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来人回话,蒋茭随便系上了衣带,又从架子上拿了件外袍披上,就这么松松垮垮地出了屏风。
她还以为是来送东西的下人,没成想竟是宫远徵站在门口。见对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她这才伸手捂住自己的领口,恪守古时的男女大防。
蒋茭徵公子怎么来了?
她侧过身,怯生生地开口。
宫远徵你……你们不是中了毒,我特地过来送解药。
宫远徵顺道找你要回我的衣服。
宫远徵收起逗弄她的心思,害怕这胆小的猫儿被他几句话吓得炸毛,后面要是想再玩,就没机会了。
蒋茭可那件大氅被我弄脏了。
蒋茭本想着等洗干净了给公子送回去,徵公子急着要吗?
宫远徵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和我说话?
宫远徵我去外面等姑娘,先穿好衣服再说。
你小子。
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是吧。
蒋茭腹诽道,等宫远徵离开,她对着他的背影kuku就是两拳,隔空撒了气,再才低头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
事实证明,人越心急,越干不好事。现在她只三两下的功夫,衣服就合身了。
等她出了隔间,宫远徵已经坐到了桌边,甚至沏了壶不知道哪里来的茶。
蒋茭今夜冒犯了徵公子,还请恕罪。
蒋茭识趣地为他斟茶,茶杯不隔热,她只敢用指尖推到他面前,随后收回手,也不顾宫远徵怎么看,吹了吹被烫红的指尖。
宫远徵娇气。
宫远徵并未动那杯茶,从腰间挂着的瓶瓶罐罐里拿了一瓶上来。一打开,药香四溢。
这香气悠长绵延,不像蒋茭在上个位面闻到的中药那样发苦发涩,她好奇地瞧了一眼,瓶内装着的竟是雪白的药膏。
这个时代能制作出这样干净的白色药膏,宫远徵的实力可见一斑。
宫远徵手过来。
宫远徵伸手,见对方就盯着自己手里的药膏不动,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腕,放到了桌上。
先前光线太暗看不仔细,他现在才注意到她的手掌伤得不轻,本就见了肉,刚刚因为沐浴又泡了水,已经有恶化的趋势。
宫远徵不都说女儿家最注重保养,你这又是沾灰又是泡水的,不怕留疤?
蒋茭啊?会留疤吗?
蒋茭我以为只是简单的擦伤,想说它自己过两天能好,就没管。
宫远徵真蠢。
蒋茭……
拳头硬了。
所以能让宫子羽那么友善的人讨厌,确实是宫远徵的本事。
这张嘴,明明手上还在给她抹药,嘴里却吐不出半句好话,又是娇气又是真蠢,要不是看在他是徵宫宫主的份儿上,谁搭理他。
“蒋姑娘,你在吗?”
“少主派人送解药来了,你方便的话来拿一下。”
蒋茭解药不是徵公子给……
宫远徵闭嘴。
宫远徵别说我在这。
宫远徵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他环顾四周,奈何她这屋子小,找不到可以藏人的地方,只能暂时躲到隔间的帘子后。
蒋茭徵公子这是做什么?
蒋茭难不成你是偷溜进来的?
宫远徵别废话,快把人打发走。
宫远徵冷着脸,在蒋茭眼里就两个字形容——装凶。
她也不为难这小子,走到门边,只开了一道小小的缝,对着这人伸出手。
蒋茭外面凉,我今夜身子有些不适,就不出来了。
“那姑娘好生休息,明早若还是不舒服,我让嬷嬷去找个大夫过来。”
蒋茭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