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她早年养的小狗

他似是发热了，浑身滚烫。

无名去请教了其它鬼，有个当人时是御医的鬼告诉她。

这人救不活了，劝她趁他变臭烂掉之前赶紧丢出去。

无名狠狠骂了这个老东西，逼迫他告诉她需要什么药材。

她要救活他，他明明还有呼吸。

她当了这么多年鬼，他还是她第一个觉着好看的。

......

「呃……呜……」床上那人面色痛苦，老御医刚刚喂了他药，替他包扎了伤口。

「他何时会好？」看到床上人眉头紧皱，无名心里竟感觉有些担忧。

「还需几日，这样吧，老夫这几日每日卯时，午时，亥时各来替他把一次脉，他若是醒了你记得及时来寻我，他身上伤情过重，你且仔细些照看他，换药时记得轻些，也勿要他着凉，也勿要喂他吃些不易克化的，煮些白粥和清淡的喂他。」

老御医是个嘴硬心软的鬼，他明明要她不要管他了。

「我...记着了」无名忽的惆怅，自己当鬼几百年，倒是忘了人这么麻烦，脆弱的紧。

「呜……」那人似乎听到耳边的细碎声音，好看的眉头紧蹙。

把老御医送走。

无名就开始收拾她的小院。

她得再造一张床，虽说她是个鬼，还是个可以当他祖宗的鬼。

但毕竟她是个女鬼。

老话不是说嘛。

男女授受不亲。

第三日时，那人才醒。

他醒时无名正在给他换药，许是下手没个轻重，他被疼醒了。

「嘶……」那人薄唇微张，发出细细抽吸声。

「你醒了？太好了，我马上就好了，你再忍忍。」

无名加快了手上动作。

「……」那人没有说话，无名想他是没力气。

互相沉默了几息，他开口和无名说了第一句话。

「你……是何人？」他声音沙哑，问了一个无名无法回答的问题。

还能是何人，自是你的救命恩鬼！

但这话不能说。

无名假装在忙着给他换药，没有回答。

他似乎是看出无名并无恶意，也就不再言语，任由无名手下动作。

眉眼低垂，睫毛好似因着伤口的疼痛一颤一颤的，看上去更像无名前些年养的小狗了。

……

「呼……你这伤还真是不好整治。」无名擦擦额头细密的汗，指他腰腹上的伤，跟他抱怨。

他顺着无名的指尖看那包的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绷带。

「……」

「你饿吗？你好生躺着，我去叫那老御……于医师来。」无名顺嘴给老御医安了个姓。

「好。」他没再说其他，好看的眉眼又合上了，睫毛依旧颤颤。

……

当无名拽着老于来时，那人又沉沉睡去了。

老于给他把了脉，他皮外伤已好的七七八八，只是身体损伤太重，嘱咐无名要好生养着他。

无名自然是答应，这么好看的人，她也舍不得他死。

直到子时，他才悠悠转醒，看了一眼旁边支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无名。

他没有出声，只细细打量着现在所处的环境。

一座石头屋，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角落里堆着满满的药材吃食。

白日见过的女子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支着脸在桌子上打瞌睡。

桌上暖黄色的烛光照着她半边脸，他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像在梦中见过。

很漂亮，很眷恋，很心痛……

但更多的是绝望……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不知这眷恋心痛的情绪自哪来，脑子疼的厉害，索性先不管。

在无名不知第几次脑袋要磕下去时。

他出声叫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