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个倒计时

法王三言两语，让他彻底崩溃。

这时，王默身上的禁制也已经解除了五分之三。

水清漓只需要再答对两题，王默她们就自由了。

“第四题……”

“当年的亚特兰蒂斯文明毁灭，你真的认为全是我的错吗？”

亚特兰蒂斯，这是他们关系破裂的最终导火索，一切的甜蜜都源自这里，一切悲哀与痛苦也源于这里。这是个让他不愿再回忆的名词。

“难道不是吗？不是你的心狠手辣让这整个文明都覆灭了吗？他们其中一些人只是受了深渊的影响，并不是正真变坏，这个文明里其实还有很多的友好善良你难道都看不见吗？当时我也受了深渊的影响，你那时候留什么手啊？直接让我和他们一起死好了。”

水清漓的质问如刀子一般，慢慢的，一刀一刀的挖着他心里的那块软肉。

他很想说，不是的。

可是他却失去了倾诉的勇气，他的小少年，不需要知道这背后残酷的真相，他只需要继续做他那天真无邪的小少年，知道糖有多甜，天有多蓝，法王哥哥有多爱他就够了。

法王苦笑，手伸到面具上，轻轻揭下了面具。

王默的禁制，解除了五分之四。

所以，还是请恨着他吧，只有着恨他怕着他，离别的时候才会没有那么悲伤。

法王的真容暴露在众人眼里。

如果真的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一眼误终身。

真的。

他生得很好，那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头像是嵌入了最明亮的蓝水晶，温柔缱绻。当他凝眸看你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淡淡的笑意，就像一下误入了春雨连绵的江南，温和多情。

没想到法王的真容竟是这副模样。

王默虽然被定住，除了不能动不能说话之外，她看的，听的，都是真真切切的。

本该是旧时私塾里的翩翩先生，可不知怎么的，这副温柔的皮相看得让人心生惧意。

可能与他手上身上那斑驳的蓝痕有关，也可能与他自身的气质有关，法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点也不温柔，甚至还有一丝邪气在身上。

法王薄唇轻启，眼里晦暗不明，他似乎不爱在人前笑，或是用这副皮囊笑：“第五个问题，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相比第四个问题，这个问题明明简单多了，水清漓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可就是这样一个问题，让水清漓陷入了无边的纠结。

他，真的希望法王死吗？

法王本来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说让他去死，但水清漓的片刻犹豫，让法王心里好受了些。

他还是在意的。

明明反噬发作他有那么多机会杀掉他，可水清漓还是只选择了逃跑，不惜分裂元神。

“这道题可是有时间限制的，你只有十秒的时间回答。”

“十”

法王风轻云淡地数着死亡倒计时。

水清漓沉默了。

“九”

亚特兰蒂斯的人民在他面前痛苦哀嚎。

【是你杀了我们！】

“八”

【你们是凶手！还我命来！】

“七”

【啊！妈妈，海浪卷的好高啊，是大海神生气了吗？】

又数了五个数过去，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但水清漓被痛苦的回忆反复攻击着，几乎要晕过去。还是择不出答案。

“二”

【法哥哥，你的能力为什么是月潮汐啊？】

“一”

那人用温和的眼光注视着自己，一瞬间，仿佛所有星辰向他倒来。

【为了吸引大海啊……】