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客人你在害什么羞啊～”脸色酡红的艺伎调笑着，接着往斑面前的酒杯里续酒。
“姐姐别这样，这叫做，矜持～”年纪稍小一些的女孩子黏在旁边，银铃般的笑声就没断过，斑被围在中间，脊背绷直，僵硬到不能自己。
他向来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
“唉，你们就别再为难大人了。”年长的艺伎轻轻推了推年轻女孩子们放肆的手臂，不过这只会起到反效果，她们都纷纷围坐到斑旁边，嘻嘻哈哈。
“我们哪里为难了，我们这是仰慕！”
斑是被迫的，准确的说，是被强制拉进来的。
只是顺手教训了一些人渣，但不知怎的自己就被请进了内室，在一众艺伎们的“盛情”下抽身不得，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浑身难受。
“玲子呢？刚刚被大人救了快来表示一下啊！”喝醉的艺伎嘴里嚷嚷着，东张西望。
“被百合带下去敷药啦，真是的，别喝了，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年长的艺伎去夺她手里的酒杯，但她死抓着不放，不停地重复：“就一杯，就一杯！再让我喝最后一杯！喝完这杯就不喝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最后还不是喝到烂醉……”
“酒是个好东西啊，没它，嗝，我就活不了啦，哈哈……”她甩了甩杯子，又自顾自倒了一杯。
年长的艺伎不再阻拦，只是低声向斑道歉：“真抱歉啊……她只是想忘掉一些东西……”
“我知道。”一直没选择开口的斑终于说了句话。
酒确实能让人忘掉一些东西，但终究只是暂时的，但清醒之后会陷入更大痛苦之中，因此也只能选择立刻再次醉去。
他对此感同身受。
“哇，姐姐，原来他会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一名小艺伎在旁边惊呼。
“不许胡闹，向大人道歉！”年长的艺伎严厉地教训，小艺伎吐了吐舌头，往斑身后缩了缩，不再说话了。
“没关系。”斑的反应倒是淡淡的，说实话，其实他最想摆脱的是现下的状况，平时甚少和女子打交道，如果有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对宇智波精英女忍者发出战斗指令的时候。
他尊重女性，所有战争中的女性都像他的母亲一样坚强，勇敢而慈悲，但原谅他对女孩子知道的真的太少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和她们如何相处。
他想抽身离开她们，但又害怕伤害到她们，进退两难。
似是看出了斑的窘迫，那名年长的艺伎伸手去驱散那群女孩子们：“别闹了，大人没心情陪你们玩，他已经很累了。”
“啊——”失望的声音此起彼伏。
“姐姐别这样嘛，大人明明都没有拒绝～”已经喝醉的艺伎伸手去够斑的袖子，可是醉眼朦胧拉错了地方，她直接拽住了斑系在发后的绷带，本就系得不是很结实的白色绷带就这么被拽了下来，一直蒙在双眼上的伪装被悉数扯下，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斑甚至没有防备。
苍白的眼睑，微颤的睫毛，和眼下一双卧蚕，当久不见光的部位再次暴露在空气里，斑一时不能适应，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遮掩，但是却被阻止了，那名喝醉的艺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清醒了一瞬，紧紧拽着斑的袖子不放。
“我的天哪，这也太美了吧……”
“哇……”周遭的女孩们也都低声赞叹着，有不懂事的甚至想要直接去触碰他的脸，但都被那名年长的艺伎拦下了。
“好了好了，你们看够了就散了吧，让大人好好休息一下。”年长的艺伎再次赶人，这次的语气就严肃多了，女孩们知道这次太夫是认真的了，她们似乎也清楚斑这样的人只能远观，便也不再纠缠，呼呼啦啦都散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
“他真的好好看啊，我觉得他甚至比花魁都白呢！”
“啊看到他这样我觉得玲子好幸运啊，我也想被英雄救美呢！可是估计明天我说不定就死在哪了……”
“就是啊，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可是长得这样好看为什么要遮起来呢？”
年长的艺伎撤下酒杯换上了一杯清茶，低声道：“对不起啊，都是些不懂事的女孩子，唐突了大人……”
“没事，她们很好。”战争和苦难也没有消磨掉她们的纯真和活力，斑甚至很羡慕她们。
他摸索着身边艺伎们扯下的的绷带重新系上，年长的艺伎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层层掩盖，掩盖住不是伤疤，却胜似伤疤的缺口。
“大人……”艺伎想问什么，斑却先开了口：“你曾经，也是一名忍者吧。”
她愣了愣，随即回神，点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不可置否。
随即叹息一声，只是将茶杯往斑面前推了推，说：“听闻宇智波前族长出走日久，至今未归……大人一路匆忙，想必已经很累了，喝口茶歇息一下吧。”
斑微怔。
“宇智波的前族长，可是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宇智波斑啊。”斑自嘲地笑了，说着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言，接过清茶抿了一口，蒸腾的热气掩盖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你不害怕吗？”可是人人都怕他啊。
艺伎轻轻笑了，笑里带了点凄凉的意味：“若当真十恶不赦，怎么会管我等这草芥的性命。”
斑沉默了，艺伎也没戳破，只是说：“大人别在意，花街的消息灵通些罢了，我也是猜测罢了……今天只是想替玲子谢谢大人……”
“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值得言谢的，真正的忍者……”斑沉重的表情里突然有一丝隐痛：“真正的忍者不该……”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但终究没再说下去。
艺伎将斑手里的茶杯掰过，重新续上新茶，再双手捧递给斑，：“我知道，大人，您不用说。”双眸低垂，已经释然的模样。
斑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当年不想再继续下去，就来到了这里。”艺伎望着天花板上垂挂着的暗红的灯笼，眼里突然有了泪光。
她说：“我不想再继续下去，很多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我，我很痛苦，我无法解脱。”
“可是午夜梦回，手上的血是总也洗不干净的。”她凄凉地笑了，笑得悲伤。
看不到希望啊，岛屿太多了，雾太大了，总是能闻见雾里血的味道，但是看不见曙光。
“我们……总是被排斥，因为血迹限界，因为一身的孽债，在这里我能笑，我能哭，我能喝到烂醉把什么都忘掉……但当我是忍者的时候，我就只能去忍受。”
“我，我只是不想再麻木了……”眼泪终于一滴一滴崩落，自此就再也止不住了，看不真切的命运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欢喜，但也悲伤。
斑静静坐着，握着茶杯的手在发抖。
兀的，那艺伎对着斑笑了，眼里晶莹透亮：“大人，我能为您跳支舞吗？”
斑点点头。
这是疯狂吗，正常人要给瞎子跳舞，瞎子要看正常人跳舞。
都没有，他们很正常，这个世界疯了罢了。
翻飞，舞动，挥扫，每一个动作带着忍者特有的风劲，优美而致命，美艳而危险，美丽的舞蹈啊，可是却像一只在飓风中拼命飞舞的蝶，翅膀被折断了，但还是在挣扎，痛苦的呢喃和泪水，无声的呼喊着，想要挣脱这必然死亡的命运。
忍者更为清晰的查克拉流动让斑能够感知清楚她每一个动作，越是深刻的感受，便越是心惊，许是心总要狠命燃烧一下，才配得上一把灰烬。
一舞终了，蝴蝶终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鬓髻散乱，她胡乱从脖子上扯下什么，小心地递到斑面前，说这是她身上唯一干净的东西了，希望大人能收下。
“此生已别无他求，大人能替我看看真正的和平是什么样吗？”
斑伏低身体，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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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发现斑斑真是猫猫……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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