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良转换（4）

凉风袭来，草木飒飒。

周围一点动静全无。万敬续又抚了抚胸前，那装有依莲碎发的口袋。

为了缓解对方的过度紧张，万敬续准备说些什么：

“你们真认为这样就能把事情变好吗？”

“什么？”

“篡改记忆，让他们也尝尝女性的痛苦。”

“……”

德文西沉默了。

他是知道副作用的。

万敬续想起了，去受害者家调查时，其母亲的那副嘴脸。

“我们知道这样可能会让结果更糟糕，但总觉得，不得不去做……”

万敬续一顿，但很快掩饰了过去。

果然是自己带出来的……

“你们为什么要叫BCDE呢？”

万敬续岔开话题。

“——你为什么要叫‘万敬续’呢？”

万敬续笑笑，没有回答。

他们的名字是洛丽塔给的，是因为那个“A先生”。

“哗啦”。

很小很轻微的声音，但很干脆。

什么被划开了。

等即刻被注意到时，少年的手术开始了。

夜空中没有任何东西。

万敬续一手放于胸前。

“是蛊术！怪不得B（鲍勃）没法看到！”德文西感到意外地叫道。

“嗖”！

“小心！”

万敬续放出莫邪来，挡住了致命的飞镖。

飞镖在被弹回空中的那一刻，变成无数的“雨点”落了下来。

万敬续拿起双刃，顺势要挡。

“雨点”停在了半空，又纷纷被弹开。

——领域！查尔曼一直在这里吗？

“抱歉，我来晚了。”查尔曼站到了两人的中央。

不，你根本就没离开过。

万敬续被他们俩骗了。——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不好，我的能力！”德文西慌道。

万敬续和查尔曼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再稀薄。

原来，这些飞镖头上抹了某种物质，只要靠近隐藏能力者，就会像颜料一样，将其能力破坏掉。刚才万敬续挡镖的一刹那，“颜料”就已经“沾”上了，至于后面，那都是转移注意力的把戏了。

少年的手术快要完成了。

“不，这不是蛊术，仔细看空中飘着的细草！”万敬续喊道。

那细得像头发丝的草，被一下拦腰斩断。

“是空刃。”查尔曼说，“怕不是远程控制的”

“总之先拖住。”

万敬续身先士卒，上前与空刃搏斗起来。

空刃不只有一柄。

“这样的情况下，万先生，”查尔曼喊道，“我的领域是没用的，就只好摆脱您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万敬续明白了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想揪出背后的闹事人，而是想从不同角度证明，我是不是那个人呀！

这就难办了，是使出浑身解数救人或者抓凶手，还是继续装蒜呢？

万敬续揪了揪胸前的衣襟。

……

最终，万敬续还是选择了小队的任务。

…………

空刃，顾名思义，就是凝聚空气所形成的冲击波，集中在一点上，便像刀刃一般锋利。并且，又是隐藏了行踪，连鲍勃都看不见的诡刃——使用者一定附加了什么反侦察的能力在上面。

万敬续直挨了好几刀。

这是在分析对手的路数。

杂乱无章，毫无秩序。

——等等，这个人的空刃，十秒后有两秒，是顺着风向才能凝聚的！

破解空刃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从源头入手，顺着它的方向一刀劈去，即可分解。

也就是说，这两秒内，就可以判断出对手的位置：上风向。

但此刻他附近的风向，却被他与对手空刃的缠斗，尤其是钢丝的挥舞给搅乱了。

扩大战斗范围，找出风向！

钢丝停下了。只用双刃抵挡。

……

风向恢复了！上风口就在那边山坡！

果然，树上有个人影被注意到了。

“可恶！”

万敬续追上去时，对方放了一个闪光弹。

是一般夜视墨镜无法抵挡的那种。

但万敬续的可不是。

大家马上跑过去，和万敬续一起，把这个挑拨离间的罪犯给控制住。

要不是他，按照组织的宗旨，他们和依莲小队，说不定就会你死我活了。

组织反对SGEO人士做出太出格的事。以牙还牙可以，但以重还轻，反而会适得其反，必须以犯罪惩治，以儆效尤。

当然，组织这样也有受警//方牵制的部分在。

——总之，先打晕了再扭送至组织。

…………

“你是‘A先生’吧？”

在万敬续联系好组织上面的人，又向依莲汇报完，关闭电话以后，查尔曼突然问道。

万敬续苦笑：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与你对战时，你是隐藏得很好；但这几天，我仔细研究了，你被收在这里的武器。

“刀型虽然全部重整过，但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要笑话，这是我的直觉。

“之后，我就一直在分析我们对手的那晚，就注意起，你拿刀的姿势，似乎有细微的生疏，也不匹配这两把飞刀的刀型——而这么一个明显不是新人的小队，是不可能出现一个半吊子的。”

“所以我们怀疑，你在伪装。”德文西插进来说。

毕竟高手伪装成废物很简单。

“而今天，我们更是确定了，你，就是A先生。”查尔曼笑道。

“……不错，”万敬续愣神后道，“没想到当年莽撞的小伙，也能修成这样一副精明细致的样子，怪不得一开始没认出来。我不枉和你们成为过战友——领域、隐藏！”

这是他俩当初的代号。

……人的相貌，可不只是岁月能改变的。

“洛丽塔不知道吧？”万敬续又问。

两人深表歉意地说：

“对不起，她已经很久没玩得这么尽兴了，所以……”

“我知道了。”万敬续又苦笑一番。

“所以，我们打算只告诉B（鲍勃）和E（艾德）——放心，你是知晓他们的为人的；我们也不会告诉组织，我们知道组织上会怎么处理你。”

万敬续感激地道了声谢。

看来他们铁定会加入SGEO的。

因为自己在这里。

“对了，Marry好吗？”他们关心道。

“嗯，很好。”

此时此刻，万敬续在另一个城市的家里，少女A的房门紧闭。

没有一点声响。

而某科研所里，却是忙忙碌碌。

…………

第二天，万敬续起了个大早。昨天，那个挑拨离间的小人，已经被组织监督委员会的人带走，依莲他们也收到了洛丽塔等人，同意加入组织的消息。要告个别了。

然后他撞见了艾德。正想说再见时——

“你是什么人？”

艾德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