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杀了

一名打扮贵气的女人出现在马戏团后台，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官，显得格格不入。

她敲了敲拖车车门，廉价的香烟味应了门。

李柔不动声色地偏过头，避开那刺鼻的气味，“请问李荔在吗？”

“不认识。”

莱拉说着就要关上门，却被其中一名警官抵住车门，“不介意我们查看一下吧？”

李柔走进拖车内，看到了坐在桌子前啃面包的你。

她只在你还小的时候抱过你一次，却仍能记得自己小侄女的模样，“小荔？”

是熟悉的母语，你愣了几秒，抬眼望去，发觉女人眉眼间像极了父亲，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姑姑...”

等杰罗姆回到马戏团时已是深夜，他为了还清莱拉卖你的钱，一个人打着三四份工，早就筋疲力尽了，只想回去抱抱他的小女孩。

杰罗姆远远地就能看到拖车的灯还亮着，想到你肯定又是一个人在家害怕，像之前那样等他回来抱着你睡，杰罗姆就责怪自己干活不够麻利，让他的宝贝等了这么久。

杰罗姆加快脚步，可一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莱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吐烟圈，烟雾缭绕，这在本就不算太通风的拖车内更是呛鼻。

这有点奇怪，因为莱拉晚上几乎是不在家的，就算在，也是跟她的情人们在卧室里......

杰罗姆只是叫了一声妈，就没再与莱拉多说话，走进室内找你，却因莱拉在，没把话说得太亲密，把到嘴边的“宝贝”咽回去。

“莉莉，哥哥给你带了晚餐。”

他拎着从打工的餐馆带回来的意面打开灯，顶部的灯泡闪了闪才亮起，可杰罗姆却没看到你。

他想到之前的事立马就慌了，放下餐盒跑到莱拉面前，“妈，莉莉呢？”

莱拉没回话，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

“妈，你把莉莉怎么样了？！” 杰罗姆得不到回复急得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还没来得及跟杰罗姆告别就被姑姑带走了。

你是哥哥的掌上明珠，是哥哥去世前叮嘱给她，要她好好照顾的孩子。

李柔当年因为工作上的事耽搁了，赶到机场接你时却再也找不到你了。

这三年来她一直心怀愧疚，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地方还有留恋，义无反顾地把你拽上车。

莱拉自认为养你这么久，怎么说都应该有点辛苦费吧，却被一旁的警官警告说，李女士没诉控她拐卖虐待就已经不错了。

一分钱都没捞着，莱拉本来就生着闷气，听到杰罗姆问你的去处就更恼火了，站起来对着杰罗姆就是一巴掌。

“为了一个小婊子敢跟你妈大呼小叫了！还莉莉呢，被我杀了！你要找就陪她去死吧！”

一个两个的都是白眼狼！莱拉骂骂咧咧地回到卧室，留杰罗姆一人愣神。

杀...杀了？

与其说是莱拉养你，还不如说是杰罗姆养你。

莱拉几乎是不着家，就算在家，带给你们也只有恶语相向和毒打。

杰罗姆也是越来越护着你，只要他在，就一定会用身体替你挡去这些伤害。

他紧紧抱住你，任凭莱拉怎么打都不松手，有一次甚至用上了训蛇的皮鞭，抽得杰罗姆背上血肉模糊。

而你为他上药时，明明看到他疼得冒起冷汗，却还是对你说一点都不疼，更是惹得你哭得稀里哗啦，还得杰罗姆抱着哄半天。

可杰罗姆偏偏甘之若饴，他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孩，所以这条消息对他而言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久久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