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请留下来吧

“这次还不错……”

艾玛见梅格买来这些东西后的样子，原本对于萝洁的所作所为的愤怒瞬间全部消失。

但萝洁知道这都只是暂时的。

“这些花了多少钱？”

“四十二菲尔。”

梅格和萝洁之间相互问答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

萝洁将梅格原本的那袋草莓还给梅格后说道，同时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梅格肩头。

“做得很不错，梅格。我们出发吧。”

但梅格听着萝洁的夸赞，心中似乎不是个滋味。

并非因为萝洁的夸赞，而是另有隐情。

五分钟后，回家路上。

梅格打破三人的沉默，问道艾玛。

“所以说你们……你们刚才在超市里，讨论和我有关的东西，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有点私密性，我可以问吗？”

“问吧。”

梅格回答道，如同将艾玛紧接着问过来的问题悉数明确般。

“你……当时在哈姆达雷，为什么要做出那番只有灭绝人性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艾玛刚说完这句话便后悔了。

这个问题问出来不会，真的会刺激到梅格……吧。

但和艾玛预想的事情不一样的是，梅格的回答很从容，听起来完全没有半点愤怒，而只有开心和悔恨的混合感情。

似乎对方预判到了自己的思考。

“因为他们折磨我，让我失去作为‘正常人’的资格。”

“他们折磨你，你就可以杀掉他们？”

听着梅格的阐述，艾玛觉得很不可思议。

被折磨，就要杀人……？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要么是他把这个“折磨”太看重了，要么是他真的受过折磨。

在艾玛沉默时，梅格补充道。

“如果你和我有着百分百相同的遭遇，我想，你也会杀掉他们。”

“嗯？这么说……”

梅格的话让艾玛顿时对他的经历产生了一丝好奇。

如果我也经历这些事，我也会想着……杀掉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艾玛陷入思考时，梅格陷入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死死咬着后槽牙开口道。

“那群护士，在我入院后对我做的事情只有殴打、输液、如同酷刑般的电击，甚至是长时间的束缚，让一个人分不清白天黑夜的那种，完全的寂静。”

艾玛听着梅格的话，竟一时间无话可说。

“那两年内，对我友好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自称是我的幼驯染的奇怪女孩。她……”

“她怎么了？”

“她从梅格入院的第一个周日开始就去看望梅格，而此后她每周日都这么做。”

萝洁见梅格无声哭泣的模样，只好代替他补充道这些内容。

“我很对不起她，很想感谢她，但我又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而且，我之前在超市里又遇到她了。”

“那这也解释不了你为什么要杀人啊……”

“我跟你说过，如果你和我有着百分百相同的遭遇，你也会亲手杀死那些人的。”

“杀死谁？”

“疯人院里所有医生和护工。”

梅格说到这里时嘴角有些许上挑，但他带着泪痕的笑容却又有几分恐怖。

一些路人们听着梅格走去时所说的这些话时，心里所想的事很简单。

这孩子神经病吧……

杀人？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逼样，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还敢杀人？呵呵。

但没有任何路人对其议论，甚至更为深入的了解。

“而且，你为什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梅格听着艾玛对自己近乎拷问般的问题，在短暂沉默后说道。

“记得没错的话，因为……只是因为女装……就遭到迫害。”

“只是因为女装吗？”

“对，我是男孩子，这件事你非常清楚。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

梅格说到这时，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已经亮起一道不太明显的蓝光。

他的这些话似乎让艾玛对自己的印象有些许改变，但并非改善。

艾玛沉默了。

她在总结刚刚从梅格口中得到的有关他的信息。

虽然他的过去很是黑暗且压抑，但他杀过人。虽然他杀过人，但他的过去很是黑暗且压抑。

这瞬间，两条互相冲突的想法在艾玛脑中对撞，让她的思路整个乱了。

她看着脸上泛起一两点泪花的梅格，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在整理思路后接着问道。

“所以说……你杀人是因为你受到你之前说过的那种非人的迫害，对吗？”

“对。”

梅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们虐待‘病人’是因为这么做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因为……又有谁，会去相信一个被定性为‘精神病人’的任何一句话呢？”

“即使我被打得伤痕累累，他们先会否定这些话，等实在无法否定时才会改口声称是‘我在自残’。甚至……即使他们捅死了我，他们也会说是我自己将自己捅死的。”

梅格勉强挤出的这个笑容让艾玛不寒而栗。

“那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二百多人，包括疯人院的所有护工和医生……为离开哈姆达雷，好像还有四名士兵和四台卡车，每一辆卡车上似乎有六到七个人吧。”

怎么可能……这么瘦弱且手无寸铁的孩子是怎么杀死二百多人的？何况是……其专业内容就是杀死其他人的士兵？

“他是星剑士，完全能做出这件事。”

萝洁见艾玛感到不可思议的模样，只好对她补充道。

见这孩子，精神果然不太正常……被折磨的。

把他放到精神病院里治疗的话，萝洁对自己说过，如果梅格再度失控，后果会是毁灭性的……

再说了，从他这些行为来看，他现在压根就信不过医生。

看起来萝洁昨晚对自己说的……那些，果然没错，一点都没错。

换句话说，自己也只能去接受这样一个白色的天然呆的精分系伪娘……在自己家里多一口饭。

但看梅格今天白天在咖啡厅里的表现，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试试看把他留下来。

等一下，还有和英格玛之间的冲突。

梅格虽然也有表现出攻击性，但他并没有杀掉英格玛。

难以决定啊。

留下梅格，到底是多一份隐患，还是多一个合适的孩子？

纠结。

艾玛纠结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

直到三人回到家后。

“至于到底要不要把你留下……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太危险，我真的想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

梅格听到艾玛的这句话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才好。

自己的确是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但如果让自己再进一次精神病院的话，自己即使死了也不打算再进去。

“但是说真的，你今天在咖啡厅里的表现还算可以。”

艾玛转而说道。

“我的确可以让你留在这里，但有个条件，就是乖乖接受治疗……我们保证不会虐待你。”

“如何保证？”

“等会在给主献平安祭时，我拿上笔，然后打印一份契约书。到时候，我们在主的面前缔结契约。”

p.s.

这一章出得很慢。

在出完这一章后，我需要对付我的遥感原理考试，大概周四下午考完。

鸽到那个时候吧。

（虽然但是，你更新速度太慢了啊喂！你个大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