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萧瑟85

天启皇宫，一直重病卧床的明德帝看起来精神了许多，都已经能下床了。

只是那面色泛着青，根本就是病情无力回天，此刻也不过是最后的回光返照罢了。

明德帝自己却很是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将死的现状，他看着眼前的萧瑟，这个他最疼爱的儿子，心中欣慰也自豪。

他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会更好。

“听闻你已经拿到天斩了”。

“是”，萧瑟点头，他此刻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从回到天启以来，他都没怎么好好陪父皇说说话，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父皇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这都是小华锦的功劳，她给了朕两个选择，一个是活久点，只是往后一直缠绵病榻，再有便是好转，只剩最后三个时辰”。

“父皇……”

“大胆华锦！”瑾宣厉声斥责道。

“不怪她，是孤自己的选择”。

明德帝对于自己的死亡很是接受坦然，他拿起手边的龙封卷轴递给瑾宣，示意他交给萧瑟，里面写着的那个名字就是北离下一任帝王。

萧瑟慢慢展开卷轴，上面的名字是萧楚河！

龙封卷轴一共两份，一份交给了萧瑟，便是传位圣旨，另一份保留，明德帝将其交到了瑾宣手中。

“都下去吧，楚河留下”。

生命弥留的最后三个时辰，是留给父子两的，撇开皇帝和臣子的身份，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和儿子最后的相处时间。

“楚河，来”，明德帝招手让萧瑟坐到他身边。

“父皇”

“看来卷轴上的那个名字是你满意的，另一封卷轴写的也是你，将北离交给你为父很放心，本来还以为你无心皇位的”。

“儿臣之前确实对皇位不感兴趣，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儿臣有想要守护的，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所有在乎的一切”。

明德帝很欣慰，又觉得遗憾，他的楚河已经成长的稳重坚定，只是他这个父亲却缺席了孩子最艰难的时候。

“孤还记得你小时候……”

明德帝怀念的讲起了萧瑟儿时的事情，都是些琐碎的日常，可却也是父子间最温暖的记忆。

“你也二十有余了，你那些个兄弟们都已经成亲生子，你呢？”

“儿臣有心爱之人了，此生认定了她，就是一直跟在儿臣身边的那位姑娘，她叫九卿”。

“既然是你选的，那自然也是最好的，可要父皇赐婚？”

“儿臣会给她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礼”，以天下为聘，与九卿携手并肩。

…………

…………

父子两聊了许多，萧瑟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跟父皇说话了，为人子，却没有好好尽孝道。

“去吧，父皇有些累了”，明德帝苍老的手轻轻推着萧瑟离开。

“父皇…”，萧瑟只觉得眼睛酸涩，却还是只能依了明德帝的话，转身准备离开。

明德帝，不，萧若瑾，怎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在最后做回萧若瑾，只是萧若风的哥哥……

“若风……”

萧瑟猛的回头，看着上座已经闭眼的父亲，开口的声音都在颤抖：“父皇？”

“父皇！”

萧瑟无力的跪倒在地，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拽紧，快要呼吸不过来。

父皇…死了，他再也没有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