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湮灭

浅生放下手柄，打开冰箱门，匪夷所思地看着一个个空荡荡的瓶子。

“原绘！你太过分了，这可是我三天的宵夜！”他转头看向躺在沙发上在看金木电脑的原绘。

“不能再去买些的吗，又不是没钱……”原绘打着哈欠，屏幕上左下角的时间到了11点。

因为任离的特殊，似乎也不是很需要睡觉。

金木按了按眼镜，说:“这次会聚的地方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家咖啡馆。”

“两年了，我都没见过其他人，每天只能看照片。”

浅生一脸幽怨地说:“现在我是不是能去了？”

原绘摆了摆手:“去死吧，去死吧，当然可以了。”

浅生:……刚刚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金木说:“如今组织内剩下的人不多，只能聚拢了，之前的计划取消。”

“你可以去了。”

手中的笔转动，停在了三秒后的桌上。

任离将它再次转动，“随机性。”

与现在他的处境是一样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繁决。

这点是无法预料的，“精神方面的刺激吗？”

“任离，你叫任离是吗？”原绘向浅生问了下，半天他才回答，双目中还不满地看着她。

“嗯……”任离点头，“叫我原绘吧，那是金木。”她转了转手指，在画正方形。

“会聚时要不要一起来？”原绘没怎么在意金木有些意外的目光。

“只有在不按正常情况行动的时候，那些人才会感到疑惑，对事情的思索的复杂程度也会加深。”

“这是计谋。”她哈哈笑着，“他们不会明白的。”

浅生小声地嘟囔了句，“疯子一样的家伙。”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

————

“他们没落过吗？”

“没有。”

“那你们有可能湮灭他们吗？”

“目前来说，并不可能。”

“那如今我们所做的又是什么？”

“这是牺牲……”

思想威慑，金木关掉电脑，中断信息。

他摘下眼镜，漫无目的地放空思想，“在那场湮灭行动中，已经开始害怕了。”

“害怕他们……害怕愚者。”

“害怕一切带来危害的东西。”

“统者”崇拜且信仰的是天照，就像是天生的掌控者，他们或许并不推崇人性。

任离问:“如何对抗他们？”

金木说:“汲取先前的东西，学习思想，历史总是相似，如今的所有事情转换都可以在过去找到对应。”

“一个个世界的湮灭，在各个角落，至于美索不达米亚，是我关注的地方。”

原绘想到任离也会问自己的，摊开双手，说:“猜猜看，跟那个人一样……”

浅生去睡了，尽管在他眼里认为这很浪费时间，只不过——生物钟的影响。

————

第二天清晨，织原坐在咖啡馆里，将手中的咖啡放下，翻了一页报纸。

恶性循环:某个偶然历史事件，成了僵化的社会制度常规。

“常规……”他注意到了这个词，同样，是“统者”会去湮灭的。

在这上面，他看到了许多错误的可能，这是每天坚持下去的信念。

而非信仰……

更非任何一个组织，无论“统者”、无论“雾守”，以及最后还存在的“渚羽”。

只不过，为了活下去，不在遗忘当中徘徊，织原将自己置身在了负担与虚假当中。

如伊说的:“愚蠢。”

“愚蠢的幽灵。”

存在就像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