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哦？少爷的意思是？”

“培养我的灵魂，我们就姑且算是用了三年。”

夏尔歪了歪脑袋，“不如我们来比比，接下来三年，谁培养出来的灵魂更加接近我的灵魂？”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样子：“不愧是少爷，永远让我出乎意料。”塞巴斯蒂安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呐，少爷，是游戏，就该有筹码吧？”

“啊，这倒是。”夏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那就以永恒的自由——死亡为赌注吧。”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怔，旋即加深了唇边的笑意俯身行礼，一如往昔：“Yes,my lord.”

“那么少爷，是否需要我教您身为执事的技能和美学呢？”塞巴斯蒂安红色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

“嘁。”夏尔冷冷扫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并没有略过对方眸中闪过的笑意。夏尔转身负手而立：“我，夏尔·凡多姆海威，不需要恶魔愚蠢的美学，也不需要执事的技能——我是凡多姆海威伯爵，是凡多姆海威家的当家，是棋盘上绝对的执棋者！”

“当然，我也是这次赌局绝对的胜利者。”夏尔转身，摘掉自己的眼罩，露出契约符文：“到了明天我们的赌局就正式开始了，你也就‘自由’了。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

“Yes,my lord.”塞巴斯蒂安深深鞠了一躬，“那么，今晚的晚餐······”

“你看着办吧。我要吃甜点。”夏尔挥了挥手，塞巴斯蒂安应声而退。

最后一次的晚餐，你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啊，塞巴斯蒂安。

今晚的塞巴斯蒂安明显要活跃许多，就连夏尔故意找茬说晚餐没什么味道要求重做，塞巴斯蒂安也是一脸笑容温声答应，即使重新端上餐桌的食物依旧没什么味道——夏尔早已不能尝出人类食物的味道了。

用过晚餐，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端上来的甜点吃了一口，嫌弃地丢下叉子。

“一点都不甜，塞巴斯蒂安。丢了重做。”

“少爷，吃太多糖会牙疼。”塞巴斯蒂安好脾气地笑着，“不过，如果这是少爷的命令······”

“不必了。”夏尔闻言打断了塞巴斯蒂安，拿起一旁的红茶小呷一口，“先放这儿吧，退下。”

“是。”塞巴斯蒂安行礼退下。

夏尔在塞巴斯蒂安离开后去再也看不下去手边的书，他默默盯着那块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的诱人蛋糕。许久，当杯里的红茶彻底变凉，夏尔犹豫着又拿起叉子，最终还是吃了一小口蛋糕。

这就是他的人生啊，像这块他以前最喜欢的现在却没有味道的蛋糕一样。呐，果然对于恶魔来说，这是最不需要的东西了呢······

不需要的东西，还是扔了好。

“塞巴斯蒂安，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要休息了。”夏尔将杯中红茶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滑入身体，悄悄熄灭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