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药

她在尴尬的氛围里坐了起来，一边又试图给自己恢复，一边问汤姆：“圣诞节你回去么？”

“废话。”汤姆冷冷道。

“我也不回去。”想了想，她又废话了一句。

“今年圣诞，我想去对角巷打工。”她没话找话，虽然心知汤姆压根不关心她干什么。

“……去那儿的时候注意点，别不长眼闯进别人的地盘。你一个人，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奇怪了，汤姆居然接上了她的话，虽然口吻依旧恶劣吧。

“谁的地盘？”她惊诧地问。

汤姆垂眸随意地撇她一眼，语气有些低沉：“翻倒巷。黑巫师。”

见她懵逼的表情，大概是怕她喋喋不休的追问，汤姆不耐烦地又说了两句：“他们不择手段，和正常巫师不同。是你绝惹不起的家伙。”

她嘴唇动了动，犹豫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你以为我和你们这些蠢而不自知的家伙一样么？”男孩毫不客气地堵了回来。

汤姆十分之骄傲，虽然不知道他的骄傲到底在哪儿。还很高高在上，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

她奇异地心里并没有任何不舒服，反而有些想笑。非要类比这种心态的话，大概就像家里有猫的人类看着自家猫猫亮爪子的感觉吧。

“我知道了。”她终于治好了自己变形的胳膊和疯狂生长的头发，随即站了起来。有一说一，恶咒训练不仅对她使用恶咒有用，就连治愈系魔法都开始颇有经验。

……虽然心里揣测过汤姆可能也在对角巷工作，但是真看见他时，她还是十分吃惊的。

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结果就看见男孩越发瘦高的黑袍身影从拐角一闪而过。

她好奇地走近，那里通往一条狭窄脏乱的小道，氛围有些阴森，和对角巷截然不同。

联想到汤姆之前说的，她心里惴惴不安。这里不会就是翻倒巷吧？

可是，汤姆为什么进那里？

他警告她那里危险，自己却进去了。他是为了什么？

她心里压下这件事，从翻倒巷口踱步离开，开始专心在对角巷找工作。

之后短暂的寒假期间，她都在一家魔法蛋糕店做事，得到了一些报酬。今年终于有钱给朋友们送礼物了。

再次开始上课，一切正常如初。

她往有求必应屋跑的次数也变多了，当然这并非她本意，而是汤姆的要求。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对这种事这么急切，好像有老虎在他身后追着他，他不得不头也不回地前进似的。

她被叫去恶咒练习的多，魔药练习也有，只不过是汤姆熬药，让她试药。

望着手里颜色青绿的药剂，她苦哈哈着一张脸，无奈挣扎道：“我觉得药也不一定非要人试……”

“又不是喂你毒药，你纠结个什么？”汤姆一把捏住她的脸颊，直把她的嘴捏得成o型，毫不客气地直接灌药。

她紧皱着眉咳嗽半天，擦擦嘴边水泽，直起腰来。

“感觉怎么样？”一张苍白的脸凑到她面前，她觉得眩晕，那好看的眉眼都在视野旋转模糊。

“晕……”一句话没说完，她就砰然倒地。

男孩抬手看了看药剂瓶上的标签，“昏迷剂”，就面无表情地转身又回到坩埚旁。

孤零零的纤瘦身影还躺在地板上，此时由于他是练习魔药，地上并没有地毯。

过了一会儿她爬了起来，还晕乎乎地扶住旁边桌子角。

“汤姆，下次我再晕倒，麻烦把我放一边好吗？地上真的很冷啊啊啊。”

“哦。”

看在她帮他试药的份上，汤姆赏脸地给了一个字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