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4

妙妙抬眸迎上文帝的目光，分毫没被他吓住。

“自然是陛下给的胆子！”

“谁？”

文帝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脸色险些没绷住。

妙妙笑道：“是陛下。”

太子眉头紧拧，告诫了一句。

“程娘子慎言！”

汝阳王妃端着架子，也不忘在这时落井下石。

“程宴之不仅以下犯上，肆意践踏皇家颜面，如今更是口出狂言，辱及圣颜，如若不严加惩治，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可算把文帝架上去了。

文帝眉头一皱，汝阳王妃还继续道。

“陛下仁厚，若是不忍动手，不如让老身来！”

凌不疑目光一沉，冷冷的看了一眼汝阳王妃，身形一动就要起身，殿门一道身影走进，人未近声先到。

“叔母这般爱替陛下动手，不如坐到陛下的位置上去好了。”

“阿姮！”文帝双眼一亮，惊喜的起身。

“陛下。”

女子笑了一声，清冷的面容如云开破月，岁月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沉淀下了一身的优雅风华。

汝阳王妃一见她于上首落座后脸色都青了。

“我何时有这意思？”

“越姮你不要张口胡言！”

越妃轻飘飘看了她一眼，“那就只有叔母自己知晓了。”

“咳！”

文帝咳嗽了一声，不过眉宇之间轻松了许多。

越妃无视无能恼怒的汝阳王妃，视线落到了下方面容惊艳的女娘身上，“你便是程宴之？”

“回娘娘，是！”

“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你的事我也听说了。”

“？”

妙妙疑惑的抬头，这语气……

越妃淡淡的道，“若是放我身上，我削的就不是头发了。”

“越姮！！！”

汝阳王妃气的发抖。

越妃似乎还颇为欣赏她的脸色，不咸不淡的开口。

“人蠢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一肚子心眼子偏又蠢钝不堪，没有自知之明的逞聪明，构陷污蔑，如今也有脸来陛下跟前告状？”

“哦，是我记差了，你家裕昌本就没脸了。”

“一个女娘，为了嫁人亲自把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供全都城的人观赏，哪还有多余的面皮遮羞呢？”

越妃声音平淡，可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咻咻扎到汝阳王妃心上，她捂着胸口，气的眼眶通红。

“越姮，你竟如此刻薄！”

她转向置身事外的文帝，语气里满是控诉。

“陛下！你就任由越姮如此羞辱你的叔母吗？”

“叔母不必如此恼羞成怒。”

越妃不动如山，“我这个人就是爱实话实说，叔母不爱听也没法子，不过还是多说一句，与其在这里无理取闹不如回去让裕昌闭门多读几本书。”

“看看能不能让那核桃大的脑仁大些，省的一天天只装的下男人！”

“你……”

汝阳王妃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终于两眼一翻，晕了。

“来人，传医官！”越妃吩咐道。

“是！”

宫人领命快步退了出大殿往太医院去，又出来几个宫人连忙把汝阳王妃扶去了偏殿，等着医官来。

“……”

妙妙神色恍惚，这就结束了？

就像你积攒了一把力气，结果提拳却打了一个空。

文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下一众人更是恨不得把头给低到地砖里，生怕这火蔓延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