明白该怎么做.这不知是好是坏.

这个世界很复杂，很艰险，他需要少用语言.父亲曾在那封信里说.

他光顾着想这句话的含义，却戏剧地错过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就在前一秒，联合国大会堂里的萨伊将手指向了第五排座位，指向一个当时的无名小卒——

“第四位面壁者，罗辑.”

——

最终还是章将军打破沉默：“北海啊，你平时要多陪你妹妹.危机开始时她还只是孩子，我住院时她就更小了.别让她学得太累，身体会吃不消.”

“嗯，爸，我知道了.”

“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你要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对待她啊.”

“爸，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一百遍了.”

“哈哈……还有，也别让自己累着……”

北海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想父亲今天为什么说这么多已经说烂的话.平常他们都会聊一些海战策略、未来走向啊什么的，还有日常生活.突然他心一寒，脑中冒出一个恐怖的猜想：父亲是不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不可能.他很快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

过了一会儿，聊天的话题终于重回正轨.

——

［异象之二］

三年过去了，章朔安并没有忘记那个诡异的洞和那里发生的诡异的事情.但三年来它和里面的林云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在章父为北海点明未来道路的这个周五黄昏，朔安跑到院子里给那两座墓碑放花的时候，毁三观的事情又发生了.

还是那个洞.

朔安立刻又懵了，这是几个意思？三年一出现的奇观是吗？

圆洞的边缘放出幽幽的银光，好像在对她进行某种召唤.这次她犹豫了.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他回来发现自己人消失……还有岳哥，岳哥可是在他自己家里的，估计七点钟还要过来看新闻.

“其实，圆洞一直在那里.”脑子里闪过林云说的话.朔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个洞真的一直在那里，只不过晚上才出来而且又在墓旁边.

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和她一样大晚上的跑去一个被变为不可名状之物（量子态）的人的墓旁边转悠吧！！？？即使她出来放花也是因为白形天要上学啊喂！！？？章朔安表示你就在那吧，我不管了！

果然前门一响，北海从父亲那里回来了，看见在院子里晃荡的朔安他也不解：“你不在房间里跑外面干什么？还嫌蚊子少？”

也许是刚从谜语人父亲那里回来有种莫名其妙的气愤，北海说这话时带了点个人情绪.朔安被这句有点像指责的话弄得愣住了.

“我，不是，我……”

他立刻后悔了，并且察觉到刚刚妹妹那几个字里好像带了哭腔.

“没……安安我不是在骂你，我，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岳哥心情也不好.”朔安听到哥哥的安慰决定不和他计较，转身走回自己房间.北海又莫名奇妙地有点失落.

怎么感觉爸和自己说的第一件事就完不成了.

“害，北海，你这叫代沟.”吴岳又发挥他蹭新闻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特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你也不想想,朔安多大你多大？咱快三十的人了，人家十八岁都没到，还指望和她能有共同语言？能说上话就不错咯～”

“是啊.”北海长叹一口气，“她的世界我们已经不懂了.”

——

作者17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