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

因为往有求必应屋跑的多了，图书馆就去的少了。没有被汤姆用千纸鹤叫走的日子，她还是往图书馆去。

“嗨，好久不见。”海伦向她打招呼，“最近在忙什么？”

维托德蔚蓝而静谧的眼眸也望了过来。

“有点事……”她支支吾吾，并不想说谎，然而也不能暴露汤姆的秘密，只得搪塞。

“今天是来做功课么？”维托德微笑着问她，把她从窘迫里救出。

“是的是的。”她解脱般快速掏出课本和羊皮卷。

“你看起来有些变化。”海伦说。

“什么？”她茫然地抬起脸。

维托德忽然按住了海伦的胳膊，姐弟两个人交换了眼神。海伦笑了笑，又说道：“似乎自信坦然许多，倒是好事。”

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别人眼里有所变化，但她也确实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生活的确充实而快乐。

她喜欢霍格沃茨。

除了海伦和维托德，亲近她的人大多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总是忽然消失大半天，再偶尔带伤或者奇奇怪怪的变化回宿舍，好像天天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让她们挺不放心的。

莱奥文旁敲侧击，伊多利娅直接询问，都只得到了模模糊糊的答案，知道是她不能说的秘密之后，倒也不再问了。只是粗枝大叶的瑞尔偶尔发现后，居然心生一个不为人知的探秘计划，好奇地偷偷尾随着她。

于是瑞尔就看见女孩从一面墙面前走过三次，便径直向墙走去。瑞尔本来惊呼一声冲出来，想拉住看似魔怔的朋友，却没想到她真的融入了墙面。

瑞尔难得皱着眉，也在墙边来回走了几趟，却没有什么弊端。心里越来越急，反而回头时看见了一扇门。

火红头发的女孩性格和发色一样火爆，什么都没想直接握住门把手，门后的情形让瑞尔不由得一愣。

“什么药效？”

“没感觉，苦……”

男孩认真的询问和她的轻声戛然而止，他们齐齐转头望了过来。

瑞尔看见，她被人轻轻掐着下巴，药瓶碰在唇边，一些药水从嘴角沿下，似乎很弱势，脸色又很是无奈。

一心以为朋友被欺负了的瑞尔顿时怒发冲冠，怒喝一声：“汤姆里德尔你干什么呢！放开她！”

……

汤姆缓缓松开掐着她的手，表情很是不虞。她急忙走向瑞尔，慌乱解释道：“没什么，瑞尔你不要急……”

“那还叫没什么？那家伙都灌你毒药了！”瑞尔一把把她拽到身后，愤怒地瞪着汤姆，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我倒想研制出来。”男孩冷冷地回答瑞尔。此时他的眉眼压得极低，似乎在忍耐什么剧烈情绪。忍了又忍，汤姆合了合眼，再次看向她们时，眼神冰冷而锐利。在她对着瑞尔慌乱的解释声中，他只说了一个词：“滚！”

她强扯着瑞尔离开，最后又留了一句话，把瑞尔气的不轻。“我们明天再说。”

“明天？还有明天？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瑞尔的叫声被甩上的门隔绝，一切又安静下来。

汤姆再次闭上了眼，握住药瓶的手指越来越紧，指尖泛白。忽然，破碎的玻璃纷纷落下，带着被划伤的血滴一起安静而坠。

“蠢货。”他冷冷的声音在屋里徘徊，不知是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