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夜聊

蒋茭拿到玉色令牌，执刃之妻已然和她没有关系。她穿着嫁衣在大殿上站了许久，只觉得身心俱疲。

选新娘的场面好似在挑选一件物品，她很讨厌。

她抬眸悄悄看向被选中的姜姐姐，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未被选中的新娘们需要离开大殿，蒋茭走在新娘的队伍中，她身上的嫁衣如火，掌心却一片冰凉。

路上，宫远徵行色匆匆，他在人群中瞥了一眼，见蒋茭垂眸颔首立在新娘中央，这才放缓脚步。

……

入夜。

房门突然被人叩响，蒋茭推门，却见姜姐姐站在自己门前。卸下嫁衣的她不见任何喜悦之色，反倒眉心郁结。

“我夜间睡不着，想去找上官姑娘聊聊天。”叩开了别人的房门，姜姑娘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茭妹妹房中的灯还亮着，想说要不你我姐妹二人一同前去。”

蒋茭我也睡不着，姜姐姐可真是找对了人。

蒋茭主动挽过她的手，夜里黑，两人互相靠着在台阶上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稳。

上官浅对她们的到来似乎很意外，但还是热情地将她们迎了进来。她招呼着为两人坐下，又是点香，又是沏茶。

上官浅蒋姑娘的房间，我记得是在水池边吧？

上官浅想必屋内潮湿，可否找人打扫过？

蒋茭还没有，想着也住不了几日，就没跟人说。

蒋茭那屋子也还行，没那么糟糕。

遥想她之前在见不到光的地宫住了那么久，那环境可比这儿还要艰苦。

……

“叩叩叩。”

蒋茭上官姑娘这儿今晚好生热闹。

见又有人来，蒋茭忍不住打趣道。

云为衫我见上官姑娘房间灯还亮着，就想来找人说说话，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那倒没有，我也是睡不着，拉了茭妹妹陪我一起来。”

云为衫刚才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我怎么瞧着姜姑娘似是哭了的样子。

上官浅我们在聊姜姑娘的心上人。

今晚姜姐姐主动提及自己在老家有个心上人，蒋茭对此也是颇感意外。

只是这些事情她不敢多说，古代女子的每个选择都至关重要，行差踏错一步，余生都可能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

她就坐在一边喝茶静静听着，只是自从这云为衫姑娘进来之后，她瞧着上官浅和云为衫之间，总觉得不对劲。

上官浅等明日姜姑娘进了羽宫，我们这些落选的新娘恐怕是要打道回府了。

“不会打道回府的。”姜姑娘见上官浅不清楚其中流程，主动解释道，“宫门选亲规矩，所有未被选中的待嫁新娘都会有一个好的去处。”

对盟友之女的援助？

是对自身威信的维持。

宫门常年驻守旧尘山谷，外界因为无锋惶惶不安，如果不通过其他手段拉拢势力，长久以来宫门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蒋茭这几日可没闲着，收买了两个下人，听他们说了不少关于宫门的事情。

她现在对华夏旧文明了解增加，这些简单的门道她还能摸得清。

上官浅不知蒋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上官浅白日里你那番话，我们这些小女子听着觉得深奥。

蒋茭随遇而安罢。

蒋茭说道，放下茶盏。

蒋茭夜已深，我就不叨扰上官姑娘了。

“确实该休息了。”

姜姑娘与二人作别，起身和蒋茭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