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击垮

杰罗姆这浑浑噩噩的一生终于有了一个目标，就是攒够钱，把他的莉莉带出马戏团，可怎么就......

每每看到女孩在自己怀里甜甜入睡，睡颜都是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连偶尔的梦呓也是软软地嘟囔着，总让杰罗姆忍不住亲亲你。

你睡着时的小动作在杰罗姆眼里也是格外可爱，他也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能去爱，而这一切竟然都是他触手可及的。

杰罗姆总会不由自主地想，等带你离开了，没有了马戏团这些羁绊，你们就可以好好的生活了。

杰罗姆想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你和他，平平淡淡的就好，他会努力工作，不让你再受到半点委屈。

也许等他的莉莉再长大些，你们还可以有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就像缩小版的你那样，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幸福，他一定会学会做一个好父亲，把自己未曾拥有过的父爱全部给她......

想到过去的种种，杰罗姆忍不住红了眼眶，嘴角却不自觉往上扬，突然觉得自己对未来的憧憬竟然能这么可笑，自己拼命维持的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幸福，最终还是被人无情的践踏，多讽刺啊？

果然，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幸福的，如所有人所说，他就是个疯子，残忍杀害路边小猫的疯子。

即便不是自己干的又怎样，再怎么解释都是白费口舌，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胸腔止不住地颤抖着———杰罗姆在笑。

失去恋人的悲痛终于把为了你死命撑着的杰罗姆击垮了，伴随着泪水，他仰头大笑出声，刺耳极了。

莱拉听了更觉得烦躁，跑回来指着杰罗姆骂。

“你笑什么？真他妈是疯了！”

笑声戛然而止，莱拉怎么都想不到平时任由自己打骂的儿子力气大得惊人。

莱拉这一巴掌还没落下，就被杰罗姆一把抓住手腕，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断。

杰罗姆双眼猩红，嘴角拉到一个诡异的角度，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

莱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张脸憋得通红，眼球控制不住地往上翻。

“妈，莉莉最怕黑了，你去陪陪她好吗？”

警察和消防队赶来时，杰罗姆张开手臂，失神地躺在草坪上放空，身旁随意丢着一把染血的斧头。

杰罗姆全身都沾满了血，如同一只嗜血的恶魔，被铐走时没有半点反抗，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这一晚，杰罗姆杀光了所有伤害过你，对你有过坏心思的人，一个都不剩。

杰罗姆扛着汽油，一把火点燃了这个带给你们痛苦的地方，他终于不再软弱下去了，可这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