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破碎的时针

“哈……啊……”符华的瞳孔睁大，无力的呻吟着，她的全身被空间束缚，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地全身动弹不得。

“稍微给你一点赞扬吧，你确实与众不同。”空之律者愉悦笑道，似乎是对于这个眼前的猎物饶有兴致，似乎也带着丝丝讽刺之意。

“不过说到底，终究还是人类。”她说着，缓缓抬起禁锢着符华娇躯的手臂虚握，随后，在符华的心口中央，竟突兀的出现了一根亚空之矛！

她不甘望着空之律者那一副胜利者的面孔，符华的攻击，并非没有对律者造成伤害。

但令她出乎意料的是，空之律者身上的伤口，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

她很清楚，那是死之律者，静谧宝石那恐怖的自愈能力，随着静谧宝石的逐渐融合，死之律者的力量成为了最强的护盾。

没有克制手段，恶劣的相性，让胜负的天平产生了倾斜。

“可是，真奇怪……”空之律者的美目抱有疑问，“即使在刚才的战斗里，你也没有使出全力。为什么？明明拥有两把神之键，你却始终不肯使用‘另一把’呢？”

“认为还不到使用的时候吗？还是说……控制不了它呢？又或者说，无法使用呢？但也无妨，这并不会改变什么。”说到这里，符华依然没有回话，只是冷漠的回应着她，见她以这样的态度回应自己，空之律者极为恼怒，连同最后的那一抹耐心也荡然无存！

“——去死吧！”她狰狞一声，虚握的掌心猛然发力，符华心口中央的亚空之矛瞬间移动！

“啪——啪——啪——啪——”

只是，此时不合时宜的鼓掌声，让空之律者停止了手中的长矛。她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战场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只见战场中央站着一位英俊的男子，嘴角浮出一抹令人耐人寻味的弧度，一席华丽的金色长袍，无不彰显男人的高贵与典雅，只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与他身上所迸发出的高贵气质极不匀称。

当看到那个神秘男人的一刻！符华那微缩的瞳底，因震惊有放大了几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不愧是崩坏的女王，你的身姿，无论何时都是如此耀眼。”他向着空之律者微微鞠了一躬，刻意放低了自己的态度。

“你，我认得你。”空之律者望向奥托的目光带着警惕，“你就是将我唤醒的人，觊觎神之力的，可悲的人类。”

“呵哈哈哈哈哈……能够被你记住，是我的荣幸。那么，作为赐予你第二次生命的回礼，能否请你对她手下留情呢？”他放荡不羁的笑着，奥托摊开手掌，指向空之律者手中的人质。

与此同时，一种猩红的流体从他的身上逸散而出，血一般的流体以螺旋的轨迹沿着奥托的手臂向上蔓延。

最终，汇聚成了数根尖锐的锥刺，血锥直指着前方的律者，仿佛随时都会迸发而出。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奥托的声音微冷，语气依旧保持着戏谑而轻佻，一如他平时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但空之律者可不这么认为，她警惕的并非奥托，而是那些血锥，让她本能上感到不适。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似是非是的物质。

要在这里，和这个小丑战斗吗？这是空之律者脑海中唯一的疑问。

“哼……她不值得我动手。既然你想要的话，就留给你吧。”沉默片刻，空之律者还是做出了让步，控制着符华娇躯的纤细手臂轻轻一甩，在空中被禁锢的符华瞬间倒飞而出，若不是在半空及时调整了自己的身形，尽是身体与地面撞击所产生的余波足以让自己的伤势加重！

不得不说，空之律者，这位崩坏的女王，做了一次很英明的决定，那就是，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开战。不仅仅是对那些血锥的忌惮，还有就是她从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感知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气息。以及，和自己不同的，另一种深不见底的，执念。

“不愧是造成了人类史上最大灾害，第二次崩坏的空之律者。不仅拥有着与神相媲美的力量，这份纵观全局的远见，也着实了得。”奥托赞许出声，恭敬地向着面前这位崩坏女王微微鞠躬，或许就连符华也并不清楚，奥托现在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无聊的恭维。”她淡漠回应着，“我对你们没兴趣，那些小姑娘才是我的目标。但你这样的人竟会成为王。人类，还真是悲哀。”

话音刚落，她嫌弃的将符华丢下，随后侧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奥托没有回话，只是走到符华身边，低头看向她：“啊……真是狼狈。上一次见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吧？”

符华微侧着脸，冷冷的凝视向他，对于奥托的调侃，她没有任何回应。

“总而言之，我还是先帮你治疗吧，也算是祝贺实验第一阶段的圆满结束。”说着，他“友好”的抬起右手，准备搀扶着符华将她拉起，只是符华还是和刚刚一样，冷冷的瞥向他，沉吟了片刻，随后强忍着身上伤口所发出的疼痛感，质问道：“呃哈……为什么……”

“嗯，还能说话吗？”见符华有了回应，奥托那伸出去的绅士动作又停在了半空。

“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你难道不知道……她的目标是……”

“是德丽莎，我知道。”奥托冷冷的回答道，神色渐渐的有些阴沉。“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追上吧。”

他抬起头，看向空之律者消失的方向，冷漠道：“这次，不会再有别人搅局了。她们的战斗，会进行到最后。”

“你说什么……？”

“哦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奥托回过头，看到符华那满是诧异的模样，轻笑道：“放心吧，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K423还没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符华疑惑了，甚至是双眸之中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只是奥托并没有理会，继续自己的说辞：“现在，在那具身体里，寄宿着两个意识。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崩坏能后……寄宿在那具身体中的西琳意识还是活性化。并顺利地占据了这个容器，最终，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觉醒。呵，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到这里为止，我们称作第一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事呢？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这点，已经由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证实了。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一个律者要简单。

说道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道出他的真正目的：“当然，要让K423的意识获胜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难道说？！”听着奥托的回答，她心头的不安猛然间加重了几分，那种惶恐不安甚至远超伤口给身体所带来的痛感，令符华呼吸困难。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奥托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随后声音也随之高调：“没错，那就是‘感情’。感情将会创造出奇迹。”

“你……！”看向奥托那冷俊的目光略微惊恐，就连符华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冷血到了如此地步！

“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的两年里……她们的心中，已经结下了无法被斩断的‘纽带’。这些幸福温暖的回忆，将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